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刺客嗤笑,“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藺荷感受著身後小廚娘的顫抖,抿了抿唇:“你放過她,否則我不會帶你們去找皇上在的地方!”
“你在威脅我?”刺客頭子臉黑下來。
“不是威脅,是請求。”藺荷一字一句道,“請求你們放過她。”
昔日高高在上的飯堂負責人,被學子擁戴、喜愛的國子監廚娘,如今重重低下頭,但她的表情稀松平常,並沒有任何屈辱之態。
只是在救人。
“藺姑娘……”小廚娘擔憂地喊。
“別怕,”藺荷右手背到後面安慰地拍了拍對方,而後壓低聲音,“我數到三,一起跑。”
小廚娘一愣。
“一”
“二”
刺客頭子手中的刀劍高高舉起來。
“三——跑!”
風吹著面龐呼嘯而過,摩擦邊角升起絲絲疼痛。
藺荷甚至聽到了破空的響聲從自己的身旁擦過,她推了一把小廚娘,將對方推出去,自己則停了下來。
“臭娘們,居然敢騙老子!”
劇烈運動讓藺荷的呼吸急促,胸膛大幅度起伏,但她卻不再害怕:“你們殘殺無辜人,遲早會遭到報應!”
“呸!什麽報不報應,等主子成為皇帝,整個天下都是我們說了算!”
藺荷突然笑起來:“這麽久沒有聽到動靜,你們覺得,你們的主子成功了嗎?”
“什麽意思?”
“你們的計劃,早已被當今聖上發現。”
如同滴入滾燙油鍋裡的清水,謀反的刺客頭子被她的話成功激怒:“啊!受死吧!”
那一刻,她平靜接受了即將到來的結果,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種種意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然後經歷困難和挫折,經歷歡樂和成長……無論如何,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時光。
而如今,不過一切回到原軌。
只是和陸史虞的約定,恐怕無法完成了。
刀劍劃破空氣,藺荷閉上眼睛,可等著等著,想象中的疼痛始終沒有來臨,反而聽到了刺客的慘叫聲。
她茫然睜開眼睛,看到一群騎著自行車的禁軍出現眼前,同刺客打為一片,而剛才想要殺自己的刺客頭子,後背中了一支箭倒在地上。
隔著人群,她看到了.射.箭的人。
“抱歉,我來晚了。”
*
一場國宴,三王爺等一行逆臣賊子被一網打盡。
對方很快承認了密謀造反的陰謀:“上次獵場也是你乾的?”
“沒錯,是本王乾的。”三王爺仰天大笑,幾天的牢籠生活讓他逢頭垢面,不複往日的光鮮。
“為什麽?朕哪邊對不起你,居然要殺死朕!”
“為什麽?呵呵,父皇最喜歡的兒子是我!憑什麽是你當上皇帝!該當皇帝的人是我!”
三王爺狀態瘋癲,原來他一直對皇上坐上皇位耿耿於懷,一直想要謀篡,這麽多年一直潛伏不動,也是今日步入皇上的陷阱,才會鋌而走險。
皇上搖搖頭,終於是沒有再多的親情,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天牢,幾天后,三王爺便因為逆謀大罪被剝奪皇室身份,貶為罪民流放千裡。
而和他勾結一起的匈奴國王子也被抓住,彼時,匈奴王子換上破舊髒亂的衣服想要逃出皇宮,不料被出來找人的小廚娘和徐禦廚發現,二人立刻告訴了禁軍,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將其抓捕。
之後,皇上令內閣修書一封送去匈奴,以此要挾匈奴對此做出抉擇。
因為老匈奴王去世,新王登基,動蕩不安,完全不敢和大楚作對,所以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答應。
夏日炎炎,進了暑,京城百姓都不愛出門,每日坐在陰涼下,手中還要拿著蒲扇一下一下地扇動。
林嬸挎著籃子來到一戶人家,四處查看,見沒有人注意,便敲響了房子的大門。
沒過一會兒一小丫鬟開門,林嬸跟著進去,繞過長廊進了前院的門,一進去,寒氣撲面而來,再看地上,居然放著兩個冰盆。
“哎呦,可真是涼快。”
林嬸擦了擦臉頰上的熱汗,將挎在胳膊間的籃子放下,掀開布後裡面放著滿滿的一籃子雞蛋。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終於聽到動靜醒來,她先是迷惘地睜開眼,壓在手下的臉頰硌出了兩條道道,軟而嬌嫩,她看到了來人,頗為驚訝:“林嬸,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林嬸心疼地走近,“脖子怎麽樣了?”
藺荷脖子裡綁著布條,當初刺客劫持她的時候,那刀劍在脖子裡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沒什麽感覺了。”
“哎,可不能留疤。”
“陸史虞給我拿了膏藥,說每日抹一次不會留疤的。”
林嬸眼睛轉了轉,湊近坐在床邊,“你們兩個現在是怎麽回事?”
“嗯?什麽怎麽回事?”
“成親啊,之前是因為出了事,現在沒事了,怎麽還不成親!”林嬸有些著急,生怕兩人之間出現了矛盾,“等人回來,你可要催一催。”
藺荷笑了笑,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她反倒不著急了,陸史虞能夠冒著生命危險擋在自己身前,足以說明一切。
只是她也好奇陸史虞這段時間的在做什麽,每日來別院也只是坐一會兒便離開,詢問其他人,也都是一臉迷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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