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看到了,林芊完全癱軟在許溯的懷裡,她喝醉了,還朝許溯依賴地嘟囔著“還可以喝一點點,只能和你喝……”
手機亮了,陳嫵掃了一眼是誰,毫不猶豫摁了拒接。
這時手機來了新的短信,陳嫵已經是以觀賞的平和心態打開這個熟悉的匿名號碼,短信打開,這次是三張照片。
其中兩張照片,是剛才酒吧裡的畫面。
起哄的人群裡,許溯垂眸伸手,林芊雙手緊緊拉住許溯,滿臉淚痕。
另一張是許溯還沒來的時候,林芊顯然很興奮,舉著酒杯一個一個碰杯。
還有一張是一家咖啡店,陳嫵捏著手機的手更緊了,她有些不可置信這巧合,又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竟然是她和徐文靜見面那家咖啡店,林芊和許溯連坐的位置都是和她們一樣。
陳嫵像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隔著無形的玻璃望著許溯和林芊,很麻木,又獨自受著。
手機屏幕的亮光暗下,
陳嫵望向前方黑漆漆的夜色,不太想去思考。
“你還好嗎?”
周聿問她,他看不出陳嫵現在的心情,說她歇斯底裡,她唯一做的,也不過是朝許溯放了兩句狠話;說她不受影響,可她的眼眸裡還是有些失魂落魄。
發白的臉頰旁黏著一綹碎發,只有嘴唇因為抿得太用力,透著一股豔麗的紅。
陳嫵很平靜,像是情緒爆發了幾秒鍾,她就等不及要收回,用理智去填平爆炸出來的溝壑。
“還好。”
此時卸了力,陳嫵不想思考。
周聿看見了許溯和林芊,看見了他們之間的糾葛——
高中時期,他本來就是許溯和林芊愛情的圍觀者,和她一樣。
“你不用一個人忍著。”
周聿開口道。
這句話有點難得,周聿不是關懷員工或者關心朋友的類型,所以說完這句話,就像是“拋磚引玉”,時不時望向她——
陳嫵察覺到了。
徐文靜和陳一嘉吵架的時候,徐文靜說會讓陳一嘉去問周聿的建議,周聿冷靜、客觀,徐文靜本身就是律師,又有了周聿的幫助,陳一嘉的胡攪蠻纏沒了用武之地。
陳嫵輕歎了口氣,轉過身,面向周聿:“如果你是我,他半夜瞞著我離開家去接林芊,你會怎麽做?”
周聿指尖微微動了動:“先問許溯,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林芊真的遇到危險,他可以和我說,我們一起去接林芊沒有關系。”
周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嫵抿唇:“行,我就當他替我省事。現在許溯已經到酒吧,發現林芊沒有危險,酒吧裡的保安不可以來抱一個喝醉的人嗎,為什麽他要公主抱?”
“圖快圖方便,沒想那麽多。”
陳嫵皺緊了眉頭,輕咳了一聲:“當我沒說,你們是兄弟,你當然幫他說話。”
“這應該就是他的想法。”
周聿突然說。
陳嫵愣了下:“什麽意思?”
他從儲藏格裡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陳嫵:“喝點水,意思是剛才我說的應該是他的想法。”
陳嫵握住礦泉水瓶,望向他,
“林芊狀態怎麽樣,有被欺負灌酒,或者失去神智?”
陳嫵想起那兩張照片,還有剛才林芊雖然孱弱但是並未失去神智的樣子,猶豫道:“應該沒有。”
“酒吧裡的保安在他們身邊?”
“對,裡面的保安跟在他們身後出來,外面的保安給他們撐傘。”
周聿笑:“演偶像劇呢?”
陳嫵倏地看他,
周聿收斂笑意,恢復面無表情:“抱歉。”
車內又恢復了安靜。
陳嫵靠向車窗,水光粼粼的眸子哪裡都不看,就盯著窗外。
嘴唇無意識地緊抿,兩頰微微鼓起,和剛才的失魂落魄又不一樣,針織衫下只露出兩截雪白得發亮的手腕,手掌團成一團壓在他的灰色襯衫外套上。
這是在生悶氣,生了點他的氣。
周聿無端有點想笑。
“他不該。”
車窗邊的人豎起耳朵,
周聿在人行道前速度減緩:“許溯不該這樣做,作為丈夫,他如果有事應該先和你說,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對,這是他錯的第一點。”
“第二,他不該半夜去接曾經和他戀愛過的女性,如果對方遇到危險並且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他也應該先和你說,你們可以一起幫助那位女性——”
“直接說林芊。”
“你們可以一起幫助林芊,”周聿改正字眼。
“第三,作為有家室的男人,他自然而然地用那種抱法,的確逾矩。”
周聿的眸光在暗淡的車內看不真切:“許溯愛你,他只是一時沒轉過彎。”
陳嫵心想:周聿難得說了那麽多話,最後還是要為許溯開脫。
他可能只是一時沒轉過彎。
但如果沒轉過彎,以後一直往她不想要的方向筆直行駛怎麽辦?
周聿安慰得很好,以後別再安慰了。
回到小區地下車庫,已經是凌晨兩點半。
陳嫵整個人充斥著倦意,捧起蓋在大腿上的西裝外套,外套泛潮,捏著濕濕的,是把她裙擺上的水分吸了過去,所以現在她的裙子倒是被烘幹了一樣,不再黏在腿上,能自然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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