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薑一頓,眸底淌出動容之色,她抬起頭,指尖輕輕的撫了下外婆的花白鬢角,認真道:“好,下次薑薑一定來看你。”
…
祁見潯開車,朝著儷江別墅而去。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
路邊偶爾的燈光斜照進來,一晃而過,隻隱約瞧見模糊的輪廓。
這個時間路上車還挺多,算不上堵車,但也移動的稍慢。
恰好祁見潯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才要伸手去摸,斜側裡有輛車倒了出來,他拐著方向盤躲過。
時薑動了動,“你開車,我幫你。”
車廂內有些暗,看不太真切,時薑探過身子,伸長手臂隻往那個方向摸。
摸了兩下才發覺不對勁,好像摸錯地方了。
祁見潯倒抽一口涼氣,低聲警告,“別亂摸。”
時薑沒忍住笑出聲,解釋:“真沒注意。”
她又湊近了些,仔細瞧清楚他的口袋在哪裡。
祁見潯又開口了,隱隱有些咬牙切齒,“你再瞧就硬了。”
手探進他口袋裡,指腹間能感受的到祁見潯的緊繃。
時薑更是控制不住的笑著,手勁發軟,便更是抽不出手機,看到祁見潯,繃著的神色,直接笑著徹底癱進了座椅裡。
鈴聲瞬間而滅,祁見潯抿了抿唇,松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送完,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祁見潯沒再借時薑之手,直接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點了免提,隨手扔到了中控台上。
電話裡傳出喻朗的聲音:“見潯,出來喝酒啊。”
“不去了,回家。”
喻朗聽見了鳴笛了聲音,“你上哪呢?在外面?”
“嗯,剛從療養院回來。”
喻朗:“時薑妹妹也在?”
祁見潯扭頭看了眼時薑,回:“嗯。”
“那一塊來唄,家裡有什麽好玩的,”喻朗笑著,隨口道:“總不能你們夫妻倆這麽著急回去做吧?”
喻朗說完,隱約還能聽見電話裡傳來的幾道男聲的調笑。
時薑搓了搓臉,欲蓋彌彰的撇開了視線。
祁見潯看過來,眼底也蘊著笑意,像是在讓她抉擇到底是回去做還是去酒吧,問她:“去嗎?”
時薑還能說什麽,不去可不是真要應了喻朗那話!
…
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丁封、祁開揚都在,甚至還把薑湛拐了過來。
包廂裡放著輕緩了情歌,氣氛稍顯消沉。
光線偏暗,五光十色的燈光四面八方的搖曳著,晃的人眼睛生疼。
祁見潯在推門而入的那十幾秒裡就隨手關了小燈,開了大燈。
包廂裡瞬間亮堂起來。
趴在桌子上喝的臉紅脖子粗的丁封抬了下頭,眯著眼瞧,“誰,誰關了我的燈!”
祁見潯拉著時薑進來,隨口回道:“你爹。”
時薑還是頭一回聽見祁見潯說這樣的話開玩笑。
坐在沙發上淺酌的喻朗抬頭看過去,夫妻倆手拉手進來,他卻隻跟時薑打招呼,“時薑妹妹來啦。”
“好多年沒見了,上次見面還是你們結婚的時候。”
時薑笑笑,打招呼道:“喻朗哥。”
祁見潯在喻朗旁邊坐下,喻朗直接倒了半杯酒遞過來,“跟丁封喝酒真沒勁,喝兩口他就不行了,還好有你陪我。”
祁見潯單手扯開袖口,往上翻折著,直到露出一截修長有力的腕骨,他接過酒杯,和喻朗碰了下。
玻璃杯相撞,發出淺淺的清悅聲。
辛辣的酒液沒入喉嚨,祁見潯臉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喝的是白水般,張嘴便喝了一半下去。
丁封抱著個酒瓶子蹭過來,瞅著喻朗不滿道:“誰不行了?你說我不行了?我哪不行了?我明明很行!”
喻朗嫌他煩,附和著,“行行行,你最行了。”
說一半還不忘拆台,“就追女人不行。”
丁封推他,惡狠狠的:“你踏馬會不會說話!”
兩人都不願意跟個醉鬼扯皮,邊喝邊聊著天。
時薑找祁開揚和薑湛說話去了,他倆在開黑,時薑在旁邊等著準備這局完了一起。
目光瞥著薑湛的手機,也不忘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祁見潯。
越看就越是皺眉。
他們這把遊戲打了還沒十分鍾呢,祁見潯和喻朗喝的已經是第四杯了?
祁見潯側對著她坐,男人每次抬手臂時,突出的喉結都上下滾動著,肩頸的線條修長,吞咽時,脖頸微繃,很性感。
可時薑現在沒心思看他性不性感。
她稍稍移過去,碰了碰祁見潯的手臂,小聲提醒道:“少喝點。”
這話被喻朗聽見了,他擺擺手,“沒事兒。”
時薑擰眉,“他酒量不好。”
祁見潯還來不及說什麽,喻朗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般,笑出了聲,話也開了口,“妹妹啊,你就別為見潯操心了,”
“他酒量好著呢,我們都沒見過喝醉的模樣。前幾年我們有次拚酒,他一個人喝趴了我們一桌,臨走時,人家照樣臉不紅走得穩。還有次去談合作,滬市那邊有個老總不知道見潯酒量,非要跟他喝,見潯可能也有啥事心裡不痛快吧,給那老總灌進醫院了哈哈哈哈太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