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藺荷不由得感慨:果然不論哪個時代,“快餐”食品永遠是人們的最愛。
傍晚飯堂收工後,藺荷和王大娘幾人辭別,離開這麽多日,家裡的咩咩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雖然有陸府的下人幫忙喂看,但兒行千裡母擔憂,藺荷這個“老母親”實在無法放心。
藺荷落後了幾步沒過,等前面的人已經看不到身影,她忽然轉身轉身進了一個巷子。
這條巷子並不偏僻,裡面住著幾戶宮裡退下來的老宮女,所以平日裡都比較安靜。
藺荷稍微往裡走了一會兒,就看到停在那兒的馬車,四九坐在馬車前沿和她招手:“藺姑娘,老爺在裡面等你了。”
“謝謝。”
借著四九掀開車簾,藺荷彎腰進去,等車簾合上,四九拉動韁繩,馬車緩緩地駛出了巷子。
天色晴朗,風裡飄著迎春花的清香。
陸府的下人正在喂食鐵獸今日的飯食。
這食鐵獸……藺姑娘讓他們稱呼為大熊貓,這大熊貓長得又大又凶,下人們不敢離得太近,但偏偏每次喂竹子的時候,大熊貓便會爬到他們身邊。
可它本身也不熱情,有時候不合心意了,大熊貓還會將食物扔出去,每次都把下人們給嚇得僵硬如石。
今天也是如此,當下人拿著新鮮的嫩竹來到後院,打開籬笆的門時,聽到動靜的大熊貓就從他的熊貓屋裡爬出來,腳步不急不慢像一個大家閨秀似的靠近。
下人目不斜視,一棵竹子一棵竹子地投喂。
這個過程中,他大氣不敢二喘,好不容易喂完準備離開,大熊貓大概沒有吃飽,抬起兩個前爪快速地朝他靠近。
下人:“啊——”
瞬間,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自己被大熊貓一掌拍成肉泥的情景。
下一秒,大熊貓的手掌與他擦身而過,呼嘯的風帶起竹子的香味,他聽到大熊貓一改之前的冷酷,發出咩咩的叫聲。
“好了好了,不要抱的這麽緊,我都走不動路啦。”
雖然大熊貓年紀不大,但塊頭卻有半人高,這樣撲過來,隻把藺荷撲的往後退了幾步,還是陸史虞在身後扶了一把才站穩。
陸大人不高興了,皺眉:“它這樣隨便撲人,實在危險。”
藺荷歪歪頭,像極了溺愛孩子的家長:“哎呀,它還小,可能就是單純喜歡和人親近。”
一旁的下人聽到這話,連忙把頭低的更低了,回想這幾日養祖宗式的養熊貓,實在不敢苟同藺荷的話。
“現在小就隨便,不然以後長得更重之後,恐怕就不是把你撲倒。”陸史虞皺眉道。
“那怎麽辦啊?大熊貓又聽不懂人的話。”
“貓狗也聽不懂人話但經過馴獸師的訓練最後也會服帖……”
陸史虞頓了頓,毫不留情:“以後若再撲人,就斷掉一頓飯的竹子。”
藺荷:“……”
別說,當初這頭大熊貓便是藺荷用幾支竹子拐回來的,是頭十足的吃貨,莫說斷一頓的竹子,就是少給他一根也要委屈的咩咩叫。
不過另一方面,藺荷也覺得陸史虞說得對,成年大熊貓的體重約有一百多千克,也就是兩百多斤,那麽大的重量撲到一個人身上,恐怕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想到這裡,她也就不反對了,彎下腰憐憫地摸了摸大熊貓的頭,觸感軟軟的,撓得手心微微發癢:“聽到沒有,以後再隨便撲人,就要斷掉你的飯食啦。”
“咩咩~”
因為離開了有些日子,陸史虞積攢下許多的文書工作,他隻待了一會兒便離開別院。
明明兩人隻隔了一道牆的距離,每次見面都要跋山涉水,實在不知道為何要搞得這般麻煩。
擼.完熊貓,藺荷又去看自己的小菜園。
有學子們搜集到的辣椒,這段時間處理好的辣椒種子更多了,單後院的小菜園已經不夠用,於是陸府的院子也被征用。
春雨連綿,日子一天比一天的暖,菜園裡的辣椒苗已經長得有兩個巴掌高,顏色翠綠綠的,生長良好。
藺荷親自動手將菜園裡的雜草除劑,然後去檢查自己醃的酸菜和竹筍。
酸菜已經好了,竹筍還缺些時間,一般來說兩個月的時間正合適。
她把酸菜從小房間裡搬出來,留一部分自己用,剩下的一部分準備帶去國子監。
不論是酸菜魚還是旋轉小火鍋的酸湯鍋底,都需要大量的酸菜,而外面大部分醃製的酸菜,藺荷並不滿意,所幸自己動手。
第二日正常上值,她雇傭了一輛牛車,將醃好的酸菜搬到國子監。
東西是她醃的,國子監需要出錢購買,這樣二者彼此都行了方便,不會出現誰吃虧的情況。
到了國子監飯堂,藺荷多給車夫十文錢,拜托對方幫忙把酸菜壇子搬進去,而她走的慢了些,等到了飯堂門口,居然看到今日的學子比往日還要多。
這些學子將本就不大的門堵得水泄不通,眼下過了早飯點,他們並非全部是來吃飯的,扒著門口探頭,手還朝著裡面指指點點。
“快看,就是那個人!”
“天啊,看起來年紀好小啊,有沒有及冠?”
“肯定沒有及冠啊,聽說今年才一十又四。”
又有人說:“哼,他不是拒絕國子監嗎?怎麽又不請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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