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不會走偏,他不會縱容林芊,不會和陳嫵離心,不會目睹陳嫵轉身離開。
“兄弟,你不會傻了吧?”
明揚的手在他眼前揮了兩下。
許溯抿了抿唇,“沒有。”
明揚和陳一嘉把許溯扶起來,許溯看了一圈四周,眼神低落,徐文靜歎了一聲:“他倆來看過你了,現在去找醫生。”
他倆。
曾經的“他倆”是陳嫵和許溯。
現在的“他倆”是陳嫵和周聿。
許溯扯了扯嘴角,臉上像麻了,做不出表情。
“你可別動了,醫生說你幸好只是撞破了一點點,傷口再深就可能傷腦子了。”徐可可和他說。
許溯真的沒動了。
也就是這時候,病房門推開,先是巧克力皮膚的醫生走了進來,然後是陳嫵和周聿,許溯視線落在他們沒有牽的手上,難得生出了一點微末的希望。
醫生給他做了檢查,並告知靜養。
等醫生離開病房,許溯終於找到了機會,他問:“陳嫵,我們能聊一聊嗎?”
陳嫵握著周聿的手,所以清楚地察覺到他在不開心,他握得緊緊的,只是面上不動聲色,他沒有打斷一位病人,而是交由她做選擇。
病房裡的朋友深覺在這裡礙事,走出病房,陳嫵沒讓周聿離開,但是周聿卻抱了一下她,他和她說:“我相信你。”
如果不是他的眼裡寫滿了掙扎,手都不肯松,陳嫵還以為周聿真不在意。
“你可以在門口聽,隔音效果不好的。”
周聿笑了笑:“沒關系,你別在意我。”
他垂著眼,從她的手心抽出手,陳嫵深覺已經不會再被這位有裝可憐前科的男人欺騙,但是望著他失落的樣子仍然有些心疼。
陳嫵深吸一口氣,轉回頭。
她坐到許溯床邊的位置,迎著他希冀的眼神,認真與他說:“許溯,你還有什麽需要和我聊的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我和你單獨坐在一起了。”
他在喉間的“我還能不能追回你”,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被陳嫵親手截斷所有的可能。
許溯想他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讓陳嫵留下交談的是他,而現在張著嘴說不出話的也是他。
過了好久,
“我想先和你道歉,陳嫵。”
許溯緊緊地注視著陳嫵,她的眼睛,她的翹鼻,她的嘴唇。
越是知道陳嫵是什麽樣的女孩,他越清楚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了。
許溯深埋心底的苦澀,
“是我沒有分寸感,讓她傷害了你,應該說,是我親手傷害了你,我想了許多,想了很多如果當時我沒有那樣做,我們是不是現在還是很好,我其實,知道自己做得不對,當時因為林芊委屈你了,但是我那時候想著之後會補償你,在去首都之前,我已經和他們說我想帶你來塞班,我已經在開始做準備。”
陳嫵認真地聽著,她相信許溯說的是真的,但是,
“喜歡一個人就不該有天平的,不會今天要委屈她一下,明天加倍補償這個說法。我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委屈他,我要站在他的身邊告訴他,我的眼裡只有他。”
許溯太清楚這一點了,陳嫵一直是這樣做的。
他太難受了,難受得說不出話,因為陳嫵這個說法相當於和他說,她現在眼裡只有周聿,所以她不會委屈周聿。
那他呢,或許根本沒有他。
許溯說:“是,我現在知道了。我好像總是做錯事,分不清主次,然後等著你來教我。我以為你可以教我一輩子,但是忽略了你也會難受。”
“我做了一個夢,我不讓你一個人孤單地做早飯、做晚飯,我也會做家務,不會回家就躺在沙發上,夢裡你說我做的番茄炒蛋不好吃,我就學了一個周末,夢裡我洗衣服的時候,將紙巾也放在了裡面,然後你大聲說許溯你放過洗衣機!”
陳嫵聽他說得好笑,也笑了一下。
許溯卻越說越苦澀。
“我沒有走錯路,沒有一步錯步步錯,我給林芊和她的母親請了護理,每一次去看她們,我和你都在一起。然後我們商量著開始備孕。”
最後,夢就醒了。
出現了明揚餅大的怨種臉。
許溯望進陳嫵的眼睛,她還是那麽溫柔,不會生氣,對待一個傷害她的前夫,也耐心傾聽。可是他讓這雙眼睛熬著夜在晚上等他,讓這雙眼睛哭得好腫,他辜負了在結婚宣誓那天向她誇下的海口。
他並沒有好好照顧她,也無法再許給她一生一世。
許溯知道自己將問一句廢話,可是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就像將死之人想要一個答案一樣。
許溯還是沒有忍下淚,他痛苦,聲音嘶啞,
“陳嫵,你還有沒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就好,喜歡我。”
高大的男人乞求地望著她,他樣貌仍然清俊,眼淚水隻讓他看起來情深意切,換做別人,可能真的會動容。
陳嫵搖搖頭,一顆字一顆字地,告訴許溯,他想要的答案。
許溯知道不能當著她的面崩潰,可是心臟如被針鑽的痛楚怎麽也無法緩解,哪怕他告訴自己,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接受愛的人喜歡上別人的痛苦,仍然痛到無法呼吸無法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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