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萬一被人看到了,你沒辦法解釋。”
成州平說:“有什麽不好解釋的。”
他走到小松面前,從她手裡拿過垃圾袋,“這個沒你想的那麽慘,沒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我。”
小松說:“那好吧。”
她推開門,和成州平一前一後下了樓。
垃圾車停在小區門口,成州平扔掉垃圾,小松說:“我們去外面溜達一圈吧。”
吃飯的時候她就卸了妝,燈下一張臉又白又軟,成州平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臉,“走啊。”
小松被他摸地有些惱火,“走就走,動手動腳幹什麽。”
她也不反對動手動腳,只是這種逗貓逗狗似的觸摸,確實有點惱人。
說實話吧,她都走到這裡了,自然是希望他們可以更進一步的。
小松不是一個保守驕矜的人,在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就會開始進攻,並且不給自己留後路。
就像當初高三她決定要離開母親,於是寧願被班裡其它人排擠,也要王加幫她補課;高考填志願,她確定自己要學醫,每個志願都填了同樣的專業。
人有時候就是後路太多,選擇太多,所以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小松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她的人生是這樣,她的感情也是這樣。
喜歡了就全心全意地去喜歡,去付出,不要有所保留,所有的保留、計較,只是說明感情不夠純粹,不夠純粹的感情,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成州平走了兩步,發現小松一直在出神。他問:“想什麽呢?”
小松抬頭看著一排排路燈,“你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送我回家,我家門口那條路的路燈也這麽多。”
成州平想,如果李長青泉下有知,肯定巴不得拉自己一起下去。
成州平說:“不記得了。”
她剛想著自己什麽都不計較,這還沒三秒,開始瘋狂打自己的臉。
她清清楚楚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他那條青色花臂,吊兒郎當的語氣、還有囂張的笑。
她還記得他給她買了一袋子零食,她拒絕了,記得他給自己錢,被龔琴誤會...
小松問:“那你記得什麽?”
成州平記得龔琴打她的那巴掌和她冷漠的眼神。
成州平說:“就記得你挺莽撞的。”
“我有嗎?”小松無辜地反問,“我哪裡莽撞啦?”
“小心,前面有認識我的人。”成州平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
小松立馬轉過身,躲到成州平懷裡。
更準確地說,她是撞到成州平懷裡的。
成州平胸膛被她額頭狠狠撞了一記,微微發痛。他輕挑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還說不莽撞。”
小松反應了三秒,哪裡有什麽人,這裡,只有他們兩個。
根本就是成州平在故意耍她。
她抬起一雙漂亮的眼睛,義憤填膺地看著成州平,氣鼓鼓半天,才叫了一聲:“劉鋒!”
成州平說:“你別瞎叫。”
小松再怎麽鬧,也知道底線是什麽,她不能讓人聽到她叫他成州平。
她正了正色,想從成州平懷裡離開,成州平雙手插在衣服兜裡,緊緊裹住她的背,把她裹在自己懷裡。
“你幹什麽啊。”小松嘴上這樣說,但卻藏不住嘴角的笑容。
她抬頭看著成州平的表情,他不用說話,眼神裡有種勁勁兒的欠,像一把鉤子勾著她。
小松踮起腳,抱住成州平的臉,他的胡茬有些扎手,也因為如此,存在感更強烈。
小松含住他煙草味濃烈的唇瓣,她用很輕的,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成州平,我後來才知道,七月份看到日照金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我們都看到了,所以你別怕,它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成州平其實覺得,她這句話只是在為她自己找借口。
誰還真會相信看一眼雪山日出就能得到庇佑?
他們看過了日出,但那些被毒品殘害的人呢?防彈衣都保護不了的人,那麽多在日照金山下虔心乞求的人,人家憑什麽保護你?
他不置可否地捏起她的下巴,說:“你怎麽也挺迷信的。”
小松說:“我這叫有信念。”
她能沒信念麽。
她家庭破碎了,父親犧牲了,她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線以上的醫生,面對被生死病痛折磨的病人,沒有信念的話,余生那麽長,她怎麽過?
可小松不會把這些告訴任何人,她不需要別人對她的感情是帶著同情、憐憫的。
就算她在深淵裡,泥潭裡,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憑著自己的力量爬出來。
第32章
晚上小松在成州平家過夜。
成州平把床重新鋪了一下,從櫃子裡抱出一個新被子在床上攤開,這時他手機響了。
他看到手機屏幕上“小五”兩個字,心臟砰砰地劇烈跳動。手機鈴一直在響,小松也很緊張,她小聲說:“我自己弄被子吧,你去接電話。”
成州平看她小心翼翼放低聲音,玩味地看了一眼她,說:“你要真的害怕,今晚的一切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那手機鈴聲一下又一下地響,小松都急了,她催促:“你快接電話。”
成州平說:“我去樓下,你自己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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