“再說了頂上的哥姐倒是一個比一個有出息,你們都去城裡住大房子了,老娘一直都是我們老么家照顧的,我天天怕她老胳膊老腿摔了都去看她,誰有我們孝順?”
叔叔雖然不說話,但咂巴著煙嘴默認。
'貓貓咖啡廳’一個小姑娘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有些破音:
“嬸嬸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奶奶的贍養費可是我們其他家出的,沒讓你們出一分錢,而且據我所知我爸爸每個月還給你們額外的錢,讓你們多多幫襯奶奶,怎麽就變成了我們什麽都不做?!”
乍一被質問,中年男人神情訕訕避而不答,“誰讓你個丫頭片子和長輩這麽說話的?真是沒有教養,你別在這裡胡攪蠻纏敗壞我家名聲了,我馬上就請大師,收了那個黃,黃……”
他說著說著神情變了,聲音卡在了喉嚨了,往後退了兩步。
只見土屋裡走出一個身材矮小,佝僂的小老太太,一米五不到的個頭生生走出幾分搖曳的風情來,吊著眼角聲音尖細:
“老么,你是要造反?”
周圍的鄉親們對視一眼,瞧瞧這語氣這神態,他們都和這家老太太當鄰裡幾十年了,還不知道她是個啥樣的人?
這麽硬氣這肯定不是那個老嫲嫲啊!
這家老太太還真被‘黃大仙’附身哩!!
他們也是又害怕又激動,屏住呼吸不敢說話,四周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叔嬸一家人瑟瑟發抖。
嬸嬸強撐著膽子,顫聲說道:“你個,你個……”
她到底沒敢罵出聲,“你就是編排瞎話要害我們家!”
黃娘嗤笑一聲,“就憑你們也配姑奶奶我費心謀害?我要真想弄死你們,讓你們半夜連怎麽死的都不清楚。”
被恐嚇住了的夫妻倆臉色一白,要不是周圍都是鄉親,他們直接拔腿跑了。
“剛剛你說自己三天兩頭來老宅看望,那可不是來得勤快,一會兒要老嫲嫲給你補衣服,一會兒要拿老嫲嫲的雞煲湯。哦對了,還有你這個賴漢男人跑去招惹外村的寡婦被你發現了,你跑來找老嫲嫲告狀,讓她給你做主……”
聽到這兒,不少悄聲看戲的村裡人忍不住笑了,而那縮著頭的小叔也臉色漲紅,“瞎,瞎說!什麽寡婦……”
一直拿著手機的大娘神情激動,這是她頭一次見到正兒八經的玄學場面,大仙附體,網上還有那麽多觀眾在看著,簡直是自己的人生高光。
她鼓起勇氣道:“就是,大娘平時過的啥日子我們鄉親看在眼裡的,她都是拾地裡的爛葉子煮麵條吃,養的雞鴨賣的錢,還有賣廢品的錢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又有住在老太太附近的一個大爺忍不住出聲道:
“我也作證,前兩天老姐姐生病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常帶她去看病啊,她在屋裡叫喚肚子疼喉嚨疼,聲音都傳我們屋了,要我說你們把老姐姐丟在家裡也太不是東西了!”
“可不是麽!我之前碰到你倆帶大娘從劉神婆那裡出來了,大娘的眼睛直瞪瞪的可嚇人!可不就像是雞的眼睛,要是摔倒了你們跑去看神婆做啥?”
“……”
此起彼伏的聲音,都在應證著這小兒子一家平日裡行為不端。
他們開口製止,狡辯,還辱罵鄉親們造謠,場面鬧哄哄的。
直播間裡的觀眾們完完整整聽完了這場鬧劇,雖然沒有看到畫面,但也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這麽多鄉親都在聲討,實錘這老小子對親娘不好了。】
【平時得多過分才能沒有一個鄉親覺得他是合格的兒子?真為老太太覺得不值,希望小姐姐能像自己說的那樣把奶奶接走照顧吧,可別讓他們一家繼續禍害了!】
眼瞧著這叔嬸家還要鬧騰,被黃娘附身的老太太臉色一沉,“給姑奶奶滾!”
一對潑皮無賴夫妻倆隱約看到了她尖銳的牙齒,被嚇得一顫,腦海中不知怎麽浮現出了雞圈裡的雞被咬斷脖子,血淋淋的場面。
他倆當即身體一哆嗦,罵罵咧咧跑走了。
'貓貓咖啡廳’送走了一步三回頭的鄉親們,把老宅大門關上,擦了把額頭的汗心有余悸。
她攥緊手機,小心翼翼看了眼身邊熟悉又陌生的老太太,不知道怎麽開口。
黃娘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說什麽,哼笑一聲道:
“放心吧,我對這種又老又醜,沒幾年好活的皮囊不感興趣,之所以還在這兒也不是要折騰那賴漢一家,是你嫲嫲的身體太弱了,我不進來壓製著裡頭的‘雞鬼’,要不了兩天她就會被穿腸破腹而死。”
作為黃鼠狼,黃娘本身就和‘雞鬼’不對付,互看生厭。
它進入老太太的身體後雖然壓製了病情,但也讓本就心有怨氣的‘雞鬼’更是懷恨在心,不願離去了。
黃娘撇撇嘴,看了眼她手裡的手機。
'貓貓咖啡廳’這才意識到了什麽,猛然想起自己還在直播連麥中,忙開口問道:
“桑桑你還在嗎?!”
顧之桑:“我在。”
'貓貓咖啡廳’:“你知道怎麽樣能把我奶奶身體裡的‘雞鬼’趕走嗎?”
顧之桑說道:“‘雞鬼’雖然也是鑽入人的身體,食用人的血肉生機的一種東西,但它歸根結底是‘靈’而不是單純的蠱蟲,普通的祛蠱之術是趕不走它的。你生活在左江一代,村裡又有神婆,應該對此道有一定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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