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嫵正在做筆記,感覺有陰影投下,她抬頭,視線掃到齊飛涯手裡的試卷。
陳嫵伸手往旁邊拖了一個空置的椅子,“來,坐下吧。”
齊飛涯就是個悶脾氣,他一連問了五道問題,陳嫵給他一一講解,再從一本厚得像字典的書裡熟練地翻到其中一頁,將答案用白紙蓋住:“把這三道題做一下,答案寫在白紙上。”
齊飛涯埋頭苦做,陳嫵沒盯著他,繼續在寫筆記。
大約五分鍾後,齊飛涯抬起了頭。
陳嫵對了一遍答案,圈出來一個知識點,又給齊飛涯講解了一遍。
“還有什麽問題嗎?”
齊飛涯搖頭,低聲道謝。
陳嫵彎起嘴角:“有問題隨時來問我,我還能給你出一些類似的題。”
齊飛涯猶豫了一會兒,陳老師的目光溫和極了,他感受得到,他深呼吸一口氣:“陳老師,你能再給我一張試卷嗎,我明天做好再來問你要答案,我自己批就可以。”
陳嫵笑意更濃:“當然可以,明天拿過來讓我批也可以。”
她站起身在玻璃櫃裡找卷子,卷子都是剛打印出來嶄新的,每一遝折成三疊,好幾遝堆積在玻璃櫃裡相當厚,陳嫵原本準備在期中考之前讓學生當作自測卷做。
手指靈活地在其中一遝試卷中抽出一張。
“先從這張開始做,自己定好時間。”
齊飛涯再次道謝,隨後拿著試卷走了出去。
陳嫵接著寫筆記一分鍾不到,又有學生站在她的身邊。
大概是看齊飛涯走了,才走進了辦公室。
“老師,我……”
女生格外內向,垂著頭,不敢看老師,大概走進辦公室已經是鼓足勇氣了。
孟馨月的成績每一門都平平,從分數看,總體來說是中等偏下的學生。
在班級裡也不算打眼,班級裡有成績優異的,也有一些成績不好但大大咧咧的,上課一個月下來,陳嫵大約能摸出其中一些學生的性格。
孟馨月上課不敢與老師對視,下了課,陳嫵看到她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寫作業,又或者是發呆。
陳嫵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聲音也放輕:“坐著說,有什麽題目不會嗎?”
孟馨月問了兩道題,問好之後連忙道了謝。
當陳嫵問她還有沒有不會的題目時,女生猶猶豫豫地咬起了指甲,但還是搖著頭,迭聲說了謝謝走出辦公室。
女生的背影微微傴著背,陳嫵看她走出了辦公室,才繼續低著頭寫筆記。
張老師笑眯眯地走過來,“今天來找你的學生不少啊?”
陳嫵道:“上課時提醒了他們一次月考要到了。”
張老師揚眉:“就這樣?那麽有用啊,我回頭課上提個兩三遍,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陳嫵笑了。
張老師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她上下打量陳嫵,陳嫵就任她看。
張老師眼睛和雷達似的,陳老師的髮型,還是黑長發,只有幅度看上去有點微卷,pass;妝容,淡妝沒有問題,pass;天氣漸冷,陳老師穿的長袖淡藍條紋T恤搭配鵝黃色開衫,下面是休閑寬松的淺藍牛仔褲,pass——
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張老師突然盯住了陳嫵纖細白皙的手,像是找到盲點的華生:“哈!哈!陳老師你今天忘戴戒指了!”
張老師抬起眼睛,正想笑她。
卻見陳老師剛才放在筆記本上的手,手指彎曲,托住了腮。
陳嫵笑意淡淡的:“不是忘戴。”
張老師意識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
等下了班,陳嫵接到了徐文靜的電話。
電話那頭,徐文靜語氣藏著擔心:
“陳一嘉說許溯狀態不對,這兩天發什麽信息給他都不回。你是不是和許溯提了離婚,不是說先去首都玩一圈?”
陳嫵走在下班路上,她過了馬路,沒繼續走,站在咖啡店外布滿藤曼的圍牆旁邊,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徐文靜。
徐文靜遲遲無語,半晌,她冒出一句:“林芊也夠……”大律師收住了口,後面那些詞匯不說也罷。
陳嫵對面的紅綠燈紅了又綠,秋天的涼風一陣一陣的,澆得人思路清晰。
徐文靜:“如果許溯還拖著不去,你怎麽處理?”
陳嫵說:“周三之前還不給我回復的話,周四就交由法院處理了。”
徐文靜一噎:“雖然我是站在你一道,但旁觀者角度看你的確乾脆果斷,也狠心。”
陳嫵:“這種事情只能快刀斬亂麻,越拖越難過。”
曾經陳嫵是真心想和許溯在一起,當發現許溯和林芊又開始糾纏不斷,她也想過是不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給許溯留了不少余地,最後許溯將余地的子都吃了,陳嫵只剩下圍牆。
陳嫵想要打破圍牆,林芊毫無顧忌、刻意在她面前獻上的那一枚吻就是最鋒利的電鑽,現在牆破了一個洞。
許溯想要找水泥匠人,陳嫵選擇藍翔挖掘機把圍牆鏟平。
等陳嫵回到家樓下,門口站著許溯。
許溯看上去整潔了許多,刮乾淨了胡茬,頭髮也經過修理,如果不看他的黑眼圈的話,多虧一副好相貌,仍舊是很清爽俊朗的男人。
陳嫵拿出鑰匙,問他:“今天下班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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