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氣,擰開門把手,“你沒帶鑰匙麽?”
成州平不是沒帶鑰匙,只是她一個女孩在家,自己不好直接開門進來而已。
小松看到他手上提著的塑料袋,眼神往袋子裡瞟了眼,裡面裝著幾支雪糕。
成州平注意到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是自己的,眉頭一蹙:“你他媽真是一點都不跟我客氣啊。”
小松趁他下樓的時候洗了澡,她沒有帶睡衣,所以從成州平衣櫃裡挑了件T恤穿著,下身依然穿著那件白色裙子。
T恤透光,在燈下,她的身體若隱若現。
可成州平看到她這樣的第一反應,依然是她真的很適合穿白色。
他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你吃哪個?”
小松拿出一隻芒果酸奶口味的,“這個是新出的吧,我吃這個,你呢?”
成州平拿出一隻純牛奶的,然後提著剩下的雪糕走到冰箱前,拉開底層冷凍室的門。
小松來他家這一天,原先空蕩的冷凍室被塞滿了。
小松撕開雪糕包裝,塑料紙清脆的聲音劃過成州平的耳朵。他關上冰箱櫃門,撕開雪糕包裝。
成州平家裡除了那兩個矮矮的塑料凳子,沒有可以坐人的地方。
小松走到靠近窗台的床邊坐下來,雙腿曲起,腳踩著床沿。
成州平在她旁邊坐下,嘬了口雪糕,看著窗戶外面的樹木出神。
小松低下頭,目光順著他修長的小腿一路向下,落在他的拖鞋上面。
她對男士拖鞋很陌生,於是伸手比劃了一下,這種比劃顯然是徒勞的。
於是她把腳踩在了地上,她的腳和成州平的形成強烈的對比。
她的白皙纖細,他的暗沉修長。
成州平忽然轉頭,看到她額頭上細小的汗珠。他伸手把立式電風扇往他們的方向挪過來,打開電風扇。
小松猜測,這電風扇一定是二手貨,在風扇轉動的時候,電機便會發出奇怪的“滋滋”聲,這是是機器老化的聲音。
她並不覺得這聲音惱人,正好相反,她喜歡這些帶著歲月痕跡的老物件,哪怕是噪音,都是時間留下的信物。
成州平吃雪糕的速度很快,小松還有一半的時候,他已經吃完了。
他把雪糕棍子往垃圾桶一拋,拿來煙。
果然,這才是成州平的真愛,雪糕和她都是調味劑。
小松說:“你剛吃完雪糕就抽煙,胃受得了嗎?”
成州平說:“一直這樣,沒什麽事。”
小松懶得糾正他的壞習慣。
這是她開啟的關系,她想盡可能表現地更成熟一些,而成熟最重要的,是尊重彼此。
壞習慣也好,錯誤決定也好。
成州平抖了抖煙灰,青色的煙灰落到了小松腳上,她“嘶”了一聲,抬起腳踩在床沿:“你燙到我了。”
成州平低下頭看著她腳被上青色的血管,還有那青色的煙屑。
他拇指輕輕擦拭去她腳上的煙屑,露出腳背微紅的皮膚。
他忽然起身。
看到這個表示離開的動作,小松拉住他的手掌,“你去哪裡?”
成州平說:“我去找燙傷膏。”
“沒事,這麽一點,都不算燙傷。”
成州平挑眉好奇地問:“那你叫什麽。”
小松大咧咧地說:“我嬌氣,行了吧。”
她其實和嬌氣半點也不沾邊。
成州平對女人的記憶很淺,尤其那些生活裡不會有交集的小姑娘,可李猶松一開始就是例外,他現在還記得,當初李長青的葬禮上,她不但沒有哭,就連悲傷的意思也沒有。
她平靜地接受了一切。
成州平說:“行了,今天太晚了,你睡吧。”
終於,她問出了那個蓄謀了整晚的問題:“你呢?你睡哪?”
第33章
當小松問完成州平,他睡哪裡的時候,成州平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的視線從她裙子下白皙的腳上移開,說道:“我去別的地方。”
“你要和那些人待在一起麽?”小松問。
成州平知道,她說的那些人,指的是閆立軍、小五、黃河那些人。
她沒等成州平回答,先開口說:“你不要總和他們在一起。”
和那些人在一起三個月、五個月還行。可如果是三年五載呢?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改變。
聽到她老成的語氣,成州平抬起手,摸了摸她濕漉漉的發頂,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學壞的。”
小松擔心地不是這個,而是他的心理狀態。
當她以“劉鋒”的身份認識他以後,再也沒見過成州平笑。他的正常情緒,隨著“成州平”這個名字,一起被隱藏了。
她很清楚,人可以歇斯底裡的大哭大喊,只要情緒有出口,做什麽都沒關系。
最害怕的是壓抑。
她感覺成州平把自己關在一個沒有光的房間裡,他自己封鎖了所有的門窗。
小松一口吃完剩下的雪糕,等待雪糕在嘴裡融化的瞬間,她一直緊緊拉著成州平的手,不讓他離開。
“晚上我們一起睡。”小松說,“我認真的。”
成州平把她臉上的濕發絲撥開,“你想要害死我麽。”
如果她因為他出什麽事,他這輩子就完了,到時候真不如去投靠那些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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