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謝瀟言笑著,嗔了一句:“傻子。”
蘇彌正要讓他說清楚為什麽嘲諷。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能這麽我行我素的呢?
她翻了個白眼,把手機塞進枕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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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暫且翻篇不提。
又過一周。
蘇彌去求職。
黎映寒給蘇彌引薦的那位金主爸爸姓丁,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
他給她推過去微信,又大致和她講了講手頭正在準備的項目,意圖讓蘇彌和他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合作。並且另給了蘇彌一個談事情的會所地址,約她三天后見面。
到指定日期,蘇彌抵達後,call黎映寒問他有沒有來。
黎少爺也是個忙人,在電話裡一個勁說著:“來了來了,你先進去,你找丁起就行,報我名字,一會兒我就到——紅中!”
蘇彌:“……”
她沒再對不靠譜的人抱有希望,一邊往會所大樓裡走,一邊給金主爸爸發消息,問有沒有到。
丁總可能同樣在忙碌,沒有及時回復她。
會所佔據一整棟,蘇彌在大廳靜坐等候,盯著牆角一株菊花出神。
有另外的賓客過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蘇彌的視線捕捉到一個身段妖冶的女人,頗有大小姐出街的陣仗,身旁跟了一群黑衣男性隨從。與她貼身摟抱的是個個子不高的男人,南方面孔。
蘇彌迅速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丁楚楚。
她的中學同學。
聯想到這裡的老大丁總的姓氏,蘇彌猜測二人有點淵源。
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攻擊性,但這超過五秒的注視成功吸引到了丁家小姐的注意,丁楚楚瞥一眼過來,略微吃驚,稍稍揚起她畫的精致的細眉:“蘇彌?”
正要上電梯的一幫人在她一聲令下後頓住腳。
丁楚楚踩著恨天高,又嫋娜款步靠近過來:“你找誰?”
蘇彌起身,友好微笑:“我來找丁起先生,請問他在不在?”
丁楚楚說:“他是我叔叔。”
與此同時她身後傳來竊竊的閑談:
“是蘇彌啊。”
“草,真純。”
丁楚楚偏過頭,一個眼神剜過去:“找死?”
眾人噤聲。
她又看向蘇彌,臉上冷意消失,轉而為從容大方的笑:“來玩兒牌麽?反正等人也是閑著。”
蘇彌婉拒:“我來辦正事。”
“玩玩咯,高中不是還一起打過排球?”
她堅持說:“今天沒有興致,我等你叔叔過來。”
丁楚楚所言不虛,她們上學時關系還算可以。雖然丁楚楚在校內是出了名的跋扈張揚,但她很會看碟下菜,蘇彌自然屬於上乘的碟,商界的酒場、舞會,都是彼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地方。
所以丁楚楚沒來招過她什麽。
不過現在,就說不準了。
雖然沒有感受到強烈的敵意,但第六感告訴蘇彌,來者不善。
如果沒有記錯,丁楚楚和童小園是很鐵的閨蜜。
童小園跟韓舟是一個陣營,蘇彌又與韓舟劃清界限,二人糾葛算不上好看。
盡管丁楚楚是這三角關系裡的局外人,但以她和童小園的親密程度,她在這其中的屬性不言而喻。
蘇彌不想打牌,丁楚楚沒再邀請她,斂著眸狡黠一笑,“找我叔叔幹嘛?準備出道了?”
蘇彌:“不是,談工作。”
丁楚楚說:“他可能在樓上休息,我領你過去吧。這會所大,你找不著地方。”
蘇彌略一猶豫。
丁楚楚抬了抬下巴,衝著蘇彌的手機:“他回你消息了?”
她搖頭。
“走吧,指定在樓上睡覺呢。”丁楚楚將披在裙子外面的外套往上牽了牽,另一隻手十分自來熟地搭著蘇彌的肩就往前走,“他工作多,成天倒頭就睡著,說不定看手機晚了沒注意到你給他發消息。”
蘇彌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但沒有再問下去,跟著丁楚楚去尋人。
在丁楚楚旁邊一直的男人大概是她男友,名叫阿堃,丁楚楚向他抬一抬下巴,阿堃收到指示,將茶室裡的燈光都打開。
“坐著等一下吧。”丁楚楚又看向蘇彌。
蘇彌邁步進去:“你說他在這裡睡覺?”
丁楚楚扯了張凳子坐下,笑吟吟:“我不也是猜的嘛,沒在那就是還沒到咯。”
她又衝男友招一招手:“阿堃,來發牌,跟蘇小姐玩兩局。”
蘇彌環視一周,屋子裡一共ʝƨɢℓℓ有五個男人。加上這個阿堃。
一把沉甸甸的籌碼被散在桌面上。
蘇彌皺眉說:“你們玩吧,我看著就好。”
“這麽不給面子?”丁楚楚點了根煙,抽得風生水起,睨向蘇彌,“你陪我玩幾把,我叔那兒我給你說去,怎麽樣?”
蘇彌落座。
倒不是因為順從丁楚楚的意思,她只是明哲保身。
“稍等,我回一下消息。”
蘇彌低頭打字,給黎映寒通風報信:我沒有見到丁起,丁楚楚把我扣在這裡玩牌,我懷疑她給我挖坑。你快一點過來。
半分鍾後,黎映寒:臥槽,你得罪她了?
蘇彌: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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