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擠了一路的笑已經有點僵硬了,她點點頭:“謝謝。”
在公司上上下下逛了一圈,最後,又回到法務部。很熟悉的場景,蘇彌提醒一下:“這裡好像來過了哎。”
“是麽。”謝瀟言置若罔聞,“再視察一遍也無妨。”
他是無妨,別人未必。法務部那幾個人被他兩次的巡查搞得膽戰心驚。
“謝總,您是有什麽事兒嗎?”終於有人忍不住又問一遍,對方用“您有意見就直說,別這樣折磨我們”的視線求饒般看著他。
謝瀟言淡淡一笑:“別緊張,隨便看看。”
“……”
“……”
就看看誰下班沒有老婆來接=v=
第42章
◎土匪的做法◎
蘇彌看出了他的作秀意圖,早就對這人一切騷裡騷氣的行為免疫了,還端著笑配合他的面子。
回去的路上她專心駕駛,謝瀟言坐在副駕,戴了個眼罩擋擋光,蘇彌知道他沒睡覺,因為余光注意到他的嘴角就沒壓下去過。
那句“你的肩膀只能我靠”形成了流動彈幕在他額前反覆徘徊,謝瀟言指骨抵著額,笑意闌珊。
終於她忍不住,問:“你笑夠了嗎?”
“嗯?”他揭下眼罩,慢悠悠看過來,矢口否認,“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笑了?”
蘇彌也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自我高興的小舉動,都懶得說了,反正她也共情不到他的愉悅。她說:“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麽循循善誘跟人家講道理哎。”
在她心目裡,謝瀟言可就是個做什麽都不正經的小混蛋。
他說:“小孩沒什麽閱歷,一點小事就覺得天塌了。”
叫人家小孩,自己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謝瀟言說:“我說,也不至於這點事都要計較吧?”
蘇彌嘟噥:“我可沒計較。”
“你想聽道理也可以,”對她的辯解置若罔聞,他說,“不過對老婆呢,還是到床上去循循善誘比較合適。”
蘇彌:“……謝瀟言,我開車的時候你最好別惹我。”
他淺淺笑著,點一點頭,懂事地閉麥。
晚餐讓阿姨做了兩份。
因為他的胃不好,蘇彌跟他分食,是怕他為了她遷就,忍氣吞聲不作響。於是乾脆做兩頓飯,每天提前問好他喜歡的口味,她吃她的,他吃他的。兩個挑剔的人ʝƨɢℓℓ湊在一起,餐桌就少了些碰撞的煙火氣。
各坐在餐桌一側,她偷偷瞄過去。
他吃洋餐,優雅的很,襯衣的袖口在手腕處疊得工整,銀色的表盤在夕陽的浸潤下變成溫暖的淺橙。
男人低眉安靜進食的時候有那麽幾分斯文敗類的味道,然而察覺到被注視,凌厲的視線抬起瞥向蘇彌,一開口,自戀拽王的屬性就暴露了:“不用這麽廢寢忘食地關注我。”
“……”
蘇彌才發現她拎著筷子的手已經有半分鍾沒動了,訕訕收回視線,怕再被揶揄,她找了個話題聊:“我把你的畫帶了回來。”
謝瀟言問:“什麽畫?”
“就是你之前給我的。”
之前?
想了半天,大概她所說的之前是六年前吧。時間飛逝,距中學畢業其實快七年了。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不看了,本來就是給你的。”
蘇彌也悶悶的:“嗯。”
好奇的話一直躊躇在嘴邊,撕掉的一張畫內容是什麽?
讓他猶豫不決終又铩羽而歸的心事是什麽?
時隔多年,蘇彌的好奇姍姍來遲,她鮮少忸怩,想問又遲鈍,跟自己周旋半天,最後將話吞回腹中。
喜歡就是忸怩的。
她想的是,這麽久了,他大概也早就不記得。
飯後,謝瀟言給他的寵物們喂食。蘇彌是過完年把普普和卡卡接過來的,謝瀟言給他們的龜缸親自做設計,用心地擺了水草和爬架。
烏龜是蘇彌唯一可以接受的寵物,她很抗拒毛茸茸的那些東西,包括但不限於貓狗。
其次烏龜存活年限足夠久,不用經歷死別之痛。這是蘇彌買來它們回來的初衷。
她沒問過謝瀟言喜歡不喜歡烏龜,蘇彌自知愛好很特別,不過他不說討厭,她就沒深入了解。就好像她喜歡的,他都喜歡,這種接納和愛屋及烏發生得很自然。
巴掌大小的玩意被他呵護有加,養得很有生機,在熱鬧地互動。
謝瀟言手撐在缸前,微微俯身看在攀爬的兩隻小龜。
“今天容老師來了,給我送了一株這個。”
蘇彌捧著一束植物過來,根莖插在花瓶裡,枝葉四散,葉間嵌著鮮豔的色。問他:“你知不知道這個?”
謝瀟言看過來:“南天竹。”
“對,這個果果很好看。”她說著,將葉片中間的紅色果子托在指尖給他看,說,“是準備送給你的。”
“送給我?”他露出些微詫異,“為什麽?”
蘇彌說:“因為它的寓意蠻好的,大概是祝你福壽安康的意思,還有一串小燈籠,這是我給你挑揀的。”
謝瀟言順著她的指點看去,燈籠上面寫著歲歲平安。他淺淺勾唇:“那你知不知道,這果子是有毒的?”
蘇彌臉色一青:“天啊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因為你每一天給我送花,我也想送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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