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對她一個娘子說,不覺得有些別扭嗎?
施晚意肯定,一定是薑嶼表現太過,她娘才認準了薑嶼癡心。
太雞賊了!
但施晚意抬頭與薑嶼對視,隻片刻便陷在他的眼神裡。
薑嶼實在太好看了。
成婚就能光明正大地數腹肌,還能親親我我……
施晚意手指微蜷,緩緩點頭,“我待你好。”
薑嶼瞬間笑若燦陽,眼裡只有施晚意,全沒有周圍其他人。
既然施晚意松口,兩家婚事就可以定下,什麽都不能成為阻礙。
薑夫人和施老夫人全都笑開來,彼此叫起“親家”,親熱地說話。
沒有人關注剛升級為未婚夫妻的施晚意和薑嶼。
施晚意低聲道:“日日樂此不疲地通信,怎麽不提前告知我今日來提親?”
薑嶼低頭湊近她耳語:“強取豪奪,自然要出其不意。”
他還記得這玩笑話呢?
既然都說了“強取豪奪”,施晚意理應配合。
薑家離開前,兩家人默契地將兩人湊作堆,笑看兩人。
待到施家人送客之時,施晚意也和薑嶼站在一處。
不知何時,施晚意鬢間有一縷發絲散出,薑嶼自然地抬手,想要替她挽起。
施晚意猛地扭頭躲開,緊緊閉著眼,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她躲得時候還注意始終背對娘家人。
薑嶼手定在半空。
本就想得多的薑夫人:“……?!”
第87章
施晚意戲演全套,躲閃完像是意識到她的舉動可能有些奇怪,眼神遊移片刻,便面帶緊張地扯開嘴角,衝薑嶼小心地笑。
然後頭緩緩挪到薑嶼手掌下。
薑嶼沉默地繼續做完他一開始準備做的動作,將那幾根發絲挽到她耳後,才平靜地收回手。
施晚意僵立不動,眨巴著眼睛看他,像是在問:可以動了嗎?
旁邊薑夫人看過來的視線銳利的如有實質,薑嶼很想捏她的臉頰“教訓”一二,然在兩家人視線之下,手只能背在身後,拇指食指指腹輕輕摩挲。
施家人瞧不見施晚意的神色,隻瞧見兩人的動作。
沒有神情比對,這樣的動作由施家人解讀出來,便又帶著另一種意味——
施晚意下意識後躲,可能是因為男女大防,可能是不想親密,可能是別的原因,但無論是什麽緣由,和薑嶼滿心滿眼都只有她比較,總歸顯得不夠上心。
於是,定親的大喜日子,施晚意和薑嶼雙雙挨了長輩的罵。
薑家——
薑夫人盯了薑嶼一路,一回府便急問道:“你是不是欺負二娘了?為何她那般怕你?”
薑太傅亦是看向薑嶼,“二郎。”
薑嶼自如地說:“我是個男子,總歸是有些霸道性子,她不老實,偶爾‘教訓’一二,便老實了。”
真實的“教訓”:□□。
薑太傅和薑夫人以為的“教訓”:一些不太君子的惡劣行徑。
“你、你、你……”
薑嶼少時,裘馬輕狂,如今偽裝的好,骨子裡的劣性不會變。
正是因為了解,薑夫人眼前發黑,攥著薑太傅的手腕站穩,直想打他幾下解氣,“二娘怎麽就碰上你了呢……”
施家——
施老夫人直接上手了,一下一下地戳施晚意的額頭,“你們兩個早有了私情,怎麽不與我說?你可知我們聽說坊間的流言,薑家又忽然來提親,我們驚什麽樣兒?”
他們這些人,似乎都對她的腦袋情有獨鍾,不是扒拉,就是戳,再不然就要捏一捏,當她的腦袋是玩物嗎?
施晚意心裡嘟嘟囔囔,卻不敢表現出來,老老實實任老太太戳。
她實在不知道,薑嶼到底吐露到什麽地步,萬一說多自曝怎麽辦,只能閉嘴。
“說話。”
施晚意乖巧地認錯:“母親,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女兒吧。”
施老夫人一臉冷肅。
施晚意早看穿她紙老虎的真面目,試探地抓她的手臂,見老太太沒甩開,便兩隻手臂一起挽上去,笑容討好道:“娘~您也知道我不想改嫁,我帶著那倆孩子單過,多舒坦,我不想去薑家嘛。”
施老夫人氣兒又上來,質問:“你背地裡那個人,處理好了嗎?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不想嫁,為何要與那薑二郎私相授受?現在京城傳成那樣,不成婚怎麽收場?”
原來“書生是薑嶼”的事兒,老太太還沒發現,施晚意眼神一閃,微微收斂起笑,道:“娘,我都處理好了,我知道分寸的,您看我過來,不是沒給兩家難堪嗎?白得了這麽個女婿,您往後出去做客,多風光。”
這門親事,是施家賺了。
薑家是大鄴數一數二的門第,薑嶼還是頭婚,又傾心施晚意。
施老夫人想著,嘴邊不由自主地抽動兩下,要笑不笑地繃著,極力嚴肅地訓斥:“我正要說你。”
施晚意端正立好,洗耳恭聽。
可她表現得再乖巧,渾身上下,總透著股皮勁兒。
施老夫人沒忍住,又點她腦門兒,“你嫁給薑二郎,就是薑家宗婦,怎麽不在薑夫人和薑太傅面前表現得大方端莊些?”
施老爺不在薑太傅跟前,又沒了那坐立不安的樣子,反駁:“我家二娘如何不端莊了?我瞧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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