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小火鍋和麻浪燙的喜愛程度居高不下,且二者因為味道重,被放在晌午推出。
於是便有學子覺得早飯種類太少了:“雖然小籠包很好吃,豆腐腦也很好喝,但每天都是這幾樣,有時候難免沒有食欲……”
只是一兩個學子的抱怨,小青他們並未在意,藺荷聽到後,卻放在了心上。
其實她也發現了,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早上的學子數量又有些減少,一成不變的小籠包已經激不起他們起床的動力。
食客的要求就是聖旨,別管是有一點想法還是二點想法,作為廚娘,都要當做重中之重,嚴肅對待。
當天下午,藺荷便組織甲組成員開會,表示要推出新吃食。
因為甜點獲得的巨款,甲組每個人都得到了獎金,後廚一片喜氣洋洋:“藺廚,你想做什麽盡管說,咱們都全力支持!”
“哈哈哈,跟著藺廚有肉吃,做什麽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意了。”藺荷微笑,拿出一版計劃書,“我打算在早飯的時候,推出四季面。”
“四季面?”王春沉思,“何為四季面?”
“簡單來說就是各種面食,包括不限於拉麵、刀削面、手擀麵、貓兒面、燴面、冷面、擔擔面……每天的面食種類都不相同,學子們若想吃到不同的面條,就需要每日都來飯堂。”
一堆聽過沒聽過的面條從藺荷嘴裡說出來,眾人初時面帶微笑,後面表情變得苦澀:“這麽多面食,可咱們都不會做啊。”
藺荷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就是想讓學子體會一下開盲盒的樂趣,甚至還可以吃多少碗面得到一枚相應面條的小徽章……唔,既然在國子監,換成兌換珍貴試題更好,“這些面條,有的簡單有的複雜,我們可以先從簡單的開始。”
“如果做完了要怎麽辦?”
“到時候就再來一輪。”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解決辦法。
甲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為何,突然開始為學子們擔憂了。
想吃吃不到,有時候也是件痛苦的事情!
*****
升堂考後,國子監學子大變動,司業和參承、主簿等官員接連忙碌了三天,重新登記編總,然後按人頭髮放衣服、被褥、冠履。
這些都是對監生的優待,也是因為當今聖上對文人的重視,才使得大楚國人才越來越多,向學的風氣越來越旺盛。
然而話又說回來,因為近幾年天災頻發,國庫空虛,學子們享受的待遇有些下降。
對於家境良好的監生完全沒有影響,但對於舉全家余力供養的讀書人,則頗為捉襟見肘。
陸史虞皺眉不語。
他翻看手底下的事務——下面的助教反應,升堂考後,六堂共十三名學子出現身體發熱,渾身打顫的症狀,初步診斷是發放到各齋舍的炭火不多,有些學子不舍得燒炭,導致半夜凍醒,感染了風寒。
正看著案文,祭酒過來了,原來已經到了正午時分:“這些天大家辛苦了,學子分堂後的諸多安排,可有處理好?”
主簿答:“已經辦完,祭酒放心便是。”
“哦,這麽快?”
“為了聖上和學子們,吾等自然不敢懈怠,即便廢寢忘食,也要完成祭酒的囑托。”
祭酒捋了捋胡子,滿意點頭:“諸位大人有此覺悟,老夫甚欣慰,不如今日就由老夫做東,一同去聚緣樓吃上一席,好犒勞諸位的艱辛。”
主簿和參承不安:“這……怎麽能讓祭酒破費啊!”
“呵呵,一頓飯而已,不值多少錢。”
祭酒豪邁擺手,顯得不甚在意,轉頭看向沒說話的陸史虞——這位年紀最輕的國子監司業,也是自己最得力的左臂右膀,才學和能力毋庸置疑,就是性格孤僻,好幾次約不出去:“司業這次可不能推脫了,老夫請你吃聚緣樓的招牌菜!”
陸史虞放下手中的筆,淡淡開口:“大人可知,聚緣樓的一套普通席面要價五兩,若是將招牌菜全部點一遍,至少得需二十兩。”
二十兩,放在普通百姓家,至少是三年的嚼用。
若放在養濟院,甚至能讓那些老人小孩,全部換一身冬衣。
陸史虞垂下眼眸,國子監祭酒位居從三品,俸祿一個月大約十三兩,去聚緣樓吃上一頓招牌菜,根本不夠數。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祭酒的心一抖,疼的直打顫,自己馬上就要致仕,錢當然是能省著花就省著花,可話出口如潑出去的水,總不能再收回吧:“沒事,隻吃一頓……”
“吃一頓要花掉大人二十兩。”
祭酒:“……”知道了知道了,要你一遍遍重複啊!!!
陸史虞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事實證明,只要不對上藺荷,他的臉皮還是時常在線的厚,面對尷尬到結冰的氣氛,陸司業像沒事人一樣:“而且下官有事,不能離開國子監太久。”
祭酒怒:“老夫都請你去吃二十兩的招牌菜了,你有何事不能往後推!”
二十兩啊,那可是二十兩,居然有人願意白白放棄!
“不能推。”陸史虞堅決搖頭,“不過下官也想和諸位一起。”
“那你當如何?”
男人食指指骨抵在下巴處,思索了刹那:“不如改一個近點的吃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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