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天在蔣衛國耳邊念叨,口水都要說幹了,才好不容易讓蔣衛國松了口,現在東西還沒見著呢,哪兒能讓山茶這個小狐狸精要回去。
照理說那女人死的時候,山茶都還是個黃毛丫頭,蔣衛國前陣子還說他沒跟山茶說過這些東西,那山茶是從什麽地方知道的?
趙春花想不通,就乾脆不想了,管她從哪兒知道的呢,反正那時候山茶還小,那女人也死了這麽多年了,死無對證,只要蔣衛國不說,她也咬死了沒有這東西,她不信山茶能拿她怎麽樣!
趙春花打好了如意算盤,怕蔣衛國那邊說漏了餡兒,趕緊又拽了他一把,擠眉弄眼地說道:“家裡窮的都燒屁吃了,這小蹄子還胡說啥呢,老蔣你快告訴她,是不是家裡啥都沒有?”
蔣衛國本來正神色複雜的盯著山茶看,被趙春花這麽一拽,也猛地回過神來,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沉聲道:“那是你媽留給你的嫁妝,等你結婚那天,會給你的。”
趙春花聽得眼睛都瞪圓了,也顧不得山茶在場了,大叫起來。
“姓蔣的,你說什麽呢?”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蔣衛國居然就這麽承認了,見他還盯著山茶看,立馬氣得破口大罵起來:“好啊,我就知道,你還忘不了那個短命的狐狸精,我在這個家裡辛苦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還給你們老蔣家生了個兒子呢!你竟然一點兒也不想著我們,把東西全給山茶這個小蹄子了,我看這日子你是不想過了!”
她怒氣攻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麽一說,反倒是變相承認了真有這東西,並且她也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了。
蔣衛國被她喊得直皺眉頭:“你小點兒聲,讓人聽見了丟不丟人!那本來就是她媽留給她的東西,給了就給了,你叫什麽叫。”
就在剛剛,他有一瞬間透過山茶看到了她媽年輕時候的臉,那張他真心喜歡過的臉,因此才會鬼使神差的承認了這筆遺產的存在,現在話都說了,反悔也來不及了。
趙春花還是不甘心,眼看就要到自己口袋裡的東西突然被別人給截了,她怎麽能甘心呢,管她誰給誰的東西,等進了她的口袋就是她的東西,哪兒有往出拿的道理。
“丟人?丟什麽人?怎麽就丟人了?要不是我養她這麽些年,她早見她那個死鬼老媽去了,什麽叫她媽留給她的,有字據嗎?”
眼看趙春花就要跟蔣衛國撕吧起來,山茶冷笑一聲,也懶得再跟他們耽擱時間,把懷裡早就準備好了的東西掏出來,在趙春花面前晃了一下。
“可讓你失望了,還真有。”
“這是當時我媽走的時候白紙黑字寫的字據,下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呢,我知道你不識字,要不我念給你聽聽?”
不得不說,原身她媽雖然身子弱,但到底還是讀過書有些遠見的,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直到去世才把這筆遺產拿出來不說,在臨死之前還趁著蔣衛國對她心有歉疚的時候留了一手,讓他寫下了這張字據。
這張字據書裡隱晦的提過一點兒,當時山茶並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早上山茶確定自己穿越後立馬就想到了這個東西,並把它翻了出來。
上面白紙黑字的寫了留了哪些東西,山茶雖然沒辦法一一對應,但有多少東西卻是能分辨出來的。
這下蔣衛國臉色又是一變,他當年的確寫過這個東西,還貼身收了好久,後來見山茶根本不記得這件事情,他就把字據找了個地方收起來了,這麽些年過去了,他自己都幾乎忘記了,山茶是怎麽找到的?
雖然他已經打算把東西還給山茶了,但被一個小輩拿捏的憋屈還是讓他立馬黑了臉。
“那是你媽留給你的東西,我難道還會不給你嗎?你拿這個出來是什麽意思?”
除了趙春花和蔣衛國,蔣玉珍跟蔣玉川對此都是一臉迷茫,看樣子趙春花還沒把這事情跟他們說,山茶掃過蔣玉珍的臉,聲音清脆:“那誰說得準呢,沒人為我打算我總得為自己打算吧。”
她才不相信蔣衛國會良心發現,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蔣玉珍和周平安的婚事。
蔣衛國被她陰陽怪氣了一番,臉色十分難看,越發覺得山茶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似的。
山茶也不跟他客套了,繼續說道:“既然是我媽留給我的,那也別等我結婚了,我現在就要,要是你們不給,那我就去周家找周平安聊聊天,讓他評評理。”
她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了,蔣衛國臉拉的老長:“蔣山茶!你跟你老子就是這麽說話的嗎!你……”
半天沒說話的蔣玉珍聽山茶提起周平安終於回過了神,看蔣衛國真要生氣,連忙一把拉住了他,溫聲勸道:“爸,爸你別跟她生氣,不管是什麽,你給她就是了,以後我跟周大哥結了婚,有什麽好東西都會拿來孝敬你的,山茶她不懂事,你可千萬別跟她計較啊。”
她這會兒假惺惺的為山茶說話,自然不是真為了山茶好,她是怕蔣衛國要是不答應,山茶一個不爽真去找了周平安,那他倆的親事就真黃了。
蔣玉珍雖然對他們嘴裡說的東西很好奇,也明白她媽的意思想把東西歸為己有,但眼下明顯是糊弄不過去了,那點兒東西和周平安之間,顯然是後者對她更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