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麽?”
她弱弱的:“先別管了,你快一點呀。”
他笑了下:“不急,探路這事急不得。”
敵軍掃蕩,血流成河,青色的山巒和被渲染成深紫色的花瓣,交疊在這片狼藉的廢墟。
終於,大獲全勝的入侵者滿意頷首:“找到了。”
“……”
她的手腕被按住,蘇彌分明什麽都沒做,卻覺得筋疲力盡,謝瀟言俯視著她,得逞地淺笑。
“你怎麽找到的?”
他用手指在她身上爬了兩步,似笑非笑說:“因為走到那兒,聲音最大。”
蘇彌緩緩地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抿了抿唇,說:“不要說了,你親我一下。”
謝瀟言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角,“你好香啊。”
蘇彌不好意思接話,她感覺身體很軟,沒有重心。像一灘水液癱在床上。謝瀟言隻輕飄飄地吻了她兩下,而後便站起來,壓著聲說:“去浴室。”
“幹嘛呀,你不是洗過澡了嗎?”
他聲音沉啞:“你說呢。”
“……”
他比她先腫。
蘇彌平靜地躺著,覺得身上很熱,尤其被他吻過的地方。
很快,一牆之隔的浴室傳來水聲,嘩嘩的很大,她聽不到絲毫他的動靜。
又過很久,謝瀟言才出來。他洗過手,用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
蘇彌往小籃筐裡放著水果,準備去泡溫泉了。看了眼在一側吊兒郎當笑著的人,她不服氣說:“你笑什麽?”
謝瀟言緩緩搖頭,沒接茬。
蘇彌站起來,端著小籃子往外走。
謝瀟言不知道從哪裡拎來一個椅子,說是看她,就真坐在旁邊圍觀,悠閑得很,端著高腳杯,因為胃還沒修養好,杯子裡面裝的是橙汁,也被他這張禍國殃民的臉襯出了一番情調。
幸而隔了些距離,他坐在簷下,沒過去弄她。落了片刻的安靜,蘇彌心無旁騖玩了會兒手機,她低頭就看到被開發得亂七八糟的地盤,有點生氣,也很無奈。
她看一眼謝瀟言,跟他對上眼。而後收回充滿敵意的視線,她找到他的對話框,打字——
我也想看看你失控的樣子。
發出去。
很快後悔,一秒撤回。
等謝瀟言聽到消息傳來的聲音,再慢悠悠掏出手機,晚了一步,他舉著屏幕衝著蘇彌挑眉,意思是:發了什麽?
她改口說:明天去天文台吧,好像去看星星。
謝瀟言低頭,不疾不徐地打字:可以。
-
天文台在雪落山莊的附近,這一帶是個小型觀光地,第二天出行兩人乘坐了景點巴士。
蘇彌穿了件版型成熟的束腰風衣,淺駝色。謝瀟言今天一身不出挑的黑,但再樸素的底色也架不住他氣場強、調子高,t台遺珠一枚,走哪都搶眼。
在最後排落座。
蘇彌低著頭處理手機消息。
是Cloud樂團群聊,幾個老師在通知巡演消息,蘇彌點開海報圖片看了下,第一站是在南城,時間是下個月月初。
她回了一個收到,而後去翻日歷。看著月份,突然想到什麽,跟身側的男人說:“我們結婚快四個月了哎。”
謝瀟言閉目養神,聞言悠悠開口:“四個月了也沒破處,始料未及。”
蘇彌大驚,趕忙捂他的嘴巴:“你也不怕別人聽見。”
環顧一周,幸好周邊沒幾個人。
某人不以為意,繼續叫苦不迭:“聽聽吧,讓大家都來哀民生之多艱。”
“……”
蘇彌給他另謀思路:“繼續堅持,到六個月,你可以立地成佛了。”
謝瀟言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哂笑:“囂張。”
蘇彌現在學會了,要對他減少關懷和情緒上的照料,因為厚顏無恥的人不需要。
過了會兒,謝瀟言又問:“今天經理回了?”
蘇彌:“還沒問呢,你等得不耐煩了?”
他詫異看她:“我什麽時候對你不耐煩?”
好吧,確實沒有。蘇彌說:“今天晚上我問問,你不著急吧。”
他不以為意:“我都說了,你的事要緊。”
蘇彌會心一笑,看一眼謝瀟言疊在胸前的手臂,她伸手從他臂彎的空隙裡鑽進去,挽住,真心實意地說了句:“謝謝,你真好。”
猝不及防的稱讚讓他一噎,聲音還這麽甜,實在可疑,謝瀟言看著她,還在醞釀回一句什麽為好。
前面正巧走過來兩個小女生,看見後排的兩人,其中一個人扯著她的姐妹就轉頭:“不要跟熱戀期的小情侶坐一起。”
謝瀟言:“……”
蘇彌:“……”
她自己也被剛才的語氣嚇一跳,一經提醒趕緊收回手,心思紊亂地理了理腕袖。
謝瀟言似笑非笑:“蘇彌,你剛剛是在撒嬌嗎?”
“才沒有。”
“沒有?我都聽見了。”他嘴角的弧揚起,聲音幽幽的,“還連累到我,被別人誤以為是熱戀期,跳進黃河洗不清。”
蘇彌聽他這麽說就不樂意了:“也差不多啊,說什麽跳進黃河,你要洗脫什麽?熱戀期又怎麽了,影響你什麽聲譽了嗎?”
她一連串的質問脫口而出,氣急到面紅耳熱看著他。
謝瀟言聲音低了低:“原來你覺得,我們是在熱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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