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珺宜抬手抹去她臉頰的淚,“哭什麽,多大點事。”
小蝶吸了吸鼻子,“事大了,姑娘金枝玉葉豈是他能欺負的。老爺說的對,窮山惡水出刁民,只有刁民才乾的出這重事。”
“好了,別說了。”也是她大意了,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快二十歲的男子會這般不知禮數。
對方是巡撫兒子,如今她爹身份在哪兒,她不能動手,說不定今日之事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在澧縣爹爹本就束手束腳,若是在得罪巡撫大人的兒子,說不定會給爹爹帶來麻煩。
年勇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姑娘,有人跟蹤,你們坐穩了,我甩開他們。”
一陣搖晃後馬車進入平穩,不過行駛了大概半刻鍾馬車突然停住,然後馬車後面似乎被人打開又放了東西。
陸珺宜正要掀開馬車簾子,一道人影竄了進來,“小傻子,好久不見。”
陸珺宜眨了眨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然魏璟為何會在這裡?只是大魔王的表情有些奇怪,進馬車那一刻還在笑,進來後突然臉就陰沉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別告訴我是你臉著地摔的?”魏璟目光落在陸珺宜的左邊臉頰,那青紫色紅腫的一塊佔據了半個臉,本來臉就不大,這麽一腫一目了然也醜的更明顯了。
陸珺宜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話,實在是魏璟黑著臉太嚇人了,她腦海中突然蹦出他們最初相見的畫面,面具被黑衣人砍碎那一刻,那張臉跟惡鬼似的。
“問你話呢,啞巴了?”
陸珺宜沒開口,小蝶哭著倒豆子般將宴會上發生的事全說了。
魏璟抬起手似乎想捏那有些胖嘟嘟的臉,可看著高高腫起的半邊臉,把手緩緩放下,小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啊,在這兒還能讓人給欺負了。
附身靠近陸珺宜,一雙眼眸宛如深淵,在陸珺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說完轉身出了馬車。
等馬車行駛了好一陣子,陸珺宜才回過神,小蝶正在往她臉上抹藥,至於魏璟,仿佛從沒來過一般,馬車裡也沒有他出現過的痕跡。
可剛剛那一幕不像錯覺。
渾渾噩噩回了家,到院子年勇下馬車先是將大門關上,再扶著陸珺宜下馬車,然後叫來人與他抬馬車後面的暗箱。
下馬車時陸珺宜就將絲帕重新戴在臉上了,甩開跟蹤的人後,馬車後面似乎被人塞了東西,然後魏璟就出現了,這般說來暗箱裡面的東西是魏璟放的。
他放的東西怎麽能搬進屋,陸珺宜提裙就跟了上去,進了屋年勇將箱子打開,裡面竟然裝了一個人。
說是人卻又不像,因為那模樣都快不像人了,骨瘦如柴,身上衣衫襤褸像個乞丐,但乞丐都不如他慘,那人身上到處是傷痕,看樣子長年累月被人虐·待。
“年勇哥哥,他是誰?”
年勇小心翼翼將人抱在床上,“姑娘,快去叫龍大夫來。”
陸珺宜點了點頭。
龍大夫給人把脈時,陸珺宜就在旁邊看著,書裡魏璟是個殺人魔,她第一次見他時他就在殺人,沒想到他竟然救了一個人回來。
沒一會兒陸子徵也回來了,發現床上的人還活著松了一口氣,讓龍大夫不管用什麽藥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把人救活。
在她爹回來時陸珺宜就躲開了,她不想讓她爹看見她的臉,不想讓她擔心。
陸珺宜不知道的是,年勇分分鍾就把她出事的事說到了陸子徵面前,年勇雖然一路上什麽也沒說,卻是心裡什麽都知道,在小蝶告訴魏璟緣由時他也聽了,知道自家姑娘被人欺負了。
隔日,年勇特意騎馬去了趟城裡,昨兒他要保護姑娘安危又要帶證人回來,雖然知道是誰欺負了姑娘,卻也沒辦法去教訓人。
趕到都城找到巡撫家,還沒溜進去教訓那孫子,年勇就聽人說巡撫家那寶貝兒子雙手沒了,一打聽得知他昨天從知府家回來時騎馬在路上,突然不知哪兒飛出來一把刀,當場就將他兩隻手剁下。
劉旭平日裡仗著自己是巡撫的兒子沒少為非作歹,經常在大街上騎馬,撞到人他還要鞭打被撞人說人家驚嚇了他的馬。
外面都在傳言說他這是遭報應了。
年勇為了證實傳言真假,夜裡潛入巡撫大人府中探了探,發現那劉旭當真斷了雙手,這才連夜返回。
待與陸珺宜說起這事,陸珺宜嚇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她耳邊忽然響起一個陰沉沉的聲音。
“右手捏的啊!砍一隻手單數不好,好事要湊成雙,一起廢了吧。”
作者:漏洞修補了,如果還有請指出,麽麽噠,愛你們
第43章
距離知府千金舉辦的賞花宴也過去了三日,陸珺宜想藏的半邊臉到底沒藏住, 不過眾人頗有默契什麽也沒有說。
龍大夫的藥效果很好, 抹上後臉很快就消腫了,就是她皮膚有些嫩, 那掐的青紫的印子久久散不去,隻得日日帶著面紗遮擋。
午後陽光正好, 陸珺宜躺在躺椅上,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正是午睡的好時候, 可她心裡裝了事, 怎麽也睡不著。
踏雪和尋梅難得不鬧騰,蜷在躺椅下安安靜靜睡覺。
從衣袖中拿出掌心燈來, 撚起細繩放在眼前輕輕揉搓,繩子轉動帶動上面的掌心燈跟著旋轉, 紫色的流蘇如散花一般轉來轉去。
被帶回來的男子經過龍大夫一番救治, 命是保住了, 不過人卻還沒清醒過來, 偶爾醒來都是迷迷糊糊的,沒一會兒又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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