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沒然後了。
電影是3D的,兩人領了眼鏡,進入電影院。
電影劇情刺激,一開場就是爆點,一直持續到結尾。
這個時間點來看電影的都是情侶,電影一結束,就開始討論劇情。
小松和成州平沒有做這樣的事。
他們都是現實的人,電影演得再逼真,也不會過分投入。
成州平發現小松是故意不跟他說話,長久以來,都是他一勾手,她就放下一切向他跑來,他第一次在她這裡遇冷。
看電影的時候,他一直在想這是為什麽,後來也不想了,就當她女人鬧脾氣。
走出商場,夜色冷漠。
成州平點上煙,抽了一口,“過完十五,我就要去工作了。”
小松抬頭看著冷冷的月亮,烏雲,夜晚有一些冷,她一張口,就呼出濃濃的白霧。
“成州平,在你去工作之前,不要故意不接我電話。”
他們能通話的次數,寥寥無幾。
成州平的手一直捏著煙,他的手僵在身側,煙滅了。
成州平拉住她冰冷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嗯,別生氣了。”
小松反握緊他的手,她握得很緊,在成州平夾克的口袋裡,無人看到的地方,她的指尖發白。
成州平問她:“你穿這樣冷不冷?”
這座城市的冬天比不上北方的寒冷,可濕意滲進骨頭裡,骨頭要裂開一樣。
小松不肯承認自己為了美麗放棄了溫暖,嘴硬道:“不冷啊,我衣服很保暖的。”
成州平松開她的手,張開手臂把她攬進懷裡,無論外面如何寒冷,他的懷抱依舊溫暖。
電影院所在的商圈和小松入住的賓館隻隔了兩條街,他們就這樣,在路燈的指引下,走路回去。
其實時間也在流逝的,只是以步行的方式,主觀上感受到的時間會走得緩慢一些。
成州平把小松送到賓館門口,說:“你回去吧。”
小松站在台階上,微笑著看他:“你明天有工作嗎?”
成州平搖頭說:“沒有。”
小松的學著電影裡面輕浮的男主角,手指勾著成州平的下巴,“我邀請你和我一起上樓,去不去?”
不論何時,她看向他的目光,都坦蕩而炙熱。
成州平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如他所料,小松立馬就害羞了,她慌張地往回抽自己的手。
成州平那老成的目光,分明在說: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賓館房間裡,一通狂歡。
小松忘了自己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句話:正確的愛是對於美的、有秩序的事物的一種有節製的和諧的愛,而沒有那種快樂比□□更為強烈和瘋狂。
可是人心,如何用正確、錯誤這樣簡單的方式來判定呢。
成州平今天折騰了很長時間,他的眼睛甚至布滿猩紅的血絲,小松撫摸著他太陽穴的青筋,她想問他是不是害怕即將到來的任務,最終沒有問出口。
她亦無法預料這次分離會有多久。
她抱住成州平,因疼痛而緊緊咬住他的肩膀。
事後她洗完澡,出來時發現成州平趴在床上睡了。小松上了床,她也趴下,側頭看向成州平。
成州平驟然睜開眼,他無力地眨了眨眼,看上很疲憊。
小松突然坐了起來,她抱住成州平的腦袋,讓他枕在自己腿上。
成州平從沒有用這樣的姿勢,依賴過任何一個人。
成州平依稀記得他的親生母親是個冷漠的女人,能讓她熱情的,只有毒品。
起初,他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女人對他總是冷漠,年幼的他,總是努力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可依然得不到一句鼓勵。
很多年後,他已經上了大學,回到他那個縣城,找到當年認識他親生父母的人,才知道他母親生他是剖腹產,後來刀口總是疼,他的生父就拿毒品給她止疼。
她把自己的墮落都歸結在了成州平身上。
在成州平的成長中,沒有一個真正的引路人,他記憶裡,自己一直被各種人推來推去,能長大,全憑一身蠻勁,和比別人稍稍好一點的運氣。
直到後來上了警校,他的人生才上了正軌。
警校裡的□□都是很傳統的男人,避免不了大男子主義,他們認為男人天生就要強硬,流血不能流淚。
那幾年,成州平在拚命獲取他們的認可。
他普通話不好,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他每天都五點起床去跟著廣播練習普通話;文化課底子薄弱,公安學校裡沒人去的圖書館裡,永遠看得到他的身影;他不是體能最好的學生,別人每天跑二十圈,他就跑四十圈;除了助學金,他沒有任何收入來源,一有時間他就去打工賺錢。
他就是這樣一路寧願流血不流淚,成為了現在的成州平。
他依然固執地認為,脆弱是女人獨有的資格,男人是天生的保護者。
可在小松身邊,他卻有了截然相反的感覺,他能深深感覺到,自己才是脆弱的,被保護的那一方。
小松抱著他,輕柔地說:“成州平,今天我去看我爸了,我把我們的事告訴了他。”
成州平閉上眼,放心地依靠著她。
“他怎麽說?”
小松看了會兒懷裡的成州平:“他說,成州平這小子要是敢學陳世美,我就拉他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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