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將這些私密的事情說出來, 只要被一個有心之人淺淺聽了去……
他就是要讓自己死!
幸而裴容話還沒有說完, 前幾日剛在他面前得了狀元的人便直接動起了手, 打斷了他的話。
素色銀袍卷著寒風向他劈來。
“呵!”裴容冷笑一聲。
原先小爺是敬你是我朝未來棟梁,你倒真覺得我怕你了?!
他目光一戾, 也下了死手。
寂靜的月夜中, 紛飛的大雪裡,一黑一白兩名男子懸在半空,手無利刃、赤手空拳, 卻招招式式, 隻為取對方性命。
又狠又勢均力敵, 著實讓人一飽眼福。
原本躲在店鋪裡賞雪的遊人都將頭探出了窗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你來我往的兩個人,隻想看出一個勝負。
裴容的招式是在軍營裡戰場上練出來的,出手狠厲,雖手無利器,但是眾人也看得出來若被他鉗製住,大概是血濺當場,命喪黃泉的。
他的眼睛也死死盯著面前的白袍書生……
白袍書生!
清冷又自帶一股子書卷氣。
可不就是秦嫵向來喜歡的樣子,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雙手握拳,眸中的殺意更濃。
與他對視的人卻是退也不退,面上雖未現什麽狠意,可是那眼神——
便是那日他奪了紅珊瑚簪子的眼神!
之前還有些疑惑,這種似恨非恨的眼神是什麽,如今再看 裴容心下卻是一片了然。
那是狼想要取代狼王的眼神。
“裴將軍的武功比起貢院那日可是差了不少!”
這人分明是一頭野心勃勃想要上位的狼,還裝著一副溫潤的狗樣子。
裴容不願與他囉嗦,一掌直衝他的面門,他今天就要讓這人知道,誰才是狼王,誰只是狼崽子。
他的速度向來是快,招式也狠辣。
可誰料季封竟直接微微側身躲過。
二人擦肩之時,裴容甚至聽見他一聲嗤笑。
緊接著他那帶著舊傷的肩胛骨便被人狠狠給了一拳。
隱隱有愈合之勢的傷口瞬間撕裂開來。
帶著一股子刺痛。
濕潤了他的衣袍。
可裴容面上不顯,即刻抬肘反擊。
卻見街道口突然湧出一批官兵模樣的巡查人員。
我朝有明令:禁止打架鬥毆。
帝都夜市繁華,為防有人聚眾鬧事,晚上更是有專門的巡邏兵一夜七巡。
“幹什麽呢!”
二人飛得實在是高,如今已經站在仁和樓的飛簷翹腳之上,再加上月色朦朧,那巡邏兵竟一時沒有認出裴容。
他目光掃過兩人,又看了看這站在地上一臉驚慌擔憂的傾城之色,隻當是兩人為了女郎爭風吃醋。
於是粗著聲音,故意帶上了官爺的威嚴,“幹什麽呢?天子腳下,哪裡是你們爭風吃醋 打架鬥毆的地方?給我下來。”
眾人的目光依然聚在他們兩人身上,可那官爺的身旁還站著秦嫵,兩人如何能再打的下去?
“裴裴將軍?”
待兩人落地,才看清了廬山真面目的巡邏小官說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連忙對著裴容作揖拱手。
同時對季封更是好奇,一品驃騎護國大將軍的武功自是不容置疑。
然而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的,面前這人跟裴小將軍打得平分秋色,甚至隱隱有佔上風的趨勢。
不知道新科狀元郎真容的人,心中擔心季封是哪個皇親國戚,一時間竟是連看也不敢細看季封。
“裴將軍?”
剛剛還恨不得要裴容性命的人,落地後卻裝著一副驚訝的樣子,仿佛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般。
跟著那小官一同鞠躬拱手,“小人不知道是裴將軍巡邏,原以為是地痞流氓,要騷擾愛妻,這才護妻心切,還望裴將軍海涵。”
兩人都是氣血方剛的年紀又都喝了酒,有道是情敵相見 分外眼紅,二人只顧著出心裡的一口惡氣,一時間都沒有想到會迎來這麽大的陣仗。
他們兩人是男子還好,最關鍵的是這件事情還牽連著秦嫵,“名聲”二字自古於女子而言都是架在脖子上的看不見的刀。
季封的理智迅速回籠,見這小官隻認得裴容,便搶先開口,有意隱下他與秦嫵的姓名。
原本一旁焦急擔憂看著兩人的秦嫵也在季封說話時,即刻站到了季封的身邊。
秦嫵沒說話,甚至沒有什麽大動作,卻借著雪光與月光,眼神在季封身上掃了一遍又一遍。
她在擔心季封有沒有受傷……
二人爭鬥時,有意無意避開了她的視線,越飛越高,讓她看不清楚細節。
所以她如今只能靜靜細細地打量著季封,一遍又一遍的確認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所以她隻擔心季封是嗎?
裴容冷著一張臉,長袖之下的拳頭都在微微發顫。
肩膀上的傷口似乎更疼了些。
明明之前已經結了薄薄的痂,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撕裂了多次的緣故,此刻竟像是有千萬隻蟲蟻啃咬著他一般。
裴容抿著唇,終於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便是一場誤會了……”
他淡道,“本將軍正在仁和樓喝酒,隔著大雪看見你和一姑娘拉扯,還以為你是什麽歹人浪子,這才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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