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舟問:“陶先勇一共在你們這兒點了幾餐?”
經理說:“這次是隻點了午餐。”
“負責送外賣的是你們酒店的工作人員嗎?”
“對,是我們這兒的一個服務員。我剛剛已經通知他過來了。”
幾人在沙發上坐了沒多久,一個穿著製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看了一圈,忐忑站到經理邊上。
黃哥朝他笑了笑,和顏悅色地問:“你還記得,你那天給陶先勇送外賣的時間嗎?”
“啊?”青年視線向上,露出思考的神色,“我這……”
他剛想說我這怎麽記得,緊跟著想起什麽,語氣一轉,回道:“我出門的時候差不多是12點。我在門口拿出手機導航,剛好有個app跳出信息推送。我設置的是中午12點彈窗提醒。”
黃哥“嗯”了一聲,問:“然後呢?”
青年邊回憶邊說:“我以前沒進過廣源小區,那邊綠化太複雜,我差點迷路,小區保安還攔了我一會兒。等我到陶先生家門口,怎麽也得過12點半了吧?更具體的我真沒印象了,反正誤差不會超過半小時。”
何川舟不動聲色地問:“陶先勇給你開門的時候,你有看清屋內是個什麽情況嗎?”
青年說:“沒有。陶先生沒有給我開門,他直接讓我把東西放在門口。”
何川舟跟黃哥對視了一眼,各自有點狐疑。
何川舟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一點:“麻煩你詳細給我們說一下當天的情況。”
青年抬起手,在空中比劃著動作:“就是我到了門口,敲門,裡面的人問了我一句,‘誰?’。我說,‘陶先生,我是酒店送餐的。’,他讓我把東西放在門口,然後我就走了。”
黃哥略微驚訝地道:“男的嗎?”
青年更驚訝:“對啊!陶先生肯定是男的呀。”
何川舟說:“你等電梯的過程中他有出來拿東西嗎?”
青年順著聲音轉向她:“沒有。”
何川舟眉頭輕皺:“你確定那是陶先勇在跟你說話嗎?”
青年遲疑了下,搖頭說:“這還真沒聽清,主要是我對陶先生的聲音印象不是很深。不過你現在這麽問……感覺那更像是個年輕人的聲音。啊算了算了,別在意,我也不是很確定。”
經理在一旁訓道:“你不確定你瞎說什麽?”
青年欲言又止,還是一臉憋悶地閉上了嘴。
何川舟站起身:“沒關系,是很重要的信息。感謝二位今天的配合。”
三人行色匆匆地從酒店出來。上了車,駛上主路,黃哥才開口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外賣送到的時候,陶先勇已經死了。”
何川舟兩手環胸靠著車門,視線落在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上,沉思著應了句:“嗯。”
黃哥手指快速敲打著方向盤,分析時的語氣還能保持冷靜:“那麽陶先勇其實在周拓行離開之後沒多久就遇害了,也就是11點半到12點半之間。凶手當時正在房間裡清理現場,這也是為什麽屋內沒有留下外賣的原因。”
邵知新在後座連連點頭,等車內沒人出聲之後,單手扒著前座的靠背,從中間位置的縫隙裡探出頭,問:“所以外賣到底去哪兒了?”
如果黃哥不是正在開車,肯定要回頭多看他幾眼。這孩子抓重點的能力真是能氣得他心梗。
他大聲地回復,讓邵知新覺得對方好像是在揪著他的耳朵怒吼:“可能是被樓層的清潔工收走了,也可能是被凶手順便帶走了。他處理完現場,把腳印都打掃乾淨了,還特意處理了屍體試圖模糊警方對死亡時間的判斷,難道還把沒動過的外賣再拎進去嗎?!”
邵知新:“……”
他訥訥為自己辯解了句:“我、我就是覺得,每個細節都很重要,背後說不定藏著什麽我沒想明白的秘密。”
黃哥打著方向盤,拐彎的時候飛速朝後瞥了一眼,說:“你把頭再伸過來一點。”
邵知新不敢動,他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朝後一縮,小聲問:“有什麽事嗎?”
黃哥好氣又好笑:“何隊,來,幫我打他一下。不然我這心裡不舒服。”
邵知新委屈地叫:“黃哥!”
何川舟沒跟著他們玩鬧,換了個姿勢,將右手搭在車窗上,支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那麽,現在還是這兩個問題。一,他為什麽要殺陶先勇。二,他為什麽會有廣源小區那套房子的鑰匙?不是說只有保潔跟陶先勇,以及那位可能跟陶先勇有親密關系的女人才有嗎?”
黃哥緊抿著唇角,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沒有馬上出聲。
邵知新頂著被打的風險,接下何川舟的話:“買……買^凶^殺人?”
也不是說絕對不可能,但有邏輯不通的地方。
黃哥深吸一口氣,咬咬牙道:“作案時間能精準到一小時之內的話,就是把廣源小區附近街道的監控錄像都翻一遍,也能把這小子給抓出來。”
這話雖然聽起來很霸氣——邵知新的眼神卻在一瞬間空洞了。
……救命啊。不要吧?
第10章 歧路10
黃哥回到分局之後,立馬召集眾人開會,梳理一下目前收集到的線索。
驗屍報告正好也出來了,因為何川舟沒有跟進之前的調查,黃哥將現勘報告的結果也順口提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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