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昨天拍那場雨戲的演員裡有兩三個都病了。
今天的雨還沒停,甚至比昨天的還要大,劈裡啪啦敲打在窗戶上時,即使酒店的隔音很好,也能聽見不小的聲音。
喬圓給她帶了早餐,吃了藥後量了次體溫是三十八度四。
照顧時薑躺下後,喬圓又出去了一趟,回來後說祁總的電話打到了她那裡,問時薑的手機怎麽一直是關機。
腦袋已經燒的稀裡糊塗的時薑這才想起來,昨天太難受了,吃了藥就躺下了,手機可能是沒電自動關了機,祁見潯晚上發來的那些消息都沒看見,更別說回復了。
時薑抬著沒什麽力氣的手臂,給手機充上了電。
等開機的這段時間裡,眯著眼都差點睡著。
未接來電祁見潯打來的有七八個,微信裡的消息和電話也有二十幾條。
還沒來得及回撥電話,祁見潯的微信視頻先打了過來。
時薑動了動身子,側躺著,腦袋陷進枕頭裡,拉過一角的棉被墊在腦袋裡,手臂穿過被子的縫隙以環抱著姿勢。
指尖滑動,接通了電話。
鏡頭裡,映出男人略顯焦灼的神色,他似乎也是沒睡好,眼底一片青黑。
“怎麽了?”祁見潯的聲音發澀,“喬圓說你病了?”
時薑動了動枕頭,讓自己枕得高了些。
本來就素著一張臉,再加上是發燒,現在就是一臉的病態,蒼白無力。
她悶悶的“嗯”了聲,聲線發啞發軟,卻明顯的親昵之態,“有點發燒…”
“好端端的怎麽發燒了?”祁見潯的話沒停,眉心皺起來,“吃藥了嗎?現在還燒不燒?多少度?難不難受?要不要我去看你?”
時薑彎了彎眼角,眯著的眼睛溢出了笑痕,一顆心被熨帖的甚是舒坦,甚至還萌生了幾分渴望。
許是她一向在外表現的都太過強硬,之前生了病,薑明城打電話過來僅僅是勸她注意休息,多喝熱水;而祁開揚更是混蛋,直接說讓她別死了就成。
她想賣個慘都不給她發揮的余地。
從來在意她的都是外公外婆,會問遠在帝都上學的她吃不吃的好,穿不穿的暖,生病了之後老倆甚至不放心坐飛機去帝都親自照顧她。
可自從外公去世,外婆生病後,僅剩的這點關心也隨之消散了。
而此刻祁見潯的急切與關心,讓時薑強撐著的心瞬間塌陷進去了一半。
她笑著笑著,眼眶裡突然就凝上了濕意。
喉嚨一時翻滾著酸澀,待到情緒少穩定些後,時薑眨眨眼,俏皮著問:“你問這麽多我要先回答你哪個?”
祁見潯沉默的看著她,眼底的心疼都快滿溢出來了,動了動唇,認真道:“時薑,在我面前不用撐著。”
“難受就說。”
時薑眼底堆擠出來的笑意逐漸凝固住。
心尖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的攪動了下,翻滾著酸酸麻麻的疼。
氣氛凝滯了數秒,時薑的情緒繃不住了。
她嘴角向下撇著,眼底閃動著什麽,鼻子發悶不透氣,喉嚨也疼的發澀,哪哪都不舒服。
“祁見潯…”時薑喃喃喊著他的名字,“我想你了。”
“你來橫店陪我吧。”
…
時薑再次醒來,已經到下午了,祁見潯還到。
他提前說過,橫店這邊天氣不好,飛機應該會晚點。
時薑讓喬圓幫她點了些吃的,又喝了藥量體溫。
燒退了些,但腦袋還是昏沉的厲害。
她給祁見潯發了消息,等了半晌也沒回,時薑猜測他應該是登機了。
等待的過程是難捱的,時薑迷糊間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似有所感,再醒來時,時薑是被撲面而來的一股寒意驚醒的。
臥室內沒開燈,一片昏暗,雨小了些,零星能聽到些撞擊在窗戶上的聲音,借著隱約的光亮,能瞧清楚大致的輪廓。
男人俯著身,混著迎面而來的潮意和寒涼,指尖還搭在時薑的被沿上。
瞧見她醒了,一時沒動。
時薑眨著眼恍然回神,她雙手撐著身後支起身子,聲調軟綿,卻有種等了好久的委屈,“你來了?”
祁見潯脫下攜裹著零星雨水的外套扔在一旁,坐到床邊,“嗯,”了聲,把時薑擁進懷裡,“來了。”
時薑雙手攬著他的肩膀栽進他懷裡,仰起腦袋摸索著吻上祁見潯的唇。
男人的唇是涼的。
涼的時薑頭皮一麻。
祁見潯稍愣間壓低身子,讓時薑舒服些,單手托著她的後腦杓,張嘴加深這個吻。
唇舌勾纏著,一涼一熱,讓彼此的神經為之敏感。
親了沒一會兒,祁見潯便稍稍退離開,但顯然時薑沒親夠,唇追著跟過來。
祁見潯一手摸著時薑的腰心,一手蹭了下她唇上染著水漬,指腹輕撚過她柔軟的唇,啞聲說:“嘴裡都是燙的。”
第48章 咬四十八口
目之所及的視野, 都是暗的。
寒涼的氣息擁裹著潮熱,讓時薑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她收回吻上去的唇,整個人的重心順勢靠近他懷裡, 吐出來的氣息也是灼燙的,悶悶的反駁, “那是你太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