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蹲下,存在感還是很強。
那隻魔還朝她露出了一個很惡劣的笑意,殘缺的魔角還歪了歪,這讓這隻魔族,顯得十分凶殘——
她起身要動作,就被他按住了。
頂著兩隻魔角的魔族,漂亮的丹鳳眼眯起,眼角一抹緋紅,邪氣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旖旎,喉結還滾了滾,一副很餓的樣子,果斷地按住了她。就這麽直接鑽了裙底。
她唔了一聲,死死抓住了床沿。
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雨覆蓋了整座玉劍城,屋裡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她死死咬住了被角,可是還是忍不住溢出來了一聲半句。手指用力到發白,像是溺水的魚。屋外風聲呼嘯,大雨傾盆,砸得樹枝嘩啦啦地響,這樣大的暴雨聲裡,一切聲音都會被掩蓋,不管是破碎的呼吸聲,還是氣息不穩的罵聲。
——似乎能夠聽見一兩句罵什麽瘋狗。然而緊接著雷聲轟隆,雨聲更加密集,就再也聽不見什麽了。
第61章 玉劍山行四
暴雨將歇, 天外放晴,清晨的一兩聲清脆的鳥鳴,打破了一片寂靜。
她說:“下流。”
那隻魔忍不住悶笑出聲。
她說:“無恥。”
那隻魔笑得更加大聲了, 笑得肚子疼,腦袋還要抵著她。
“……”
她把枕頭丟在他的身上, 自己起身去沐浴了。
那隻魔跟了上來, 她腳步一頓,瞪他一眼, 把木門給狠狠一關。
一轉頭,她就在房梁上看見了一只靠在那兒抱臂好整以暇看著她的魔頭, 那隻魔若無其事地抬頭摸房頂:“本座看看這屋頂漏不漏水。”
歲:“……”
為什麽狸花明明挺喜歡那條大狗狗的, 還要一爪子把它拍飛?
因為, 狗是貓的一生之敵。
被趕出門去的魔魔頭非但不生氣,還嘴角上揚。
聽著水聲,這隻魔從屋頂上抓下來了守大門的小眼睛,微笑著愛撫了一下小眼睛的腦瓜。
小眼睛渾身一個激靈, 要不是蛟蛇沒有毛,它肯定要炸毛了。
魔頭心情很好地瞥它一眼:調皮。
小眼睛十分驚恐。
簡直比前段時間看見精神不太正常的魔神還要害怕,它立馬掙扎著從主人的手裡爬走。
這段時間, 因為血祭,這隻魔看起來脾氣特別差,精神狀態還十分不穩定,結果今天一改陰沉, 突然間陽光明媚起來,心情好到近乎詭異。
看見朝照月, 還自然地打招呼:“早, 大哥。”
朝照月:??誰是你大哥?
朝照月一開始的確看不順眼那隻盯上他妹妹的魔頭——但自從在飛霜谷見證過他們兩個分開後, 妹妹失魂落魄的樣子後,朝照月就開始說服自己接受了。
他很少見到冷靜的歲歲這幅樣子,她小時候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長大後性格更是沉靜,他從未見過她情感外露。
朝照月無奈地想:只要她喜歡、她開心就好。
然而,朝照月見過太多因為情愛而走入絕路的人,有了夙流雲和朝小塗的前車之鑒,朝照月很有警惕心。
直到他發現,滿腦子情情愛愛,不怎麽清醒的好像是那個魔頭。
朝照月:白擔心了。
他很怕妹妹一戀愛就變成朝小塗那種尋死覓活的樣子,那樣他會忍不住和那隻魔拚命。
直到他發現,尋死覓活裝病心痛欲死的,還是那個魔頭。
朝照月:……
朝照月徹底放心了。
只要被禍害的不是他妹妹,他妹妹禍害誰他都鼓掌支持。
他吃早飯的時候沒看見那魔頭,問了她一句:“歲歲,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呢?”
朝今歲:“……”
沒過門的小媳婦,回到了那座血祭的大山之上。
一場山火被暴雨澆滅,整座山上都只剩下了一片焦黑。
大魔頭一抬手,就把那些魔神神像給毀掉了。
他抬起腳,走到了那已經化為灰燼的血祭祭台之上,靴子將灰燼碾開,表情變得很陰沉。他雖然的確利用了血祭之事,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就容許別人想要利用他去傷害他的心上人。
祭台之上,出現了明顯的紋路,連成了神秘而詭譎的文字。
他閉眼感受了一下這陣法的紋路,追蹤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息,雖然藏得很好,幾乎隱匿在血氣中間。
大魔頭回到了院子裡,找到了她,“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想要祭神,還想要不留下任何痕跡,那是癡人說夢!
他們一路追蹤那絲隱匿的氣息,來到了袁家一處隱秘的別院裡。
朝今歲第一眼就看見了袁鳳年,然後就是一處牌位。
牌位上有一行字:至聖先師天道。
那魔頭果然大怒,抬腳就把驚慌失措站起來的袁鳳年給踹翻了:
“她活得好好的,你給她立什麽牌位?”
袁鳳年看見了那魔角,頓時噤了聲,渾身抖得和篩糠似的——
昨夜血祭,無一活口!
袁鳳年猜到朝太初肯定是把事情給辦砸了,於是一聽見這個消息,就匆匆來到了別院。誰知道他那麽倒霉,大早上就碰見了這煞星!
朝今歲見過袁鳳年,他是盟主袁驚天的弟弟,比起兄長,就顯得格外不起眼,恐怕他就是那個朝太初的內應了,她卻沒有搭理此人,而是走了上去,來到了那座牌位面前仔細打量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