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到底是過去了,後者才是最重要的。
她雖然看著心軟,實際上,她就是天道,性格和做事方式和天道一脈相承。
他想過如果天道不是她,他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殺掉天道;那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他想:她可比魔神狠多了。
——魔神可舍不得對她說滾。
他於是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想:本座最後給她一次機會。
他找到了廣平:“打本座一掌。”
廣平:?
廣平:尊上,你在敲碎貧僧無數木魚後,終於瘋了麽?
魔頭冷笑道:“把本座打吐血!”
廣平:??
魔頭轉頭死亡凝視:“你不把本座打吐血,本座就把你先打死。”
廣平:貧僧活了這麽長時間,從未聽過如此無理取鬧的要求。
這天夜裡,暴雨驟降。
朝今歲以為那隻魔頭不會來了的時候,突然間,小樓的大門猛地被撞開。
那隻魔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對面那隻魔捂住了心口,面色慘白無比,像是個死人似的。
他高大的身形搖晃了兩下,直接一頭倒在了她的身上。
第55章 一月之約三
朝今歲打算裝病。
她知道這魔頭肯定會心軟, 他看著凶,實際上很在意她。
她當時想,自己這樣做可能有點卑鄙, 但是她一病,他就會留下來, 就可以借著生病好好談一談。
她上一世的確做了很多傷他的事、說了很多絕情的話, 這無可辯駁,是以必須要用點陰謀詭計。
她問系統能不能改她的脈搏, 系統說完全可以;
她還問系統能不能讓她吐兩口血,系統說沒問題;
她上一世病了很長時間, 所以裝病實在是不難, 立馬就面色蒼白, 咳嗽不止,小樓裡都彌漫著藥味。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之時——
這魔頭搶先一步,面色蒼白, 一頭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口吐鮮血,直接昏了過去。
她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她陷入了沉思:
這血, 她還吐麽?
她一開始不怎麽信,拖著這魔頭放到床上的時候,就狐疑地打量著他的面色。
這個時機太巧了,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清白。
她自己就想要裝病, 所以看這魔頭,也頓時疑心。
明明昨天還好端端的, 今天怎麽就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了呢?
於是, 她就在床前坐下。
“燕燕, 前世我不知道你喜歡我,我也不知道在萬魔窟裡救我的人是你。”
“那時候我被天道誓言束縛,太多事身不由己,又不知道你是個怎樣的魔,對你誤會良多,最後才那樣對你。”
她的聲音很輕。
“這一世不一樣,燕燕,我喜歡你。”
魔頭心想:花言巧語,以為她說兩句好聽話,他就會這麽輕易地原諒她麽?
可是她的聲音漸漸地低落了下來:“燕燕,你不在,我有些想你。”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安靜了。
這隻魔在心中自嘲地想:你看,她說一句想他,他就開始動搖了。
有人湊近了他,落下了一吻。
她的唇柔軟,卻又有點涼,像是雪花落在了他的鼻尖。
她又親了親他的睫毛、緊閉的薄唇。
魔沉默了。
七天裡,他時常想起她的吻,想起她說“我的燕燕”;可又覺得自己的心口被她捅的地方空空蕩蕩。
又是愛她,又是恨她。
可是在她的吻落在他的面頰上的時候,溫柔又有些笨拙,他發現自己舍不得了。
……
她以為這魔頭是在裝病,於是借著這個機會,說了自己的真心話。
她知道這一次他肯定沒有那麽容易就與她和好,那魔頭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就要睜開丹鳳眼的時候——
她心中竟然有點緊張:
他是會冷冷地說出些刻薄話,還是會嘲諷她虛情假意?
她是個膽小鬼,她怕他真的傷了心,一開口就是什麽要和她恩斷義絕的話。
但是她想多了。
這魔頭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原諒她的話。
他才和她恩斷義絕七天,就回來找她,她開口說了兩句好聽話,他就立馬原諒她,這也太不值錢了。堂堂魔神,怎麽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於是,下一秒,那魔頭睜開了眼睛,面色慘白地坐了起來,剛剛想要說點什麽,又開始瘋狂地咳嗽,一邊咳還一邊吐血。
她想要去拍拍他,結果他直接往前一栽。
不往床上倒,不往地上倒,專門往她身上倒。
歲:……
倒在她身上的魔尊在她背後露出得意的冷笑:
他可是實打實讓廣平打了他一掌,為了逼真,還用魔氣對自己的脈搏進行了偽裝。
大羅金仙來了,本座也是快死了!
魔頭心想:你讓本座滾,本座就死給你看。
她探向他的脈搏,心中卻是一沉:
內息紊亂,心脈震蕩,怎麽一副真的命不久矣的樣子?
她狐疑:難道這魔頭真的受傷了?
不管是不是裝的,到底那些血是真的吐了的,她在小樓翻箱倒櫃,找到了一瓶菩提子。
菩提子是療傷聖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喂了他幾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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