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天邊還有星子的時候,周聿穿著乾淨的室內服敲了敲她的門。
門卡刷開。
屋內昏暗一片,周聿摁亮小燈,室內明亮了一些,走過客廳,到了臥室,門敞開著,周聿在臥室內開了一盞小燈,淡黃色的燈光裡陳嫵睡得正香。
周聿走過去⑨⑩guang,在床邊坐下,輕輕喊她。
陳嫵呼吸均勻,睫毛隨著呼吸起伏。
顯然還在熟夢中。
他都有些不忍心喊她。
周聿垂眸看她,親了親她的臉頰,“起床了,我們要去跳傘了。”
她的睫毛顫了顫,應該是聽到聲音了。
“……周聿?”
“嗯。”
她還沒睡醒,聲音裡黏黏糊糊的,周聿笑了笑,忍不住俯下身輕輕地抱她,“我們起來好不好?”
“可以再睡五分鍾嗎?”
她還在睡夢裡努力一本正經地和他商量。
周聿失笑,“可以。”
陳嫵臉上立馬露出舒心的笑容,但是不能這樣睡,這樣睡再多十幾個五分鍾都醒不過來。
周聿低頭與她親吻,親她的唇,陳嫵嚶嚶嗚嗚地推他喊要睡,周聿這次卻沒依著她,反而更加欲迎還拒地去吻她,勾得她不得不伸出兩條手臂去勾著他,睡裙的寬袖滑落至肩頭。
寂靜的室內水聲嘖嘖。
等到再繼續下去要失火了,周聿摟住她,“抱你去洗漱好不好?”
陳嫵已經清醒了,說我可以自己去。
周聿於是隻將她抱下床,輕松地像是舉起一隻小兔子。
陳嫵洗漱完才發現周聿臉上青紫了一塊,就在下頜的地方,她頓時皺起了眉,走過去要他抬頭:“怎麽回事啊?”
周聿:“沒什麽。”
陳嫵仔細看了看,老實說:“你看著像是被人打了。”
周聿沒回答,陳嫵愣了一下,抬起頭盯著他:“真的是被人打的?”
她想到一個可能,皺著眉看他:“許溯?”
周聿:“嗯。”
看著陳嫵越來越生氣,周聿彎下腰哄她:“沒事了,他那一拳算什麽,根本不疼。”
“可是你都青了。”
陳嫵有點心疼,她輕輕地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傷痕,很大一塊,他一動不動,好像一點都不疼,但是陳嫵撞到桌角時青紫還沒他大,都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擦過藥了嗎?”
周聿:“擦過了,你親親就好了。”
他的眼含笑意。
陳嫵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這哪裡是親能親好的啊,你怎麽讓他打你,你平時不是很厲害的嘛,那麽多肌肉是喂狗吃的嗎?”
雖然這樣說著,她還是抱住他的身體,輕柔地,像碰蟬翼一樣,地吻了吻他。
就像柔軟的棉絮拂過。
周聿心癢癢的,低頭吻了下她的發頂。
昨天,許溯被信的事情激怒,口不擇言,為了刺激他,說陳嫵的吻技是不是很好,周聿冷笑,說謝謝你放的煙花。
許溯掄起拳頭就揍了上來,周聿當然可以躲,許溯缺乏鍛煉,速度、準度都不夠。
但是周聿頓了一拍,沒退,他隻換了個位置任由許溯打到他臉上最顯眼的位置。
等許溯還要打第二拳,周聿才擎製住他的手。
疼嗎,周聿老實說不大疼。
但是,
他低下頭,
他喜歡陳嫵這樣滿眼都是他,甚至為了他皺眉罵許溯的可愛樣子。
兩人走出房間,送去直升機機場的司機已經等在樓下。
許溯也在。
許溯一夜沒睡,他的話剛出口就後悔了,他自己回想,都覺得那話說出口是個失敗者,但是他忍不住。
他知道陳嫵今天想跳傘,於是也預約了。
司機看他精神不振,問他沒事吧,跳傘需要在身體狀況不錯的狀態下完成。
許溯說可以。
以前陳嫵想跳傘,他擔心她危險,不讓她跳,現在他們離婚了,他卻為了向她證明所以要和她一起跳。
直到他看見陳嫵和周聿一齊走出來,他心下又是一沉。
“早上好,陳嫵,周聿。”
周聿:“早。”
陳嫵沒有理他,她徑直從他身前走過,連眼神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許溯臉上的笑意沉寂了下去,周聿臉上的淤青太明顯了,所以陳嫵為了周聿,在和他置氣是不是,她在心疼周聿。
許溯口腔裡全是苦味,苦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在車上,他坐在後座,看著陳嫵靠在周聿的肩上。
心都麻了。
跳傘之前要做基本的身體檢查、測量血壓體重、吃少量的食物,金發碧眼的帥哥吐槽每年都有人半空嘔吐,希望他們不會。
直升機內的座位按照體重排序,體重最大的先跳。
於是陳嫵和另外兩個女生排在最後,周聿排在了第一。
直升飛機剛上空,機艙裡一共六個人,兩個女生已經開始緊張地手抖,另外一個和女生同行的男生也面如土色。
整個機艙裡就陳嫵最放松,還有功夫抿嘴笑,問周聿:“緊不緊張?”
周聿說:“不緊張。”
他對失重感並不排斥。
許溯以為陳嫵也會問一問他,事實證明她連話都不想與他多說一句,心頭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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