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既已經那麽縱容了,還是一句好話都不說,也不主動有牽手這些小動作,甚至會躲開琮玉處心積慮的肢體觸碰。
要不是琮玉百分之百確認他主動親了她,再自信也會被他的拒絕弄頹了。
他好像個和尚。
但問題是她也沒想那種過線的,她還小,也不懂,就隻想牽手而已。
要是給親一下手背、下巴、腕骨,那都跟過年了一樣。
狗日的陳既這都不給,摳得要死。
要真這麽堅守得住,別轉帽子啊,別動嘴啊。
裝蒜真有一套。
琮玉趴在窗台,刷手機打發時間。
霍總把陳既約出去了,說是一起喝一點,陳既讓琮玉自己解決午飯。
常蔓去青木草原了,昨天就走了,跟良生礦產公司的員工一起去的。
奪吉前些天回了甘西,他妹妹從很高的柴火垛上摔了下去,膝蓋劈了,要打石膏,想哥哥,一直哭,覺也睡不好。
琮玉跟陳既從湖邊回來的時候,奪吉就在旅館門口,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陳既什麽也沒說,直接進了旅館。
琮玉從車上下來就站在路邊,看著奪吉。
奪吉也看著她,傻傻的。
琮玉不知道說什麽,以往對著他,除了糾正他傻傻的時候,就是解釋一些他不理解的東西。
他從不懂她在想什麽,她也不會對他說一些嚴肅事。
她把奪吉當朋友,信任他,但不喜歡他,更不想要依靠他。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發了半天愣,還是奪吉先開口,告訴她他妹妹的事。
琮玉點頭:“要這麽晚走嗎?”
“白天走也要在路上待一晚,所以沒關系了。”
琮玉走過去:“路上慢點。”
“嗯。”
琮玉沒話說了,奪吉也不說話,但也不上車。
很久,琮玉問:“你還有話說嗎?”
奪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很靦腆地撓了撓後腦杓:“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琮玉很大方,伸出雙手。
奪吉慢吞吞地,伸手抱住了琮玉,他不敢抱太緊,也不敢靠太近,他小心、珍視,他真的很喜歡琮玉。
琮玉拍拍他的背:“希望你妹妹能早點康復。”
奪吉身子緩緩弓了下來,湊到琮玉耳朵,聲音很疲憊:“你有沒有聽過我們這裡的一句話?”
“什麽?”
“康巴人的血液中有強烈的尚武精神和英雄崇拜。”
“沒有。”
“我也可以保護你,對你好。”奪吉說:“我說了就會做到,以後我的馬,叉子槍和腰刀,都是你的。”
琮玉笑了:“我要你這些幹什麽?還是給更需要的人。”
她在拒絕。
奪吉放開了她,滿眼不理解。
琮玉走到他約好的車前,打開車門:“上車吧小傻子,街上抓一個人都比我強,我這人成天作死,會連累你的。”
奪吉一動不動,很較勁:“給別人帶來麻煩才叫作死。”
“你是這麽理解的?那就換成找死。”
“我不願意!”
琮玉停頓了一下,把吊兒郎當的勁兒收起來:“我們只能是朋友,你轉不過這個彎,那朋友也別做了。”
奪吉的聲音在抖,腳在原地踏了兩下:“你能不能,不喜歡他啊?”
他知道她喜歡的是誰了。
“你問過我一遍了。”琮玉隨便看向一處,哪裡都好,只要不看他。她雖然不會覺得愧疚,但她真把奪吉當做朋友。
她沒有朋友。
她不能騙他。
“不能。”
奪吉歪著下巴,抿緊的唇線噙著狠勁,深陷的眼窩、深邃的眼眸。琮玉把他傷透了。
後來,奪吉上了車。
琮玉蹲在路邊很久,小黑貓在有人進出旅館時偷跑出來,吊著尾巴,在她褲腿輕蹭。
它好像在撒嬌,但琮玉真沒心情逗它。
沈經賦跟她說過,珍惜還能心軟的年歲,往後的人生裡,總有一天會喪失這個能力。
泥菩薩,渡不了人。
琮玉在外邊待到雙腳冰冷,陳既發微信說外賣到了,她才抱著小黑貓進門。
奪吉回到焰城後,給琮玉發了微信,琮玉又問了他妹妹好,奪吉沒再纏著她止不住地說話。
她覺得,這樣挺好,時間一長就忘了。
*
陳既和霍國煒在小酒館喝酒,點了蠶豆和豬耳朵。
霍國煒搓了搓蠶豆,填進嘴裡:“是約了後天嗎?”
“嗯。”
霍國煒點頭:“你這也待不少日子了,這幾個老不死的總不露面也耽誤你回去辦事。焰城年前沒什麽要緊事吧?”
“沒有。”
“那就好。”霍國煒嘬了一小口白酒,擰著眉頭,皺著鼻尖,咧著嘴,使勁咂了下,突然想到似的:“有事的話小北也就料理了。”
“嗯。”
霍國煒放下酒杯,看著陳既不緊不慢地吃著蠶豆,酒也不著急喝,跟以前一樣,一身的秘密,深不可測的勁兒足:“我有個問題。”
陳既沒說話。
“你就不準備成家嗎?”
“沒打算。”
小酒館裡很暖和,窗戶上的白霧像一層塑料布,蒙住了外頭的景物,遮住了他們看向外頭的視線,叫他們生出一種自己是玩具屋內的黏土小人的錯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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