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珺宜這句話很有效果,男子神色突變,死灰一般的眼睛起了希望的火苗,“我要見大人,我要告狀,我要報官。”
……
陸子徵進屋時,身後還進來一人,看清人陸珺宜嚇了一跳。
魏璟路過她面前,挑了挑眉,“很意外?”
陸珺宜咽了咽口水,沒點頭也沒搖頭,努力揚了個笑臉,“漂亮哥哥,好久不見。”
不知是不是她爹在的緣故,魏璟沒多為難她,同她爹分別坐下開始問話。
根據張樹根的描述,他確實看見官府的人與那些人勾結,所以聽到陸子徵是官府的人他才那般害怕,擔心說了就沒命了。
張樹根說,裡面做事的人都是被抓進去的,所有人都是被打暈了蒙著面帶進去,醒來就發現在山洞裡,然後被逼著挖金子。
裡面有很多人看守,守著他們日夜挖土做苦工,若是慢一點就是一頓鞭打,吃食也只有粗的硌嗓子的黑窩頭。
他能逃出來完全是意外,他是挖沙運沙的人,將挖出來的金沙挑到外面水潭,結果當時有人把挖到的金子藏私,看守都被引了去,他見機會來了趁機逃走。
只是跑進樹林後四周全是樹,他也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兒。
張樹根逃跑時在山裡跑了四五天,餓了撿野果吃野菜啃樹皮、渴了喝山泉,他小時候跟著他爹打過獵,知道山裡的情況,只是那片山他到底不熟,夜裡沒注意懸崖掉了下去。
聽完張樹根的話,陸珺宜突然反應過來她爹來澧縣的目的。
看了眼座椅上的魏璟,對方似乎察覺到,在他轉頭時陸珺宜撇開眼,天錦衛是皇上一人的親衛,魏璟出現在這裡還與她爹坐在一起審問人,恐怕這件事還真是皇上的命令。
派天錦衛指揮使大人來這裡暗查,再派她爹明著來,這個金礦——不會是私礦吧?
不敢再往下想,若真是如此,此行澧縣的危險……
金礦,偌大的金礦,想要得到的人肯定不少,幕後人得手眼通天到何樣,才能瞞住這個金礦?她爹的對手很強,可目前為止他們不僅不知道金礦所在地,也不知道這幕後超控之人是誰。
……
自那天夜裡見過魏璟後,陸珺宜發現她竟時不時在家中看見此人,不過他似乎比她爹還忙,也就偶爾匆匆見過一面。
龍大夫似乎很熱衷教她認穴位,正好有個病人在,每次他給張樹根施針都叫她去看去記去學。
陸珺宜對淘金有些好奇,還以為淘金就是在河裡,沒想到還有挖的金礦。
她以為挖出來的金子就是金子了,一塊兒一塊兒的,不用像再河裡淘沙那般又洗又沉澱,結果當張樹根說完她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有金子的土質比較松軟,挖出來的一般都是泥塊和沙石,是看不見金子的,也就偶爾能挖出一些小塊的金子,頂多半個小指甲蓋那般大,更多都是裹在沙石中看不見。
而想要弄出裡面的金子就需要磨,將大塊兒的沙石磨的粉碎,再放在水裡面洗去泥沙。
他聽裡面的人說,洗出來的也不乾淨會有小顆小顆的沙石,不好挑選,最後就要用到一種軟軟銀白色的東西放進去,金子會自己進到那銀白色的東西裡面,沙土卻不會,根據張樹根的描述陸珺宜猜出那應該是汞。
將汞倒下去金子會進到汞裡面沙石卻是進不去的,這樣就得到純金子了。
張樹根說,他們會把那裹了金子的東西,用布包住再將那東西擰出去,最後布裡面留下的就全是細細的金沙了。
聽完陸珺宜感歎,古人真智慧,不過汞是有毒的,張樹根隻挖沙運沙接觸不到金子的提純,所以沒有中毒痕跡,那裡面其他人呢?
……
陸珺宜其實不是很喜歡記背穴位,可知道這件事的凶險程度後,她時時捧著龍大夫給她的書,起初覺得龍大夫告訴她的穴位太陰毒太殘忍。
可現在看來,她沒有功夫防身,知道這些穴位倒是對她大有益處,至少有可自保的能力。
“龍叔,你去哪兒?”
陸珺宜已經背會龍大夫給她的穴位書,想來換本別的醫書看看,卻見他背個又大又沉的箱子,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龍大夫關關好門,“去衙門一趟。”說著就走,走了幾步遠又停住腳轉身看著陸珺宜,“若是無事來給我打個下手可行?”
“好啊。”陸珺宜沒問何事便一口答應下來,待踏進衙門大門才有一絲遲疑,“龍叔,你來衙門做什麽?”
平時也不見他去衙門,無事便釣釣魚,今兒怎麽興起來衙門了?
“驗屍。”
聽年勇說他們遇襲後這丫頭大病了一場,可見膽子多小,若是以後遇到事直接被嚇暈可不行,乘此機會提早練練膽也不錯。
看著闊步向前的龍大夫,陸珺宜:“……”
作者:挖金子這個我問過我老爸,他以前聽淘金的人說過,具體流程就是這樣,與河裡淘金的不一樣兩點,就是金礦是山裡挖的,水洗後再用汞提純,其實還用硫酸,一般塊狀的金塊會丟到硫酸裡面,將雜質腐蝕掉留下純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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