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三年前她沒有遭遇劫匪。
她便不可能再過上輩子那樣的生活。
而且她知道這六年裡每次科舉的前三甲,每次文繡院招收時的考題。
甚至明白帝都每一次穿戴潮流的改變。
她只要抓住其中任何一次機會,就算不搶秦嫵的機緣,最少都能小賺一筆錢財。
“不不!”
想著想著,恍惚裡意識到什麽的她突然癲狂了起來。
甚至等不得月上柳梢,就要開始扒秦嫵的臉,“你騙人!你就是不想把你的機緣讓給我而已!”
刀尖飛速向她靠近,秦嫵下意識地側頭躲避,鋒利的刀刃削斷了她鬢前幾根頭髮。
“當!”
這是石頭撞擊利刃的聲音,短刃從秦嘉妍手中滑落,直直插進了土堆裡。
昏暗之中,從洞口灑進來的幾束光裡,頭戴烏紗帽,身穿一身緋的季封,捏著秦嫵故意留下的蝴蝶玉佩,踏光而來。
“秦氏女,你挾持朝廷命官,其罪當誅!”
秦嘉妍這才反應過來秦嫵為何會和自己浪費這麽多口舌。
“原來是留了後手。”
秦嘉妍看著逼近的季封,立即伸手掐住了秦嫵的脖子,“別過來,再過來我掐死她!”
然而話音未落,季封的長劍,已經放在了她的頸上。
上好的玄鐵泛著寒意,冷光映在她的臉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劃開她的血肉。
對著秦嫵溫潤如玉,玩笑打鬧的人看她卻像看死物一般。
“那便看是你的手勁大,還是本官的劍利了。”
那話中的冷厲不輸利劍半分,當真有幾分玉面修羅的感覺。
“季副尉好大的官威啊!”
匆匆趕來的裴容恰巧聽到了季封最後一句話。
被睿王找上門告知——
“你知不知道秦家小姐會去哪裡呀!”
“本王想著她是你的人,特意吩咐下去,讓人對她多有禮待!”
“甚至怕她無聊,本王還給她找了本話本子。”
睿王把《蝶玉記》摔在他的面前,“哪曾想她竟敢逃獄呀!”
堂堂一個王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話本子我仔細看了,編排的是你跟秦嫵姑娘的事,你說她不會是去找秦嫵姑娘去了吧!”
“人家秦大人現在是三品官員,別說她,本王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她還逃獄!”
“你趕快給我想她會去哪兒,不然我這一個腦袋哪裡能夠承擔父皇的怒火呀!”
……
本來做出逃獄這種蠢事的秦嘉妍已經讓裴容壓著滿腔的火了,又見到季封在他面前顯擺一個五品小官的官譜,便更是直接嘲諷了起來。
“秦家小姐就算做的再不對,也有官府量刑懲罰,季大人就算是宰相~也不能夠動私刑吧?”
他走近,眼睛上下一瞟,滿眼的不屑,“何況大人“好像”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步軍副尉而已。”
裴容說這話想拿下了季封的劍,可誰料季封寸步不讓。
二人較勁時,劍刃劃著秦嘉妍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比起秦嫵隻深不淺。
他不會賣裴容面子的。
他根本不懼裴容。
在疼痛的刺激之下,秦嘉妍終於認清了這個現實,她也明白自己再有力氣也根本快不過季封的劍。
她微垂下眼眸,看著季封另一隻手裡抓著的,裴容還沒有發現的蝴蝶玉佩。
又看了看還在自己面前裝著深情,其實眉眼中全是不耐煩的,沒用的狗男人。
以為自己抱牢了未來天子的大腿,想破罐子破摔的人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玩的場景。
她緩緩松開了自己的爪子。
於此同時季封放下了自己的劍。
裴容這才站在了秦嘉妍的身側,與季封秦嫵二人呈對峙之勢。
“我好怕~”秦嘉妍忍著心中的不屑,一把拉住了裴容的手臂,整個人像沒有骨頭一樣的貼了上去。
親密程度讓季封直接側了側臉。
怕?
怕還敢攜持朝廷三品大員?
要不是睿王府的暗衛前來報告,他哪裡能找到秦嘉妍?
裴容滿腔的怒火,但是眼前的人是自己母親屬意的兒媳,又當著季封和秦嫵的面。
他不願與秦嘉妍起爭執,落了下乘。
裴容扯出一個笑容,伸手拍了拍秦嘉妍的背,“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麽樣!”
深情的做著保證,眼睛卻直直往秦嫵和季封那裡去看。
好似唯恐二人沒看見他威風凜凜的樣子。
然而根本沒有人在意他。
“你來了~”剛剛還沉著冷靜和人周旋的秦嫵一下子松了一口氣,好似埋怨,可細聽尾音裡都是滿滿的依賴。
“你終於來了!”
向來最注重分寸感的姑娘,此時手腳都被綁住了,還要把頭抵在季封的胸膛。
原本想炫耀著什麽而做戲的裴容,突然感覺胸口梗了一口氣,連笑容都僵在了臉上,難看的要命。
“我來了我來了。”
偏偏季封還寵溺得很,不僅連這些無意義的話也要回應,還丟下了自己手中的長劍,拿著手絹輕輕給秦嫵擦拭著頸上滲出的血珠。
秦嘉妍感受著裴容僵硬的身子,也感受著自己被血珠浸濕的溫熱的領口。
因為有了對比才能確切的知道,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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