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彌為他的言辭感到大為震撼,表情逐漸困惑起來。
謝瀟言瞥她一眼,大言不慚道:“畢竟像我這麽玉樹臨風的金主爸爸可不多。”
他側臥著,手撐著腦袋,垂眸看她,微微笑著:“你沒有危機感就算了,還讓我命懸一線。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老公。”
還是在說翻陽台的事。
蘇彌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過去了就別再提了,好不好?”
良久,他悶悶地“哦”了一聲。
謝瀟言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平心靜氣地打量著她。
蘇彌被他看得呼吸都變遲緩,大氣不敢喘上來。
她看了眼時間,忽然坐起來:“哎我突然想起來,媽媽既然睡了,那我現在回去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可以。”謝瀟言氣定神閑地應,“只要你保證她明天不會起得比你早,不會來敲門。”
“……”
蘇彌泄了氣,倒頭又躺下。
可惡可惡可惡!
“謝瀟言。”
“嗯?”
“你把手伸出來。”
他順從地抬起胳膊,交過去給她。
隔著衣料,蘇彌一口咬上去,留了點力度,但不松口,感受著堅硬牙齒下脆弱的骨與筋。
男人的手臂足夠結實,抵過了她泄憤的力度。但掀開浴袍看一眼,還是有了隱隱泛紅的齒痕。
“咬夠了?”他的聲音還算悠閑散漫,鎮定如常。
“夠了。”
說完,蘇彌抒了一口氣。而話音剛落,一秒的時間都沒被浪費,她猝不及防被箍緊了手腕。她驚愕地抬起眸,對上的是男人虎視眈眈的眼,深邃濃稠,像是無邊的海域裡滾著滔天巨浪。
“你幹什麽?”
燈被熄滅,被子被掀過頭頂。她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跌進一片濕潤與滾燙的熱浪。
他啞著聲音:“血債血償。”
第26章
◎探索人體奧秘◎
蘇彌躺在謝瀟言的臂彎裡,她微微仰著下頜,啟唇,感受著熾熱的舌在她的唇齒間靈活地遊走。她閉著雙眼,溺在黑暗裡,在沒有紛擾,最親密無間的被窩,做任何事都會顯得百分之兩百的沉浸。
耳畔只剩下輕柔的觸碰和吮吸,一絲一縷的甘甜,填進心窩的空缺。
感覺他呼吸著急了一些,蘇彌無意抬了下眸,發覺謝瀟言的眼皮正不輕不重地抬著,並沒有合緊,他低垂眉眼,深棕色的眼仁凝視著她,像在審視或是觀察什麽,眸中情緒淡淡,看不出波瀾。
他不投入。
蘇彌帶點怨氣蹙了下眉:“為什麽睜眼呀?”
謝瀟言說:“我想看著你。”
說著,他躺下,手臂微微用力,托著蘇彌的腰把她往上攏。
“趴在我身上,舒服點。”
她微不可聞地“哦”了聲,自上而下看著他。
鼻尖相隔幾公分距離,這樣什麽也不做的平靜對視,讓她眉眼中沾染上些微羞赧。
幸好燈被關掉,不然看她一臉潮紅,他大概又要不留情嘲笑。
謝瀟言忽然很溫和地問了句:“蘇彌,你討厭我嗎?”
挺突然的問題,蘇彌微微不解:“我為什麽討厭你?”
他想了想:“只是害羞?”
“……嗯。”
少頃,他輕描淡寫地笑了下:“那多親熱親熱。”
含糊的夜裡,她的聲音也輕輕淡淡的,溫柔而恬靜:“我親夠了。”
睡在一張床上,明明不是第一次。
沉默下來的時間裡,他們似乎不約而同想到高中畢業那個分道揚鑣的夜晚。
混亂、迷亂這樣的標簽都不能夠精準地被貼到那次事件中,只有分道揚鑣才是最殘酷又最真實的概括,是他們注定要迎來的結局。
很早就約定好一起去國外念書。她學琴、他學畫。雙方沒有歧義。她說英文不好,一定要把他留在身邊當翻譯。她說好想去感受西海岸的大雪,去坐一趟聖誕節日裡的馴鹿車。她甚至將計劃精細到了未來每一天的標點符號。
而事與願違就在於,人生路總不會如安排好的那麽穩妥,一成不變。邁入百轉千回的青春期,她擁有了最深藏不露的少女心事,也遇到了一個讓她甘願留下來的人。
她忽然覺得留在國內也不錯,她不再暢想那些遙遠的景觀,馴鹿和雪不再一刻不停地將她吸引住。
毫無征兆,她更換了夢想。
謝瀟言同樣也可以為了她留下來。
只不過某一天,在做取舍時,他突然為自己感到悲情,他不明白這樣的執著還有什麽意義。
他們之間維系感情的鉤子已經老舊生鏽,說斷就斷。
不肯放手的只是他一個人。但在那個最糟糕的時機,他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
在一廂情願的固執面前,作為導火索,那一則長篇大論的告別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愛而不得的人都是命運的手下敗將。
眼下,擁住蘇彌的手臂力道重了一些。
她感受到謝瀟言的胸口起伏變化,他身上的熱量在往她的周身散。
蘇彌沒頭腦地問了句:“我們,難道要這樣親一個晚上嗎?”
謝瀟言從回憶裡抽回神。
手臂從她肩膀滑開。
“太無聊了?”
她點點頭:“有一點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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