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用剪刀剪掉他的衣服,一片一片的剪,折磨他、盤問他:“是不是早就暗戀我了?”
“是不是去偷偷見我?”
“快說你愛我,說一百遍!”
隨後平日耀武揚威的某人拜倒在她身前,擺出一副寧死不屈但又沒轍的神情,淚眼汪汪跟她示弱:“老婆,我錯了……”
光是想到這畫面,蘇彌就心情暢快地笑了起來。
她抬眸,看見龜缸的玻璃反射出來的陰險笑容,急忙神色一滯。
救命了,她怎麽被謝瀟言傳染了這麽不正經的毛病?
蘇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惡心又好笑地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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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瀟言這兩天又接到幾通丁起的電話。
算不上替韓舟求情,隻說這不是辦法,走了個重量級嘉賓,他的節目沒法辦下去。
謝瀟言當然捋得順他的思路,人家險些要捧出一顆明日新星,被你給搞砸了。這明日新星沒了,節目還談何意義。丁起花這精力捧自家藝人,被謝瀟言這麽一砸場子,完全計劃打亂。
丁起窮追不舍,希望他網開一面。謝瀟言壓根不信這種說辭,他都懶得聽。
狀況外的謝烺跑過來問他:哥,你的小金庫沒啦?我們怎麽節目停錄了!
謝瀟言:人家沒了好苗子,公司都快熄火了,快去哄哄丁總,讓他給你個打擂的機會。
謝烺: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把韓老師放出來啊?(純屬八卦)
謝瀟言:?
謝烺撤回一條消息。
謝烺:晚安我的哥^_^
謝瀟言手腕一撇,手機被他閑散地丟到卡座的沙發一角。
他穿件深綠的休閑款襯衣,人松弛地陷進沙發內側,在最昏暗的酒吧一角,腕袖被掀到手肘,白皙的手腕配了一塊銀色腕表,領也恰到好處地掀開一角,展現出那麽幾分撩人的妖氣。他沒做表情,又有著不易親近的冷感。
余光裡有幾個女孩不時瞥來幾眼,蠢蠢欲動的樣子。
謝瀟言撩起眼皮,看到了左擁右抱走進Ark的黎映寒。
黎映寒走過來,見謝瀟言使了個眼色,忙把卡座這兒的隔簾扯上,衝那幾個拋媚眼的女孩訕笑:“有主了有主了。”
謝瀟言勾了兩下指:“看看。”
黎映寒拋過去一隻錄音筆。
謝瀟言捏住,按下播放鍵,女人的聲音從細密的小孔裡流出來,有種醉醺醺的媚態——“我說真的黎少,我收到的錢沒那麽多,我是見錢眼開那種人嗎?況且他一唱歌兒的能給我什麽資源,我拍戲一直都兢兢業業,從不靠這些歪門邪道的。”
話音之間混合著黎映寒一點看熱鬧的笑意,兢兢業業、歪門邪道這倆詞讓他聽樂了。
gigi接著說:“哎呀真不是圖錢,你信我。謝總是真俊,我是真想睡,就那麽正正好吧,韓舟又給我塞了一筆,就順水推舟咯。我還以為謝總玩得挺開的,不是都說他跟他老婆很塑料嘛,誰知道那麽難釣,還衝我發火,那天真給我乾蒙了——哎你說,他在床上是不是特牛逼?”
黎映寒好笑說:“他又沒睡過我,這我哪兒知道?”
“我靠,真想試試。他看著就賊帶勁,床上花樣特多那種。”
“得了啊,人家夫妻恩愛得要死,帶勁也輪不到你帶勁!”
……
一段對白,陸陸續續錄了三分鍾左右,謝瀟言面無表情聽完了。
黎映寒坐他對面,翹著腿問:“能不能洗刷冤屈?”
謝瀟言挑眉,把錄音筆收入掌心:“算你有點兒用。”
謝瀟言的身份終究是跟明星不同,不適宜高調,不適宜事事站出來做回應。
他本來真沒打算鬧大,能壓就壓了,無奈有人蹬鼻子上臉,還有臉哭訴起自己多委屈。再加上輿論愈演愈烈,刪也刪不乾淨。還有不少逆反的吃瓜群眾,說這行為是欲蓋彌彰。
謝瀟言就想了這麽個主意。
黎映寒,八面玲瓏的社交達人,套個小演員的話不在話下。
那個gigi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口風緊的,灌了幾杯,什麽都說了。
黎映寒衝著錄音筆抬了抬下巴:“要沒這個,你真打算跟他同歸於盡啊。”
謝瀟言冷笑:“爺怎麽可能跟他同歸於盡,給他一拳都覺得髒了手。”
“那你弄這麽大陣仗,又是要離婚了,搞得我以為——不過你要是真跟蘇彌離了,不是襯了他的心?”
“我身邊現在就是個雷區,保不齊哪天就炸了。我是金剛不壞,傷了她怎麽辦?”謝瀟言舉著酒杯,杯中水光襯得他眸色瀲灩清亮。
“怎麽還雷區?你不是都讓丁起把他雪藏了嗎?”
謝瀟言說:“他背靠童家,童小園要願意舍得花錢,把他從丁起那兒撈出來,還能垂死掙扎一下也沒準。”
他想了想:“總而言之,她安全最重要。剩下的,過了這陣子再談吧。”
黎映寒打開手機,說:“離了就離了,等著泡你的妞兒排著隊呢。我這就給你找幾個過來,絕對夠正。”
謝瀟言面不改色:“想死我給你一槍。”
黎映寒噎了下,罵了句髒:“你識不識好歹?”
謝瀟言抬眸剜他一眼,黎映寒及時收聲。
“嘖嘖,謝小爺還是這麽純情。”
黎映寒從前就覺得謝瀟言純的要命,他確實是屬於到哪兒都能玩得開那類人,但是偏偏就是有種違背他這種風流氣質的純潔,不近女色,誇張到有著為某人守身如玉的架勢。不過誰知道他為誰守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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