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珺宜算是明白為何在慶王府, 當著所有貴婦人的面慶王妃沒有認她,以及那一抹她以為眼花看見的厭惡, 怕是在慶王妃心中,她爹和她都是多余的, 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陸子徵沒有惱, 對於太監的質問, 他平靜答道:“公公這話便不對了, 下官與慶王從無私怨,何來公報私仇之說?”
為何所有人都覺得他必須得因為一個女人恨著慶王?
那太監冷哼一聲, 蘭花指一翹,“陸大人對王爺有沒有怨氣,只有陸大人自己心裡清楚,若是無怨氣又豈會誣陷王爺王妃?”
陸珺宜似乎聽到一聲嗤笑,片刻後頭頂上傳來她爹的聲音。
“當年證據所指, 下官不過依證據辦事,豈料這反而成了公報私仇了。”說完覺得好笑,隨看向慶王,“王爺也認為下官是那等公報私仇之人?”
“陸大人絕不是公報私仇假公濟私之人,本王相信陸大人的為人。”慶王笑著開口,說完後瞥了眼那太監,“陸大人在彭縣績效卓越,滅門案也多虧了陸大人幫忙才得以抓住真正的凶手,若非陸大人本王可就要受了那不白之冤被百姓誤解了。你豈能這般與陸大人說話,還不退下。”
那太監不敢反駁自己主子的話,垂著頭往後退去。
一位侍衛走了進來,“回稟王爺,國公府三少爺門外求見。”
惠安郡主一聽是魏璟,顧不得氣憤甩開慶王妃的手就跑向門口,甜甜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三表哥,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我去國公府找你也不見你人。”
除了惠安郡主的聲音沒有聽到另外一個回答。
很快,魏璟與惠安郡主一並走了進來。
陸珺宜看見魏璟那一刻,往後縮了縮身體,伸手拉住陸子徵的衣袖,仰頭看去,“爹爹。”
衣袖被拉扯陸子徵低頭,只見女兒小臉上滿是謹慎,拉住他一副想往外走又不敢的模樣,小小年紀便這般小心翼翼,怕是被人給了不少臉色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衝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如今他回來了誰也不能欺負他女兒。
自從親爹出現,陸珺宜發現她總是被摸頭,還不好拒絕。
其實她拉陸子徵衣服是想讓他走,書裡面她爹戲份幾乎沒有,也就在介紹她身份時用到了一點,說白了陸子徵就是一個面都沒有露過的路人甲。
魏璟不同,他是大反派,前期就凶相顯露的反派。
她爹似乎抓住慶王慶王妃的把柄能讓他們敢怒不敢言,可魏璟不同,這個人會背地裡玩陰,若是惹惱了他可就慘了,魏璟跟慶王妃又是沾親帶故的,此時她爹最好別跟魏璟硬碰硬。
女兒一直悄悄拉自己的衣袖,那模樣他不忍心拒絕,最後陸子徵隻好拱手告辭。
魏璟瞥了眼那拉起衣袖妄圖將自己藏起來的人,心中嗤笑,這小傻子莫非以為這樣他就看不見她了?
從雅間出來,雅間門關上瞬間聽到魏璟的聲音,“那人是誰?怎得瞧著有幾分眼熟?”
慶王慶王妃怎麽給魏璟解釋的她爹,下樓梯後已經聽不到了,這些也不重要。
返回到茶樓雅間,六姑娘已經等的快不耐煩了,索性一行人離開了茶樓,又玩了一會兒便回了丞相府,主要是東西買多了再玩下去馬車該裝不下了。
買的東西都是些小玩意,吃食居多,讓小蝶將買來的東西分給秋棠苑的下人。
還有六天就過年了,府中早已經一派歡聲笑語,任誰臉上都掛著笑,即便是平日裡不對付的兩人也都因為快過年了而收起互相嫌惡的嘴臉,
只是陸珺宜發現她爹突然變忙了,原本說要教她寫對聯糊燈籠,誰知二十三逛了街回來後,她爹天天早出晚歸,別說寫對聯糊燈籠了,人都見不著。
又過了三天,茶花突然告訴陸珺宜,慶王險些被刺殺,當時陸珺宜正算帳來著,丞相祖父給的鋪子年底上交一次銀子還有帳簿,她將帳簿留了一份下來。
聽到‘刺殺’二字,陸珺宜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記得看書時,在慶王府宴會慶王似乎被刺殺過,不過那刺客沒有得逞,後來慶王大怒懷疑刺客就在慶王府,讓人到處搜查,就是在搜查中發現了被設計的大反派魏璟和四姑娘,從而將他們捉·奸在床。
陸珺宜腦中閃過疑惑,為何原本的刺殺會被推遲?刺殺被推遲那四姑娘被設計一事呢?難道也推遲了?
因算帳她手中拿著筆,等回過神來發現紙上寫了三個名字,還有劃線箭頭等,慶王、魏璟、四姑娘。
慶王假山偷·情時她看見魏璟了,如果按照劇情走向他應該被四皇子算計才對,可為何當時他會出現在假山哪兒?
因為慶王沒有被刺殺,便沒有下令搜查慶王府,繼而四姑娘和魏璟都沒有被算計。
看著她畫的線,陸珺宜突然一把將紙揉成了團,捏在手中有些心慌,索性丟到碳火中。
他為何要那般做?不應該啊,慶王可是他姑父,若他不是去刺殺的那他為何出現在哪兒?
……
轉眼就到了除夕,丞相府上上下下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都換上了新衣裳,每個人臉上洋溢新年的歡喜笑容。
陸珺宜幾個鋪子的掌櫃都送了銀錢來,再不像之前那般過得貧窮,其他各房都在開始打賞下人銀錢了,她如今有錢便也隨了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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