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丹鳳眼彎彎的,秦思淵語帶打趣,“也不用擔心季副尉~”
秦嫵的臉立馬通紅一片,說不出話了。
被秦思淵拿來堵秦嫵的嘴的季副尉此刻也正端正站著聽自己恩師的訓話。
狀元府的書房內,燭火忽隱忽現。
“季封,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正五品裡面的步軍副尉……睿王有多看重你!”
楊紅生言語敲打著季封,心裡是真為自己這個關門弟子高興。
他說著話將他準備的賀禮,一副蘇繡的神女圖,從袖子中拿了出來遞給了季封。
“更別提十二年前他預言了那場洪水……”
十二年前睿王隨聖駕遊江南,一到揚州便開始身體不適。
第二日便稟明聖上,說自己受神女托夢,知曉三日後揚州會發洪水。
第三日夜裡揚州果然大壩決堤。
“你們家地處低窪,洪水將你們家的房屋都衝塌了,水退了之後,人人都以為你們一家無人生還……”
“是睿王,是睿王堅稱廢墟裡還埋著一個幼童……”
他才能被人從廢墟裡發現,留下一條命。
季封神色微動,他確實欠睿王,欠神女一條命。
不僅如此,就連他能被老師看上收留,也有睿王出的幾分力。
“我明白的,老師。”
季封輕聲應著。
睿王信奉神女教,無論是十二年前的揚州洪水,還是這次的江南洪水,都出了不少力。
是百姓口中有名的賢王,又甚得聖上重用,監考科舉,接待外賓還和裴容一起管理軍營。
朝中不少人都覺得他及冠之後會被立為太子。
楊紅生也這樣覺得,他覺得睿王以後一定是個明君。
而他們這些讀書人一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一個選賢舉能、知人善用的明君。
季封能得到這樣的人賞識,自己又有能力、有雄心,何愁沒有光明前途?
“你明白就好!”
楊紅生輕輕拍了拍季封的肩,身上的佛香味彌漫在這回暖的春天裡,徒增了幾分陰沉後重之感。
“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府邸就把這神女圖供奉在書房裡吧。”
楊紅生拿著那蘇繡神女圖就開始在書房裡找位置,“平日裡無妨,月圓之夜要多拜一拜,讓神女保佑保佑你。”
他知道季封性子端直,心中大多是不喜拉幫結派的事情,因而此時聲音也故作輕快了些。
“心誠一些!”他笑,“若非神女托夢給睿王,說你年前來帝都準備,科考定能高中。”
“你怎能遇見那秦氏女?”
他找了個好位置將神女圖掛了起來,“你多拜拜 也能保佑保佑你們的姻緣。”
楊紅生提起了秦嫵,季封的眉眼間才松快了一些。
他點點頭。
月色在寂靜的春夜裡更顯皎潔。
開封府大牢潮濕的地磚上鋪著些許的麥秸,朝廷四品大員的女兒此刻身穿囚衣,頭髮散亂不說,身上還有幾道青青紫紫的傷痕。
木門被“吱呀——”一下子推開,被這牢獄裡的手段折磨了幾天的秦嘉妍,下意識的躲到了大獄的角落裡。
“我都說了是裴容——”
前幾天還敢叫喊著衝撞長公主的人,現在隻敢畏畏縮縮地蹲在角落裡,連看都不敢看來人。
就連聲音也顫顫巍巍的,“怎麽可能是買的呢?是裴容給我的,是護國驃騎大將軍……”
裴容跟著睿王一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秦嘉妍這一副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的乞丐樣子。
他輕微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絲嫌棄。
睿王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辛辛苦苦做局的人還裝出一副焦急無奈的樣子。
“你就只能跟她說幾句話啊,速戰速決!”
他轉身站到了牢門外,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要不是十幾年的交情,本王才不會幫你呢!”
裴容對著他點了點頭,他心裡是感激自己這個兄弟的。
若非睿王幫忙,他確實要費些手段才能見到秦嘉妍。
“是我。”
他出聲看著草木皆兵的秦嘉妍,未曾想到開封府竟然會對她用這麽重的私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嘉妍輕微震愣了一下,而後猛然抬頭。
牢裡陰私的手段太多,幾天沒有合眼的她隻感覺心臟都在砰砰砰砰地跳。
是裴容!
裴容來了!
“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
她立馬上前撲到裴容懷裡,像是將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
“我什麽時候能出去!我想要出去!”
大牢肮髒,秦嘉妍頭上的酸臭味混著塵土的味道鑽進裴容的鼻子裡,讓他不自覺離秦嘉妍遠了些,清了清嗓子。
半晌他說,“你別怕。”
他就是擔心秦嘉妍這樣沒見識的小姑娘在開封府裡嚇破了膽,手足無措的,讓這件事情麻煩起來,才會趁著夜色進入這開封府大牢。
“你最多再關上幾天沒有事情的。”
他已經決定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隻說秦嘉妍是受他蒙騙。
甚至連認罪書都已經寫好交給了睿王。
這樣秦嘉妍就能不受到一點牽連了。
也算他沒有辜負母親的話。
“最多關上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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