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最寵愛的三姑娘被打,老夫人氣的胸口一起一伏,怒不可止,“誰打的?”
六姑娘眉眼一挑,毫不畏懼,“我打的。”
“跪下。”老夫人氣的手抖。
四姑娘和五姑娘不假思索跪了下去,她們都比較畏懼老夫人,反觀陸珺宜和六姑娘好似沒有聽懂一般像木頭杵著。
見她們站著不動,老夫人氣的心口疼,再次開口,“給我跪下。”
陸珺宜搶在六姑娘開口之前哇的一聲哭起來,指著一個丫鬟,“簪簪,我的簪簪,你給我的,我的,嗚嗚嗚……”
六姐姐性子太烈了,她怕她語出驚人,三姑娘已經開始搬弄是非了,可不能讓她們死糾結在陛下恩賜上,關乎丞相府名聲的事,老夫人會沒有底線的維護三姑娘。
被陸珺宜指著的丫鬟叫惜月,同憫月一樣是三姑娘身邊伺候的大丫鬟,今日跟著三姑娘來請安的便是她。
老夫人順著陸珺宜的手指看到惜月,同時也看見了她頭上那支別致的簪子,正紅色綢緞做的簪花兒實在太過顯眼。
小蝶頂著被打的紅腫的臉,“老夫人,這簪子是你送給我家姑娘的,姑娘可寶貝了,哪知這簪子不見了。剛在偏屋,奴婢不過說惜月姐姐頭上這支簪子與姑娘丟的那支有些像,惜月姐姐便打奴婢,還罵奴婢賤皮子見著什麽好東西都說是自己的。奴婢哪敢搶惜月姐姐的東西,現在近了看,這支簪子本就是我家姑娘丟的那支,奴婢沒冤枉惜月姐姐。”
“你這話好沒道理,難不成我還能偷了七姑娘的簪子不成?”惜月當即反駁。
今天本是她的生辰,一早起來高高興興,哪知會被七姑娘身邊的一個丫鬟給攪了好心情,非說她頭上的簪子是偷的,她犯得著去偷七姑娘的東西嗎?她又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
小蝶硬著脖子,“那讓你摘下來你為何不肯,既然不是偷的作甚不敢給我們看?”
二夫人抬手,惜月剛要開口看見二夫人的動作立刻消聲沒敢再說話,二夫人起身看了看陸珺宜又看向小蝶,聲色俱厲,“一個丫鬟膽敢在老夫人面前大吼大叫,一點規矩也沒有,掌嘴。”
說惜月偷七娘東西,這不就是在指桑罵槐說她女兒嘛,她倒是小瞧秋棠苑這位了。
小蝶嚇的抖了抖身體,陸珺宜呼吸重了起來,二夫人這是偏袒,看來她要硬拚了。
三夫人放下茶杯,繡帕在嘴角緩緩沾過,出口聲音不急不忙道:“慢著,這丫鬟確實無禮了些,可無禮的丫鬟不止一人,二嫂卻隻懲罰小蝶一人未免不公,要打應該兩個丫鬟一起打。不過,既然小蝶一口咬定惜月頭上的簪子是七娘的,這事還是弄清楚為好,免得鬧出冤情來。”
宮裡的恩賜賞錯了人,結果老夫人沒有責罰反而還幫著掩蓋,老夫人送了兩錦盒東西給七娘當封口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傳遍各房夫人耳中。
也就七娘是個憨傻,不過區區兩錦盒東西罷了,跟禦賜的比起來,老夫人給的還不夠打發乞丐的。
雖然也送了東西到三房,可這件事到底是老夫人不公,她女兒也參與其中,結果這恩賜卻讓三姑娘一人得了,旁人半點未沾,三姑娘名聲倒是傳出去,她女兒呢?
四夫人向來看戲不嫌事大,點了點頭,“就是,事情還未弄清楚就又跪又罰人的,乖茵茵快起來,地上多涼啊。”
心疼的將五姑娘拉了起來。
四姑娘低頭冷笑,趁機也爬了起來,這事本就與她無乾系,跪下去那一刻她就後悔了,偏還不好當眾起來。
老夫人氣的心口一陣絞痛,三姑娘忙撫著她心口勸慰,幾位夫人一看急了,也圍了上去。嬤嬤拿出藥丸來喂老夫人吃下,好一會兒才舒緩過來。
老夫人看了看眾人,今兒這事不了是不行了,“好,既然如此,那就查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幾位姑娘在偏屋試衣服杜松苑的丫鬟也在裡面,並且目睹全過程,便讓丫鬟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起因便是小蝶發現惜月頭上的簪子眼熟,說像自家姑娘丟的的那支,惜月跟在三姑娘身邊心氣兒都被養的很高,哪裡容許被人汙蔑偷東西。
小蝶伸手指簪子,惜月以為她要搶便動手打人,正巧六姑娘與三姑娘站的近,惜月打小蝶,陸珺宜去維護小蝶,結果反而被惜月打到,六姑娘見了生氣,動手打了三姑娘,還說三姑娘搶人東西搶習慣了,養的丫鬟也如此,雙方就鬧起來了。
這才有了三姑娘進門撲到老夫人懷中哭訴一事。
其實宮裡賞賜下來後,老夫人就派人去問了丞相,怎麽知曉是三姑娘做的菜,如果不是丞相說的,皇上怎麽會賞賜三姑娘。
原來第一次陸珺宜給小小少爺和丞相送吃的時,下人並沒有稟報是誰送的,吃過飯丞相在書房醒酒,身邊老仆告知三姑娘來還書借書,正巧丞相聽說這次的菜是府中姑娘準備的,丞相便以為是三姑娘。
就此鬧了個大烏龍。
這事陸珺宜也知道,二房有意放消息想不知道都難,只是事情傳到她們耳中時,把陸珺宜和六姑娘給惡心夠了。
錯了便是錯了,偏三姑娘一邊理所當然的承受著恩賜,另一邊卻在老夫人面前哭自己倒霉,說自己被府中姐妹誤解、冤枉她搶人功勞雲雲。
丫鬟說完自己親眼所見的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