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和許溯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一人坐一端。
林芊握著膝蓋,哭的時間太長,已經流不出淚,她往左邊移一些,許溯直接站了起來,仿佛她是什麽洪水猛獸。
許山和張翠就是這時候來的,許山的表情看得出沉重,林芊連忙站起來,許山抬了一下手,要她別忙活。
幾人進了病房,陳秀蘭的狀態不好,臉色蒼白,許山坐到她床邊要她放寬心,好好治病。陳秀蘭虛弱得說不出話,都是許山在寬慰她。
張翠心裡憋悶,坐在一邊不說話,誰曉得許山對陳秀蘭萬分體貼,等看向她倒是皺著一張臉,“我勸勸林芊,你陪一下她媽媽。”
張翠驚訝,又冒出許多不滿,讓自己的妻子去陪護故人的妻子,她本就是千金小姐,嫁給許山之後已經降低許多底線,如今聽到許山使喚一樣喊她,臉上越發不好看。
許溯也頗有些不解。
他沉著臉,目送林芊跟著許山走出病房。
兩人走出病房,林芊看著許山伸手,將虛掩的病房門關上。
許山總是嚴肅著一張臉,雖然他對她很是關心,但林芊還是有些怕他,“叔叔,你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嗎?”
許山早已打了腹稿,盡量露出慈祥的表情來:“芊芊啊,這段時間你照顧你的媽媽很辛苦。”
他不笑時凶相,即便擠出笑意也有幾分瘮人。
但他的話卻讓人感同身受。
林芊的委屈頓時又湧了上來,以前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雖然有護工,可她也累了許多,但陳秀蘭依然不願意與她說兩句,哪怕她不斷地認錯——
“芊芊,你媽媽是放心不下你,現在身體才越來越糟糕,叔叔有一個建議,你要不要聽聽看?”
林芊茫然抬起頭,許山胸若有竹,眼皮耷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等兩人走回病房,張翠和許溯齊齊看向他倆。
許山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不同,但是林芊卻好像更加茫然,她注意到許溯的視線,卻像是躲避不及似的移開眼神。
許溯抿了抿唇,他的父親能和林芊說什麽。
陳嫵接到徐文靜的電話不久,就被拉進了一個叫做“北鼻們一起跨年”的微信群聊。
再過半個月要就要迎接元旦。
前兩年的跨年夜,陳嫵要和許溯一起去他的家裡,不會參與朋友們的聚會,今年算是“因禍得福”。
群裡原來就有四個人,現在多了一個陳嫵。
陳一嘉:@明揚,你不把女朋友叫上?
明揚:不用了吧,五個人正好一輛車。
陳一嘉:你女朋友不鬧?
明揚:……讓我想想。
周聿:我也開車。
明揚:那行,我去問問她。@周聿,你今天怎麽提早出現了?不是只在最後一天閃現?
周聿:……
陳嫵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突然意識到什麽,收住了笑。
徐文靜有個律師朋友家底豐厚,剛開了度假村,集新農村農家樂、攀岩和溫泉別墅為一體,邀請她光顧,徐文靜自然要拖家帶口。
陳一嘉原本還不願意去,直到知道這位律師朋友取向與徐文靜一樣之後才樂顛顛地找明揚商量,徐文靜肯定會喊陳嫵,那許溯就不能叫上了。
陳一嘉琢磨著不給兩位增加點複婚的機會,徐文靜給他一個眼神要他自行領會,陳一嘉立馬拋棄了兄弟。
最後就乾脆除了許溯都叫上,明揚還有點過意不去,試探地問了一句許溯有沒有跨年計劃,許溯過了一個小時回了說走不開。
明揚長舒一口氣。
徐文靜再三強調,別告訴許溯,給陳嫵添堵你們誰都別想去,她自己帶著陳嫵去跨年。
徐文靜打電話來前半段說了這件事,最後五分鍾問她,是不是跨年之前要去一趟松郊。
陳嫵聽出徐文靜聲音裡的擔心,她笑了一聲:“都過去多久了,不用擔心。”
徐文靜還是放心不下:“我開車送你過去,好不好?”
“不要!”陳嫵佯怒,“你當我還是高中生啊。”
徐文靜歎了一聲,在大學的時候,徐文靜想要陪陳嫵去,陳嫵說又不是什麽福氣寶地你去幹什麽,坐單程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雖然山上已經整修一新,青石板壓著道,但一下雨就又是泥濘泥濘的。
陳嫵不需要人陪,但結婚後許溯和她去過一次,結婚第一年,是要見一見陳嫵唯一親近的長輩。
後來一次許溯在國外,就還是陳嫵一個人去。
陳嫵放柔了語氣,“文靜,真的沒事,等回來我給你帶松郊的冬棗。”
每年的這一周都會下雨,天氣陰沉沉的,手機天氣預報軟件裡,一豎排的白色小雲和四斜杠的藍色小雨點。
陳嫵確認了這周末依舊是個雨天。
下課後,陳嫵裹了裹身上的白色棉服,走進冬季的冰雨裡。
“陳老師——”
剛走到校門口,陳嫵聽到沈言的聲音,沈老師清秀、帶著笑意的臉走到眼前,他撐了把黑色的傘,身上是和他氣質的灰色羽絨服,整個人看起來斯文乾淨。
大概是走得快,天氣又冷,沈言說話哈出了白氣。
“陳老師,今天你課程忙,沒有把這個給你。”
陳嫵順著他攤開的掌心,瞧過去,是一枚繡著一朵花的淡粉色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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