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見小松過去,喊著說:“已經喊救護車了,小姑娘你別湊熱鬧。”
小松跪在地上,拉開老人的背包,在裡面快速翻找,沒找到任何藥。
她抬頭大聲問拿著手機等救護車的男人:“他是突然倒下的,還是受了外物刺激?”
男人見她,回想了一下,說:“我剛才在旁邊排隊,我一直在大爺後面排著,發現他好像呼吸有點困難,然後就突然倒下了,要不是我在後面接著,就直接後腦杓著地了。”
老人沒有隨身帶藥,說明沒有其它基礎疾病。這裡是高原,小松猜想是急性肺水腫,她喊道:“有沒有椅子,讓他坐下來。”
她心裡也沒底,學校的急救培訓隻交了個基礎,她只是個沒有任何臨床經驗的大一學生,之所以猜測是急性肺水腫,是因為在來雲南之前,她在手機上查了一下高原可能會遇到的症狀。
急性肺水腫應該給患者采取雙下肢低垂的姿勢,以減少回心血量,從而減輕心臟負擔。
好在老人被扶著坐下以後沒多久,救護車就來了,小松問:“他的家人呢?”
叫救護車的男人說:“這老人好像自己來的。”
小松做了個大膽的舉動,她直接去老人包裡搜他手機和證件,發現老人居然是個華僑,包裡的票都只有一張,看來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成州平會擔心自己一個人旅遊了,這要是出點什麽意外,連個救命的人都沒有。
她問護士:“我能一起去嗎?”
護士看了她一眼,“你和這老人家一起的嗎?”
小松想了想,搖搖頭。
護士說:“小姑娘,不是家屬就別添亂了。”
小松只是想知道老人的結果是什麽,護士都這麽說,她也沒辦法。這時候,旁邊一個斯文的男人悄悄拉了她一把,衝她搖搖頭。
小松不懂他什麽意思,豎起眉毛。
那個男人說:“你剛才的措施沒錯,120來了,把人交給醫院就行。”
小松從對方的話裡推測出了對方身份,問:“你也是醫生嗎?”
男人點頭說,“你是醫學生,大幾?”
救護車已經開走了,排隊進古城的人恢復了隊伍。
小松說:“我下學期大二。”
男人怎舌:“你一個大一學生,還沒接觸專業知識,就敢上去急救?我們有幾年臨床經驗的,也不敢隨便對人進行搶救。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判斷錯了呢?”
小松默默地不說話了。
男人又說:“這次你僥幸,判斷對了,但你想過,萬一事後那老人,沒那麽善良,他或者他的家人反咬你一口呢?”
小松呐呐說:“那也不能見死不救。”
男人說:“你勇氣可嘉,但社會經驗太少了。今天碰到你也算有緣,我給你個過來人的經驗,這些是你以後的老師和主任醫師不可能告訴你的。當醫生是高危職業,能往後退一步,就堅決不出頭。”
小松笑笑說:“大哥,謝謝你,我記住了。”
中午豔陽高照,熱的人受不了,小松帶了一份涼粉回了民宿。
成州平去閆立軍家裡的時候,穿了個夾克,為了以防萬一,夾克夾層裡,放了把水果刀。
閆立軍的院子外面停了一排黑轎車,門口沒人守著,他按了下門鈴,裡面傳來一個東北口音的男人:“你找誰?”
成州平說:“我給閆哥送飯。”
沒多久鐵門打開,院子裡大概有七八個男人,都有明顯的朝鮮族樣貌特征,而非當地人,看來是韓金堯帶來的人。
閆立軍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他的院子是出獄後請人設計過的,結合了風水理論,挖了個池塘,池塘裡養了許多名貴的金魚。
整個院子十分有格調,這幾個男人鳩佔鵲巢似的霸佔了院子裡的各個角落,院子被他們弄得亂糟糟的,還有一股閆立軍最無法忍受的泡麵味道。
剛才給他開門的東北男人,穿著件黑背心,露出的兩個膀子上全是紋身。
東北男人看了眼成州平手上提著的保溫飯盒,說:“東西放下,趕緊走人。”
成州平說:“我得親手交給閆哥。”
東北男人不滿道:“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啊?”
這些人都是打手,在他們的警隊內部,針對不同類型的犯罪分子進行人物畫像,這種打手,大多沒什麽腦子,要不是實在沒別的謀生手段,不至於乾這個。
他們就圖兩個,一是清閑,二是錢。
對付他們未必要來硬的,成州平從口袋裡拿出了錢夾,裡面一共五百塊,掏出來遞給東北男人。
那人從他手裡搶過錢,給他使眼色,“送完飯趕緊滾。”
成州平松了口氣,提著保溫飯盒上了二樓。
二樓沒人看管,而閆立軍的活動范圍也僅限二樓。
閆立軍正在坐在書房的搖椅上閉目養神,成州平記得在監獄的時候,他也總是這樣。
他扣了扣書房的門,“閆哥。”
閆立軍睜開眼,揉了揉頭太陽穴,戴上眼鏡,看清楚來人,驚訝道:“劉鋒?”
成州平把保溫盒放在閆立軍的書桌上,“嫂子給你燉的排骨,我出門前熱了一下,閆哥你趁熱吃。”
閆立軍活了六十年,什麽大風大浪都經過了,他總結出一個定律,出一次事,身邊的跟著的人就會少八成。人這物種,天生劣性,同甘容易,共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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