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回,時薑甚至都能想象的出手機已經被外婆扔在了一旁,她自己發著呆,時不時的嘟囔著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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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憋了三周,每天不是躺床上還是躺床上,時薑差點憋瘋,人還胖了五斤。
照她經紀人華姐的話說,你這享福呢,有人照顧著,有老公陪著,這福氣給我我特別願意要。
三周的製動,時薑右腳腳踝處的腫已經完全消下去了,看著與以往無異,但她走路時還稍微有些異樣,不太敢用力。
祁見潯幫她約了醫生,下午去複診。
自從祁見潯說了陪她後,他就真的每天按時下班,應酬酒會什麽的都不去了,陪吃□□陪聊,也僅僅是表面上的字意,三陪都比他服務周到。
時薑也從一開始身邊多了個人的不適應到現在能坦然接受把他當成個空氣人的事實。
而祁見潯對她的事事周到和縱容,再加上自己時不時的挑剔和輕懟,讓她一度懷疑祁見潯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
下午去醫院,祁見潯沒有明說陪不陪她去,她也懶得去問。祁見潯早上就去了公司,看樣子應該是不會回來的。
接連幾周沒出過門,時薑特意化了美美的妝,狹長眸子拉長眼尾,打上腮紅、口紅 ,長而卷的發絲披肩垂下 ,在肩背漾著誘人的弧度,時薑選了一條長袖碎裙,外搭卡其色的風衣。雖然她現在的交通工具還是輪椅,但不妨礙她成為輪椅上最靚的那個崽!
祁見潯去公司是司機開的車,她也沒有司機,提前和薑明城聯系征用了他的司機。
刺目的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絲絲縷縷的落下,今天的太陽稍有些曬,柳絮依然漫天飛。
街上的行人個個戴著口罩,遮的嚴實,倒是襯的戴著口罩和墨鏡得時薑不算突兀。口罩和墨鏡把她精致的小臉擋了個掩飾,基本上遮住了三分之二,隻飽滿的額頭暴露在空氣中,被人認出的幾率應該不算大。
時薑才到醫院時,接到了祁見潯的電話。
才接聽,對方偏冷的聲調傳了過來,“你人呢?”
“我?”時薑心想自己好像也沒得罪他,“在醫院啊。”
“……”祁見潯沉默片刻,音調低下來,“為什麽不喊我?”
“呃…”時薑覺得莫名其妙的,要來難道不該提前告訴她嗎?
“你不是在公司麽。”
“……”這次祁見潯沉默的時間又長了幾秒,而後道:“自己一個人?”
“還有我大哥的司機。”
“不怕被人認出來,身份暴露?”
時薑摸著下巴,擰眉沉思數秒,“我覺得…和你在一塊,暴露的幾率可能比較大吧。”
“……”
對面突然安靜下來,就在時薑以為祁見潯沒在聽電話時,他頗有幾分咬牙切齒道:“等著我。”
掛了電話,時薑回想著剛剛祁見潯的反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那幾句話好似把祁見潯氣到了。
莫名其妙。
時薑複診完後,祁見潯才姍姍來遲。
男人額角隱約浸著薄薄的汗,神色還算淡然,眼鏡的棱角邊泛著些光,如深潭般的漆黑眼眸一眼就望到了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的時薑。
他步伐稍頓,而後抬腳走向時薑。
時薑微微把墨鏡拉下來些,恰好架在鼻梁的位置,一雙狐狸眼上挑的抬眸看眼前的男人,卷翹的睫毛撲閃著,在他的額角盯了兩秒後,單指又推上去,“你這麽著急幹嘛,我又不會跑了。”
祁見潯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出聲問:“結果怎麽樣?”
時薑單手轉著手機,墨鏡掩蓋下的那雙眸子一開一合著,“醫生說恢復的不錯,再有一周差不多就能下地走了。”
祁見潯歎了口氣,也曉得醫生交代的事項時薑也記不清,說的一段大話裡估計也就記住了一句‘恢復的不錯’,便也不再細問,自顧又去問了一遍醫生。
從薑明城那征用來的司機被祁見潯譴了回去。
他自己開車過來的,複診完,祁見潯推著時薑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
在外面一直戴著口罩和墨鏡,說實話,這個季節的天氣是有些悶熱的。時薑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摘掉了口罩和墨鏡,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把輪椅塞進了後備箱,祁見潯也緊跟著上了駕駛座,看著時薑微微泛著紅暈的臉,他出聲問:“趁著這次出來,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時薑歪頭看她,抿唇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眸光中又帶了幾分玩味,“那祁總,你陪我去逛個超市唄。”
祁見潯眉宇松動幾分,他唇角彎起些不明顯的弧度,拿之前電話裡的話噎她,“不怕暴露了?”
時薑的眉尾微微上挑,似是訝異,這老男人居然還對之前的話耿耿於懷,她故意道:“那要不然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去逛?”
祁見潯的臉色順勢黑了幾分。
時薑爽了。
兩人去了儷江別墅就近的一家超市。說實話,結婚三年,時薑對小區周邊的環境一點也不熟,這超市也是第一次來。
在劇組連軸轉的模式意想不到的給她打上了兢兢業業的標簽,她出道時半吊子的心態也在這段時期內扭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