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溯木木地看著搬運工把箱子打開,這個箱子是他的襯衣。
襯衣疊得整整齊齊,陳嫵甚至好心地塞進了一個用慣的香片。
搬運工又向他確認了一遍,許溯點了點頭。
“請問需要我們搬上去嗎?”
許溯:“嗯?”
搬運人員解釋道:“可能有些業主有隱私習慣,希望自己搬下樓或者搬回屋子,所以我們都會問一遍。”
許溯搖頭,垂著眼睛,“幫我搬上去吧。”
“好嘞!”
一共八個箱子,陳嫵把在他們三年的家,所有有關於他的痕跡全都消除得乾乾淨淨。
許溯木然地從箱子裡拿出他的洗漱杯,這是陳嫵給他買的,和陳嫵的黛絲是一對。
他又取出盒裝的袖扣,這也是陳嫵給他買的,他很喜歡戴。
等到翻到最後一個箱子,許溯抱出最後一個盒子時頓住了。
他曾經把陳嫵大一時給他的信全部保存了起來,一直放在這個盒子裡,現在陳嫵把盒子還給他了。
許溯翻開盒子,信封上還殘留著很淡的香味。
他微微發顫,將第一張信紙打開,見到一向清秀的字體,
“許溯,早安。”
曾經的陳嫵,一定是懷著對他的喜歡,噙著笑,落筆寫下這些字。
許溯把信紙覆蓋在臉上,須臾,又飛快地拿開,生怕眼淚把信紙打濕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四個字的信頭,現在隻留下“早安”。
他的名字被淚水打濕,洇成一團,模糊不清。
許溯抱住信垂下頭,手臂無力地靠在一邊。
這些天他已經逐漸想通了,現在陳嫵想要離開他,沒有關系,他還可以把陳嫵重新追回來,陳一嘉和明揚都會幫他,鮮花不行,那就一樣一樣試。
沒有人覺得,陳嫵不愛他了。
許溯也這樣認為,因為陳嫵從頭至尾只是對他失望,卻沒有說過不愛他。
他可以給陳嫵發微信,知道她的地址,他只是像是出差,等時間到了,陳嫵原諒他了,他就能回去,仍舊將軟綿綿的陳嫵抱在懷裡。
但是陳嫵為什麽會把他的東西全都送回來。
許溯努力地尋找理由。
哦對了,林芊以前鬧別扭的時候,也喜歡把送她的禮物還回來,和他鬧分手。
但是陳嫵把曾經給他的信都送回來了。
他被自己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嚇到恐慌。
許溯連忙翻出手機,手忙腳亂地給陳嫵打電話。
手機沒有接。
他又給她發微信,他想知道陳嫵為什麽把這些都送回來,又或者是迫切想要從陳嫵的語氣裡,知道她的想法。
陳嫵是不是想和他斷了聯系。
陳嫵的確決定和許溯斷了聯系。
尤其是當林芊再次出現在她家樓下。
林芊氣色很差,仿佛被抽去了精氣神,她使勁地按著門鈴,陳嫵喊了保安,保安為難地說這位小姐威脅要打電話給110。
陳嫵心說,你讓她打。
但到底不想讓保安難做,走到樓下時保安一左一右地站在林芊旁邊,大概是怕陳嫵遇到情殺之類的事情,譬如林芊突然掏出一瓶濃硫酸。
社區裡出過一件這樣的事情,老公出軌,小三被安置在這個小區,妻子看上去平平靜靜的,等小三下了樓直接澆了硫酸上去。
鬧出事情後,小區保安組更加謹慎。
陳嫵頭一回見到“小三”跑上門鬧正室,還是已經“放手讓他們相愛”的正室。
林芊見到伸手來拉陳嫵,求她:“能不能再去看一次她的媽媽?”
陳嫵問她是不是昨天說得還不夠清楚,她和許溯已經離婚了。
林芊就又哭了,陳嫵被她哭得腦殼疼,這時她倒佩服起許溯來,無論是高中時候還是現在林芊的性格變化不是很大,許溯能受得住也是了不起。
如果有個人一直在耳邊哭鬧,陳嫵會神經衰弱。
林芊昨晚和陳秀蘭說已經向陳嫵道過了歉,她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因為陳嫵和許溯離婚了,陳嫵提的,那如果她有更多的時間留在許溯身邊,許溯會不會回心轉意。
但是陳秀蘭說:“好,我要給陳嫵打電話。”
林芊立馬就慌了,她害怕得厲害,先是推脫,但是陳秀蘭多懂她,直接問陳嫵怎麽了。
林芊只能把離婚的消息告訴陳秀蘭。
陳秀蘭氣極,掛了電話。
林芊所以只能來求一求陳嫵,希望陳嫵能安撫一下陳秀蘭,眼見陳嫵不願意,她哭著說:“你能給我媽打一個電話嗎,我知道錯了,但是我媽不原諒我。”
陳嫵一點都不想和他們沾上關系,她拒絕了。
看到林芊恍神走出樓,陳嫵天真地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
直到張翠和許山出現在她家樓下。
陳嫵從來沒有如此清醒地意識到,許溯和林芊,他們是一大團漿糊,她想從裡面把手□□,但是卻被逼著手上沾了黏糊糊的漿液。
陳嫵沒有請他們上樓,她打了電話給許溯,告知他,他的父母過來了,希望他最好能盡快過來。
面對從郊區開車來的前夫父母,陳嫵仍舊維持著一些基本的禮貌。
這對夫妻顯然之前對自己兒子和她的離婚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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