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言忽又問她:“你在外面是不是不看國內新聞?”
蘇彌說:“這兩天沒看,我忙得不得了。”
他沒說什麽,輕飄飄“嗯”了聲。
蘇彌瞅他一眼:“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車子開到落羽公館的門口,外邊快落幕的日光透進來,謝瀟言把墨鏡架上,長臂伸著,松弛地掛在她身後的座椅上:“晚上老謝要見我,你先回家吃飯,我讓阿姨給你做了好吃的。”
蘇彌聽出他弦外音,意思是他就先不回了。她問:“什麽事啊,這麽緊急?你連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謝瀟言沒什麽頭緒的樣子:“不知道要算什麽帳,催死了。”
蘇彌說:“那你早點回來。”
他答:“我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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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彌進家門後便打開手機,謝烺幾小時前的消息彈出來:丁總說他被雪藏了。[驚恐]
知道韓舟的事是跟謝瀟言的恩怨所致,蘇彌就顯得沒那麽急迫去詢問前因後果了。她回了句:我知道了。
家裡飯菜香氣彌散,但蘇彌沒有太大的食欲,她隻覺得有點兒困,去沙發上坐了會兒,吃了幾個糖炒栗子,很快又看見謝烺的回復:你知道什麽了?我哥那事是真的嗎?
蘇彌咀嚼栗子的動作頓下:你哥怎麽了?
很快屏幕顯示,謝烺撤回一條消息。
他說:沒事。
只有兩個字,卻讓她看出一種說漏了嘴又找補的慌亂。
蘇彌沒來得及顧他,趕緊去網上搜了一搜,很顯然很多內容已經被清理過了,她看不出個所以然。
蘇彌:你給我說一說,是什麽情況啊?
謝烺:好吧,就是他前幾天跟一個嫩模傳出緋聞。
蘇彌心臟轟然一沉。
謝烺接著說:不過我哥沒太當回事,你也別放心上。他說是讓人誣陷了,我覺得也是。沒傳太久,他刪了很多貼子。
看到誣陷這兩個字,結合今天的事件,蘇彌大概判斷出來一些東西。
謝烺又發過來幾張當時留下的邊角料截圖。
蘇彌翻到那張“嫩模”的簡介,是一個電影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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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瀟言到謝家時,家中很靜謐,謝崇安和容梔剛從飯桌上下來,阿姨正在收拾碗筷,謝崇安執起一份財經報紙正準備看,就在掀開一瞬,他余光看見了大步走進家門的謝瀟言。
容梔也望過來一眼,微笑地寒暄說:“來的不巧,剛吃完。要不要再給你添一點飯?”
謝瀟言看了眼謝崇安,衝著他的方向說:“不吃了,說事吧。”
謝崇安坐在沙發前,攤開報紙,看得漫不經心,話裡挺涼:“聽說這幾天公關和法務部挺忙。”
“不用聽說,是真的。”
謝瀟言直言不諱,沒跟他爸客氣,沒受邀請就在對面空位坐下了,隔了張茶幾,他視線投過去,神色松松散散的,坐姿也慵懶。像回了自己家似的輕松,又或是奔波過後的疲倦。
“就一老同學,羨慕我過得太好太順,非得整點么蛾子。”
謝崇安問:“你把他封殺了?”
謝瀟言疊起腿,好笑說:“不是吧老謝,這都知道,很難想象您抱著手機看年輕人八卦的樣子啊。”
“你別跟我吊兒郎當的!”
他挑挑眉:“不然我得趴地上掩面痛哭,給您告狀說讓人騎臉了,等著您給我做主嗎?”
“瀟言,”不遠處的容梔都有點看不下去,勸道,“跟爸爸好好說。”
謝瀟言衝著旁邊的房門偏一偏頭給她示意,讓她先回避的意思。
見容梔進了臥室,謝崇安說:“這事兒就晾著,不打算澄清了?”
謝瀟言當時沒留心,那酒店是童家的,監控很懂得挑時間壞。調查不出什麽,他說:“她纏了我兩次,我沒搭理,那天沒防住,讓她溜進去洗了個澡。酒店不給監控,我拿什麽澄清?再者我又不是明星,天天澄清這個澄清那個,跌份兒。這事我不想鬧得太大,趁著沒什麽人看到,刪了得了。下回當心點就是,您也別在意。”
謝崇安:“沒鬧太大?你是不是不知道很多人在議論?”
“很多人是多少?幾百個?幾千個?我管得住人嘴嗎?”謝瀟言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姿態,“願意信我的人,知道我乾不出來這種事兒,不信我的人,就是把他嘴縫上,他也能找到別的方式說三道四。”
“……”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呢胸無大志,公司能經營就經營,乾不下去我就跑路。不過您不必擔心,我就是跑路了,也得給您保證嶺文的聲譽清清白白,我要是真惹上什麽麻煩,也會想法子把公司摘出去。行嗎老謝,別太擔心。”
謝崇安愁眉不展:“我擔心的不止是這個。”
他笑了下:“不止是這個,難不成您還擔心我的名聲?怕我受氣啊?”
報紙被丟下,謝崇安看著他,正色問:“你有沒有想過蘇彌?”
謝瀟言眸色一沉,漫不經心的神色蕩然無存。
他稍稍頓了下,堅硬的喉結滾了一圈,向來能言善辯的這張嘴卻登時在這兩三秒間卡了殼,很快又被他爸搶白——
“這次你輕飄飄壓下去了,下次呢?下次你那老同學又跑出來構陷你,你再不當回事。一次又一次,你把罵你的話刪了乾淨是挺順眼,但流言蜚語傳出去,你到時候叫蘇彌的面子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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