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攔住她之後就開始抱怨,一說自己吃不到外賣,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一家他家妻子因為喝不上奶茶要和他和離, 總之要多慘有多慘。最後話音一轉,問:“能不能繼續送外賣?”
藺荷:“……”
不是她不想送,而是人手真的不夠, 看在范傑如此真誠的分手, 藺荷將理由掰碎後說給對方聽,結果范傑一拍手:“既然如此, 你們招人嗎, 把我招進去吧!”
“招你?”
“對呀,別看我這個樣子,力氣還是很大的,而且我舌頭.刁, 只要食物有一丁點問題就能夠嘗出來,把我招進去之後,還能免費替你們嘗新品呢!”
范傑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提議不錯,若是能夠進入國子監飯堂, 他又有了工作,不用整天聽妻子的嘮叨;又能夠滿足自己的願望,每天近距離接觸美食——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於是他更加吹捧自己,厚臉皮地把自己吹捧成難得一見的奇才,而藺荷聽著聽著,居然有些心動。
她仔細分析了一下,現在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遲早要招新人,而范傑是遠近聞名的老饕餮,味蕾比其他人更發達,這樣的人,一萬個裡面有一個就算不錯了,即便有,也不一定被她碰上。綜上所述,藺荷覺得招對方進來,百利無一害!
就這樣范傑憑借著自己刁鑽的舌頭,成為了國子監飯堂的一名幫廚。
他進去後,果然猶如進了水裡的魚兒,暢快至極,許多食物都是之前沒有吃過的。
忙完一日後,拿到手的是錢立刻用來買東西吃,還要給自己的妻子帶一份。
除此之外,他真的為藺荷發現了變壞的食物,一堆芸豆裡面的壞芸豆、已經變質的牛奶,避免了將壞食端上餐桌。
藺荷很滿意,之後在招員工的時候要求不自覺提高,導致招人這件事情居然變得困難起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第一個月結束後,學子們算了算手裡的補貼,還剩下了不少錢!
而飯堂裡的眾人也算了算,刨去給藺荷的租金,每個人至少賺了三兩銀子!
這下兩方皆大歡喜,每個人都很滿意,尤其祭酒,面對眾人誇讚他慧眼識珠,他不置可否,隻呵呵一笑,深藏功與名。
知道真相的陸史虞並沒有戳穿自己的上司,農田的事情忙完之後,皇帝把他叫去了皇宮。
路上,陸史虞神情嚴肅地思考皇上此舉的用意。
自古帝王多疑慮,黎王並非先皇的親生兒子,身體也因為刺客的那一劍留下病根,變得體弱多病起來……但曾經的身份擺在那裡,哪怕已經交出手裡的權利,主動退居王府做個閑散王爺,依舊被皇上所忌憚。
此次自己和黎王走得近,雖然並沒有做什麽,但必定已經惹皇上不滿……陸史虞沉默地來到上書房:“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微微抬手,“福泉,給陸大人搬一個座位來,不要讓陸大人累著。”
“好勒,奴才遵旨!”
大太監福泉笑呵呵地給陸史虞搬來椅子,就放置在皇上的右手邊,“陸大人快請坐!”
陸史虞頓了頓,掀起身後的袍子坐下。
他覺得事情有些奇怪,而之後的一切也果真讓人無法理解。皇上一反常態,不僅沒有敲打陸史虞,反而對其極盡關心,偶爾眼中還流露出可憐的神情。
“陸大人今年貴庚幾何啊?”
“回皇上的話,臣今年二十又六。”
“這個年紀也該成家了。”
陸史虞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表面低眉順眼地回答:“臣現在一心為國子監做事,為皇上效力,暫時還未想過兒女之情,更不敢娶妻生子。”
然而這樣一腔肺腑之情,聽在皇上和福泉的耳朵裡,則是陸史虞因為身體上的問題,不忍心耽誤其他女子。
這可怎麽行,作為皇上,他可是非常關心臣子們的生活,沒有後顧之憂才能更好的為朝廷效力,更重要的是,成家立業的人會有把柄。
至於人選,福泉上次所說的那位廚娘就非常不錯——出身低微,即便嫁給陸史虞也不會對朝堂產生影響。
皇上貌似不經意地提起藺荷:“你們國子間的那位藺家娘子不似其他女子,能夠經營起一個書院裡的飯堂,堪稱大楚的女中豪傑。”
陸史虞抬眸,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意思。
當今皇上正值壯年,后宮的妃子已過百位,盡管如此,每三年便會舉國大選一次秀女……他順著皇上的話說:“藺姑娘的確與其他女子不同。”
“呵呵,”皇上爽朗大笑,笑聲在寬闊的上書房裡傳出回音,然後開口詢問,“那她可有婚配?”
陸史虞認真想了想:“應該是有的。”
皇上訝異,暗自朝著身旁的福泉投過去一個眼神,大太監福泉嚇得出了一身汗,這件事情他的確沒有聽說啊:“居然已經有了婚配,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這麽幸運取得如此良妻?”
“臣也是聽國子監的學子所說的,他們對藺姑娘比較喜愛,每日都要去飯堂吃飯,或許是聽到了一些言語。”陸史虞道。
“原來是這樣嘛,哎,可惜了。”
皇上歎口氣,都怪福泉打聽的消息不準確,讓他差點鬧了笑話。
如此一來事情就麻煩了,皇上乾脆轉移話題:“聽工部尚書說,愛卿這段時間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幾乎不得休息,正好今日朕讓王太醫過來給愛卿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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