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能引起眾人關注的細節。
徐鈺迅速扭頭看了何川舟一眼,表現得熱情且積極,拇指一指屏幕,氣概豪邁地問:“要不要把這些人都查一遍?”
這就是所謂的膨脹啊。
徐鈺只是開個玩笑。
比酒店工作人員早出現、晚離開,在現場逗留時間過長的人,才有作案條件。而符合這一點要求的目標其實並不多。
眾人的運氣也確實不錯。剛各自分完任務負責不同路口的人員統計,何川舟直接開口叫了暫停。
她站在徐鈺身後,彎著腰,右手從對方的肩上伸過去,勾勾手指示意她把進度條往前拉。
“有個送外賣的人,騎的是輛黑色電瓶車,進去之後好像一直沒出來。你們確認一下。”
徐鈺立即將進度條往回拉,尋找外賣小哥出現的時間點。
11點42分。
幾乎是跟周拓行前後腳進出,隻相差了十分鍾左右。
另外兩名同事也把時間線調回到這個點,快進著確認了一遍,一刻鍾後抬手匯報道:“半小時了,我這邊還沒有見到他的蹤跡。”
“我這條路也沒有。”
沒多久,徐鈺用力敲下鼠標,同時另外一手興奮拍桌道:“我找到了,還是從這邊出來的。12點56分。也就是說,他在裡面待了足足1個小時14分鍾。”
所有人都靠了過來,查看屏幕中那張放大的臉。
由於對方戴著帽子低著頭,穿的都是一件高領口的冬衣,攝像頭隻拍到他少部分的側臉,無法清晰辨認他的五官。
不過電動車的車牌號在他轉彎的時候被清晰地照到了。
“啊……”
眾人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得以告別漫長得沒有邊際的刷監控生涯。同時對周拓行的好感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聳立。
眾人懷疑周拓行或許之前就知道廣源小區的監控漏洞,所以才刻意在車上安放了一個無線攝像頭,連角度都調整得如此完美。
很可能是之前調查陶先勇的記者告訴他的。
何隊的人,果然跟何隊一樣可靠。
當然如果他昨天被詢問的時候就能把這個東西拿出來那就更好了。
眾人急匆匆地散出去調查,然而等查到車主信息,又發現跟目標並不匹配。
就算看不清嫌疑人的正臉,起碼也可以斷定對方是個身高一米八五上下,體格健壯的高大男性。
可電瓶車登記的車主是一個略微發胖,身高僅有1米75的年輕人。
磕磕絆絆的進度加上連日熬夜的疲累,很快驅散了先前的那一丁點欣喜。
一群人面色暗沉,雙目無神,排在一塊兒,反而使得氣場多出了種陰惻惻的威嚇,活像一幫殺神。
車主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那麽一幅陰沉的場景,見幾人相繼亮出自己的證件後,肉眼可見地慌了,磕磕巴巴地澄清道:“我的車……我前幾天借給同事了。我老婆生孩子呢,我一直在家陪著她。我沒時間犯事兒啊!他、他到底拿我車幹了什麽?”
徐鈺見他恐懼地雙手顫抖,反思了下,扯出一個笑容,問:“借給誰了?”
男人在她的友善中打了個寒顫,低眉順眼地報出名字:“劉光昱。”
他急促給自己解釋,想撇清和劉光昱的關系:“我們是同一個地方出來打工的。他沒錢買電瓶車,以前送外賣的地方可以租,但是後來他房子退租搬走了,新家附近的外賣點不提供租車。他本來想轉行送快遞的,聽說我最近不用車,就把我的車借……租、租走,租了一個月,說先做著。”
他見徐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咧開的嘴角甚至稱得上獰笑,嚇得都快哭了,問:“我、我這個也犯法嗎警官?不至於吧?”
徐鈺揉了揉臉,將不受控制的肌肉壓下去,問:“哪個光哪個昱?他的聯系方式跟家庭住址你這裡有嗎?”
男子飛速點頭:“有,他以前跟我說過住在哪兒,我去翻翻聊天記錄。”
三十分鍾後,徐鈺等人驅車趕到劉光昱的住所。敲門無人應答,房東開鎖後,發現裡面已經無人居住。
三十來平米的逼仄空間,地上扔著五顏六色的包裝袋,桌上還放著幾盒吃過的方便麵桶。
沒有床,只有一個床墊直接鋪在地上。簡易搭成的衣櫃敞開著,裡頭掛了幾件老舊的衣服。
徐鈺走到陽台,發現劉光昱竟然在這裡養了一排植株。用的都不是正經的花盆,是些撿來的泡沫箱或洗浴盆之類的容器,不過都栽滿了東西。由於好幾天不澆水,葉子都蔫了。
徐鈺除了一株結果的草莓,別的都認不出來,倒是一同事走過來,指著辨認道:“這株是小米辣,這個是三角梅吧。別看它禿,再過段時間澆澆水就能活了。這個有點像小番茄的苗。唉,可惜了呀,好不容易結個草莓都爛了!”
徐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何川舟打電話。信號接通後,她毫無形象地蹲在台階上,撓著頭髮做匯報。
“何隊,一個好消息。我們應該找到正主了,嫌疑人叫劉光昱,今年26歲,C市人。目前主要職業是送外賣。”徐鈺滿腔苦澀地道,“還有一個壞消息,他可能已經跑路了。”
40分鍾後,何川舟抵達現場。
她看著滿地狼藉,眉頭微皺,問道:“你們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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