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樓將體溫計收起來後就看見她這個樣子,也順手拿起旁邊的文件看了起來,坐在旁邊守著她。
雖然說很多工作都有手底下的人去處理,可是那些重要的,需要他過目決策的事情每天多少都有那麽些,這些事情平常他都是在公司裡面就處理掉。
只是今天一大早他就接到岑寧的電話說岑初月病倒了,匆匆過來守了她一天,直到她醒來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時間用在這上面,這些東西也就只能全部堆積在一塊被鄭標送過來,趁著現在看一看。
兩個人各忙各的。
岑初月看了一會兒書,目光還是有些不由自主地一歪,看了眼秦江樓。
秦江樓這時候微微低頭,還在看著那些文件,手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變出一隻筆,拿在手中。
他看這些東西的速度並不慢,滿滿當當的一頁紙看完並不需要多長時間,一份文件看完後,就會用筆在每份文件最後一頁的某些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放到一邊,之後又重新拿起一份。
岑初月看不見他那些文件的具體內容,也沒那個探究的興趣,不過瞧著他的模樣就能猜得出他是在處理公司的事情。
認真且優雅。
她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秦江樓的眉眼上。
那天晚上見面的時候,她就知道秦江樓長得是老天爺親兒子的類型,五官怎麽看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偏偏其中的眉眼才是最為卓越的。
像極了她模糊記憶當中印在自己腦海的那人。
只是當初她從昏迷中醒來,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時醫生就說過,她這情況只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能不能重新記起那些事情都還是未知數。
她曾嘗試過用別的方法來讓自己想起來,只是岑寧又擔心她這樣子會出什麽意外,一直有所阻攔。
這好幾年過去,就連她有的時候都有些懷疑,自己記憶裡面的人到底是那個時候真實存在就在自己身邊的,還是陰差陽錯下自己隨便幻想出來的人的模樣。
見到秦江樓後,她自己也更拿捏不準了。
第16章
畢竟按照她之前知道的那些事情來說,她出事前後的那段時間,正好是秦江樓公司起步的時期,出事的地方又是在近海的偏僻處,平常人壓根都不會踏足的地方。
就算那個時候的秦江樓並不像現在這樣算得上是日理萬機,可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加在一塊想來也會佔據絕大多數的時間,怎麽想都不該有時間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而那個時候她還在高中,繁重的學業在面前,也不像是有機會和秦江樓認識的。
可要是說之前從沒見過,只是她恰好幻想出了一個跟秦江樓長相極度相似的一個人的話,這全國十幾億人偏偏是他,也未免太過湊巧了些。
心中琢磨了一下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岑初月還是壓下心頭的疑惑和好奇,將話又吞了回去。
繼續看書。
她昏昏沉沉睡了一個白天,哪怕還沒有退燒,人也慢慢精神了起來,一整本書從頭到尾認真看完還沒有困意,只是把書合上隨手放在一邊後,再次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就被上面的時間嚇到了。
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十一點。
扭頭看向秦江樓,剛才那一疊厚厚的文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全部處理好了,手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擺弄什麽,察覺到她的動作後抬頭看向她。
“困了?”
剛才好不容易忽略的尷尬感又湧上心頭,岑初月雖然這時候還精神著,但是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想著這樣子秦江樓大概就能離開,她也會輕松那麽一點。
卻沒想到秦江樓一點離開的心思都沒有,站起來,反而把處理完的那些文件放在另一邊的床頭櫃上,那個小瓶子被他放進衣服下端的口袋裡。
“剛才忘了說,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這一句話把岑初月嚇了一大跳,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的震驚神情不加掩飾,看著秦江樓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麽惡徒一樣,雙手下意識就捂在自己的身前。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點緊張的顫抖。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我我我我燒還沒退呢!”
這話一說出去她就開始後悔了。
話說的太快沒有過腦子,說完再回想反而帶上了點歧義。
秦江樓自己都沒想到岑初月會是這樣的反應,愣了下,意識到她在想什麽之後頗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你燒還沒有完全退,晚上又容易燒回去,我總得守著你到退燒。”
“我還沒禽獸到對病號下手。”
他聲音低沉,意外地少了點對著外人的冷漠感,說話的速度慢了些許,落在她的耳朵裡更像是在安撫她一般。
岑初月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誤會了,雙手欲蓋彌彰地理了理本來就沒什麽問題的衣領才別別扭扭地放下來,順勢起身去洗漱台洗漱去躲避那種尷尬。
哪怕她和秦江樓現在已經算是夫妻,剛才一個誤會也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分外尷尬,在裡邊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秦江樓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手上拿著可能是傭人剛剛送來的洗漱用具,見她出來後並沒有問她為什麽進去那麽久,直接就去洗漱。
剩下她一個人躺回床上,看著頂上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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