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聽到幾個婆子說牆角,她竟不知小七在府中這般淒慘,連幾個下人都指使不動。
“六姐姐。”
陸珺宜回頭,看見出現的六姑娘,心裡有了想法。
沒等她開口求助,六姑娘已經將身後帶來的婆子趕下水。
這些婆子裡,有兩個是小蝶去找過的,她們一聽說是七姑娘遇事便百般推脫。
怎料與人閑談說起此事,會被六姑娘聽到,其他婆子全是被那兩人連累的。
六姑娘可不管連累不連累,背後說小七壞話,都該死,若是放了以前,她定賞她們一頓板子。
有六姑娘在,這些婆子可不敢推說,一個二個下了水,只是找了一番卻什麽也沒有找到,水卻被她們攪渾了,這下更是什麽也看不見了。
六姑娘站在岸邊指著水下的婆子一臉嫌棄,“你們這群廢物,找個耳環都找不著,要你們何用?”
就這等蠢貨放在將軍府早被趕出去了,白吃乾飯不做事。
婆子們囂張也是分人,在六姑娘面前她們只能受著還不敢有半分怨言。
幾個婆子找了將近三刻鍾也沒有摸到耳環。
亭子裡,陸珺宜覺得差不多了開口道:“六姐姐讓她們都上來吧。”
六姑娘喝了一口熱茶,正色道:“小七,你心地好我知道,但心地太好卻不分對誰這往往便是件壞事了。不過一隻耳環罷了,待回去我送你十幾二十對。但這些婆子竟敢對你不敬,沒賞她們板子已經是開恩了,這點懲罰都是輕的,你且坐著,我倒要看看,今後誰還敢欺負你。”
她自小生活在軍營,對後宅的事了解不多,但是殺雞儆猴這招不管在何處都是管用的,聽阿喜說了小七在府中的地位,竟比不過一個庶出的,今兒若是不讓這些婆子吃夠苦頭,她們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六姑娘殺氣太重,嚇的阿喜和小蝶縮了縮脖子。
陸珺宜知道她是為自己好,心裡暖暖的,她之所以一直沒開口也是知道六姑娘在氣頭上,這氣不撒出來對身體不好。
此時差不多了,今日太陽好,太陽直曬隻覺有幾分熱乎,是個下水的好日子。
“我不是心軟,也不是心疼她們,那隻耳環對我意義很重大,自然是迫切想要找到,可被她們胡亂踩指不定耳環落到淤泥裡去了,怕是只能將淤泥挖上來找,這般動作就太大了,府裡肯定是不允許的,我聽小蝶說動這湖還要大總管同意才行,想了想都不太可能,便算了吧,折騰她們也無用。”
起初剛來時,她實在受不住一頓兩餐,每每餓的發慌時她就盯著湖看,實則看的是湖裡的藕,她想過挖藕,奈何下面淤泥有多深她不知道,而且沒有大總管發話,也不能動這湖。
“阿喜,去將大總管找來。”
阿喜轉身後,六姑娘湊近陸珺宜,剛剛陸珺宜一直給她使眼色,如果不是看見了她定要生氣,心腸太軟是成不了大事的。
兩人靠近,六姑娘低聲道:“挖湖就挖湖,說那麽多幹嘛?”她差點被她繞進去。
陸珺宜看了看亭子外候著的下人,“這裡人這般多,我哪兒敢直言想挖湖啊。”
兩人小聲嘀咕起來。
沒一會兒大總管來了。
相比於內院婆子對陸珺宜的輕蔑,大總管對陸珺宜的態度與六姑娘無異,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同來,得知她耳環掉了,想挖湖翻找,當時就派了府中力氣大的小廝來。
淤泥一兜一兜的往岸上來,這般動靜就不小了,不少丫鬟婆子來瞧熱鬧順道打探消息。
二房。
屏退丫鬟,三姑娘放下帳本端起茶杯,“娘親,大總管就由著她們胡鬧啊?挖湖?為了一隻耳環這般勞師動眾,娘親不去看看?”
二夫人頭也不抬,一雙眼睛在帳本上不移,“不過是在湖裡找耳環又不是找人,去了作甚。”
為隻耳環她一個丞相府二夫人巴巴過去,沒得丟了身份。
三姑娘放下茶杯,“可為了區區一隻耳環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說起來七妹妹頭上的簪子也少的可憐,耳環也一直用的那一對,未免太可憐了些。”
二房人放下帳本,“雅兒倒是提醒為娘了,七娘這小家子氣可不能帶去慶王府,待老夫人好些了,我稟了老夫人從帳上支點銀子給她置辦一套面飾。”
在府中如何裝窮酸小家子氣都行,出了丞相府再這般,丟的可是丞相府的臉面。
三姑娘聽了吩咐道:“憫月,從我妝匣最下面一層,取幾樣珠釵給七娘送去。”
二夫人看了眼自己女兒,眼中全是滿意之色。
湖邊
陸珺宜知道湖岸邊的水沒有多深,婆子下去水位在大腿部位,府中小廝要高大一些,下水水位隻到膝蓋。
挖了大概三刻鍾出藕了,只可惜第一節 藕被小廝掰斷了,還問這是什麽,說完隨手就丟了。
陸珺宜當時就心疼了,讓他們小心點,要挖出完整的,大總管看她的眼神一下就不對了,六姑娘趕忙拉了拉她。
陸珺宜抿了抿唇覺得這樣不行,厚著臉皮,“大總管,那是蓮藕是荷花的根莖,能讓他們把蓮藕挖出來嗎?要完整的不能斷。”
大總管看了看陸珺宜,“七姑娘要這些作甚?”
“吃。”陸珺宜話出口,在場的人表情都變了,從淤泥裡面掏出來的東西那能吃嗎?髒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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