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知道警方早就掌握了他們全部的交易信息,以交易地點為圓心,封鎖了所有可能出逃的交通線。
六號晚上成州平把楊源進接到家裡驗貨,之後送楊源進回去。
他第一次來楊源進昆明的住宅,還沒進門就看到兩個巨大的羅馬柱,這比閆立軍在大理的那間院子大三倍,統一的歐式裝修,後院還有個天使噴泉。
成州平這才知道,原來楊源進還是個基督徒。
他家裡電視牆上掛著一個橫幅照片,照片上寫著“信善愛”三個大字,底下是一行小字,九四級基督仁愛協會。
見成州平在看那張照片,楊源進走過來,“兄弟,你也信這個?”
成州平搖頭說:“我不懂這些。”
楊源進說:“這筆賺了,問閆老板要個假期,去歐洲走一圈,回來你就信了。”
楊源進興致勃勃地把他拉到照片前,指著其中一個英俊青澀的小夥子,“哥年輕時候,帥吧?”
成州平看著他那隻獨眼,淡淡說:“現在也不差。”
晚上成州平負責拉貨,楊源進去帶客戶。
今天的客戶是個廣東人,楊源進一路用粵語跟他交流。到了交易的農戶家裡,對方驗了貨,給他們一個黑皮箱。
二十萬。
美金。
就在楊源進點錢的時候,警方從屋外衝進來。高遠飛是雲南方的負責人,他首當其衝。
有成州平這個內線,他們知道這次對方也有武裝,所以加大警力投入。
在兩方爭鬥過程中,成州平帶著錢,按劉文昌給的路線離開。
他沒有直接按照劉文昌的路線走,而是繞了一百公裡,把平時用的那張手機卡扔進路邊的水溝裡,然後往雲南和貴州的邊境駕駛過去。
一路大山巍峨,江水嘶吼。
第二天早晨日出的時候,成州平到達賓館,辦理了入住。
一個晚上的逃亡,他的心臟已經超負荷了。在那瀕臨暈厥的瞬間,太陽光打在他眼皮上,他出現了短暫的幻覺。
「德欽在藏語裡的意思是極樂太平,我們去了德欽,以後都會很好的。」
多謝你,日照金山。
他睡了兩小時,拿出備用手機。
這是出任務前,他們分配給他的翻蓋手機,那年智能手機還沒有普及。後來大家都拿智能手機了,他嫌這用起來不方便,就換了個雙卡雙待的手機。
為了這次任務,他才重新給這部手機充了電,安上卡,隨時待命。
他打開手機,發現老周給他打了五個電話。
他打電話過去,老周扯著嗓子罵:“誰讓你他媽不接電話的?要不是打電話去了賓館,我他媽當你死了!”
成州平緩緩說:“你是擔心我嗎?是怕我卷款跑路吧。人抓到了嗎?”
老周說:“人贓並獲,昨晚楊源進就供出了韓金堯的名字,這死胖子想著減刑去歐洲養老,把韓金堯老底都賣了。”
成州平手裡玩著打火機:“那閆立軍呢?供了沒?”
老周說:“他沒提閆立軍名字,之後會再審的。”
成州平說:“楊源進爹媽都在閆立軍手上,他大概率是不會說了。有人受傷嗎?”
“高副隊肩膀中了一搶,正在做完手術,沒大問題。”
成州平說:“那就好。”
這次任務難度高,高遠飛肩膀中槍,已經是最小的損傷。
老周又嘮叨了他幾句,自己也回賓館睡覺了。
成州平松了口氣,下樓吃了碗火腿炒飯,回去繼續補覺。
剩余的八月,小松沒有任何想要再聯絡成州平的想法。
急診室不分黑夜白天,反而好像她不用日夜顛倒之後,更加忙碌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新來的規培醫生跟他們說:“據我這段時間統計,咱們急診室晚上最高人次是六十,白天是八十。”
另一個活潑的男實習生說:“這正說明了人類就該在白天活動。”
規培醫生剛結束學院生涯,對這些實習生很親切,他樂呵地說:“你們這段時間感想如何?以後碰到這種活動還來嗎?”
男生信誓旦旦:“還來!”
規培醫生嘲笑道:“你畢業了還乾這個再說吧。”
醫學生和其它專業學生一樣,都面臨著畢業轉行的問題。難得這個規培醫生願意和他們交流,實習生們就問起了自己對未來方向的困擾。
規培醫生說:“其實你們選擇很多啊,不是學醫就一定得當醫生。你們以後可以當醫藥代表,去製藥公司,或者考研去生化那邊以後回高中當老師,也能搞科研,不是說學這個就非得上臨床。”
他說的頭頭是道,也說了等於沒說。
在這種緊張和清閑交錯的節奏下,他們迎來了支援生涯的最後一周。
周末的時候,醫院提前為他們舉辦了歡送會。
歡送會結束,帶隊老師在群裡喊話:「重要的事說三遍!實習報告!實習報告!實習報告!不交沒學分!!!」
假期只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是真正屬於這波學生的。
小松不想把實習報告拖在開學前一周,整個周末她都在寫實習報告。
她本來就不差學分,所以實習報告也寫的很敷衍。但是當她打完最後一個字,重頭檢查的時候,覺得不該這樣。
她刪掉了剛才寫的全部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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