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離婚時哪怕他再痛苦,都留著一點底氣,這個底氣不是他自己生出來的,是陳嫵給他的。
陳嫵愛不了其他人。
但是為什麽她允許別人親吻她?
他無措地望著她。
許溯太疼了,疼得動都動不了,手指僵硬,腳也僵硬,他只能盯著陳嫵,用力地盯著她,仿佛這樣她就會回頭,回頭看到他,慌亂地松開周聿的手。
轉過頭啊,轉過來啊。
許溯仍舊心懷僥幸抱著一絲希望。
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喚。
陳嫵緩緩回過頭,手舉在額頭,遮擋塞班清晨的霞光,整個人瑩瑩發亮,她看過來了。
許溯緊緊地看著她,眸中忍不住流露出一點乞求。
求求你,松開他的手。
陳嫵看見了許溯,一瞬間她以為是長得像許溯的人。
但是很快就發現是他本人,她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為什麽這個人在這裡。
許溯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起碼比之前見到他時胡子拉碴頭髮凌亂的樣子好。他斯文清秀的長相還是很引人注目,穿著她給他買的衣服,她認出來了。
周聿視線掃過陳嫵的愣神,面上的溫和漸漸變淡。
“他怎麽在這?”
陳嫵只是覺得奇怪,她以為這裡的酒店是周聿訂的呀。
她的眼神清澈,單純就是疑惑許溯為什麽在這裡,絲毫沒有動容。
周聿剛剛才升起的一絲鬱悶陡然消散,他淡淡笑了,握緊陳嫵的手,“我沒說。”
碎落的花瓣太顯眼,
對面的人腳步全停了下來。
徐文靜緊緊皺眉,銳利的眼風掃到從來時就不對勁的明揚,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明揚本來想躲到徐可可身後,被徐可可攥著他的衣服一把把他拉出來,低聲問他:“你瘋了嗎?”
明揚翻了個死魚眼,現在已經失去靈魂了。
明明都是朋友,此時卻涇渭分明。
幾人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神在當事人的身上胡亂瞎瞄,大有陳嫵周聿不往前走,他們就絕對不挪動0.01毫米的架勢。
陳嫵已經回神,伸手把自己的箱子拉了過來,周聿牽著她的手一動不動,那他只能推一個箱子了。
她察覺到,他的手心都出汗了。
這麽緊張的嗎?
她有點無語有點想笑,悄悄抬頭看他,周聿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眉目清俊。
“別擔心,”她小小聲和他說,周聿望過來,“我喜歡你呀。”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還挺會裝腔作勢的。
“你捏太緊啦,我都紅了。”
周聿連忙低頭,果不其然,陳嫵的小嫩手被他握得像個小壽桃。
他忙松開一些,但仍握住,輕聲說:“抱歉。”
陳嫵小小聲:“沒關系。”
陳嫵推著箱子走,然而隻走了一步就有些無奈。
她的朋友們走成了一排,就和閱兵式似的整整齊齊,她跨一步,他們跨一步,分毫不差。
陳嫵無聲歎氣,拉著周聿往前走。
越是靠近,越是能發現許溯的表情怪異。
許溯死死地盯著陳嫵的臉,臉上還維持著體面的笑容,雖然在所有人看來這個笑容比哭還難看,像是強作鎮定卻抵不過崩潰。
明揚都不忍心看了,許溯看上去眼眶都猙獰發紅了,他甚至懷疑他們走進去,他就會忍不了掉下眼淚。
他暗歎一聲造孽。
許溯望著陳嫵拉住周聿的手,慢慢地向他走過來。
她沒有松開周聿的手,也不像是故意做給他看。
許溯了解陳嫵,她這樣沒有過多的動作,坦然地望著他,正是因為她不在乎他的想法。
就像在大學時期,她牽著他的手,經過曾經和她告白過的男生一樣。
他渾身發冷,面色發白。
陳嫵不會去在意向她告白,她不在乎的男人。
所以,她也不會在乎他,是不是。
許溯告訴自己,笑一下啊,體面地笑一下,沒關系,她如果喜歡上周聿又怎麽樣,他和陳嫵有十年,周聿比得上嗎?
他完全可以把陳嫵搶回來。
他可以蟄伏,慢慢地把她搶回來啊。
“嗨,好久不見。”
陳嫵微訝,輕輕頷首,“嗯,好久不見。”
許溯努力使表情自然,裝作是偶遇一般,“我正好也想來塞班度假,聽說你們也會來。”
“是很巧。”
陳嫵推著行李箱,車輪子碾過白玫瑰花瓣,花瓣被卷進了輪子裡。
“我來。”周聿接過陳嫵的箱子,稍微推拉兩下,碎掉的花瓣就掉了出來,許溯的視線愣愣地從花瓣移到周聿臉上,四目相對,周聿仍然神情淡淡。
從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惱恨,許溯握緊了拳頭。
怎麽能夠是他。
怎麽能是周聿。
許溯咬著牙關,恨不得將拳頭揮到周聿的臉上,但是不行,現在不行。
陳嫵她肯定會生氣。
他努力平複心中的憤怒。
明揚望了望許溯的臉,都為他感到歎息,能維持這樣平靜的表情真不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氣。
“我為你做了粥,飛機下來有點餓吧?”
“困了?回去睡一會兒?”
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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