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也都帶回去。”祁見潯說。
林氏為難,打著商量:“東西就算了吧,這麽多,我們一時也搬不走…”
“扔出去。”
祁見潯話裡的利落讓林氏有種他恨不得直接把她們母女扔出去的錯覺。
“……”
林氏吞了吞口水,訕訕的閉了嘴。
就算是時海在這兒,都得給祁見潯幾分顏面,更不敢和他叫囂,更何況是她。
她至今都記著當年祁見潯進到她家裡要求著要娶時薑,一副‘不同意就搞你’的架勢。
林氏拉著時玫灰溜溜的離開了。
見兩人都走了,時薑這眉心也沒舒展開,還一副疑惑的模樣望著自己,祁見潯不免發問:“怎麽了?”
“狗眼看人低!”
時薑吐出一口濁氣,眼睛都瞪大了些許,話匣子開了,這口氣也不知道是對著時玫母女發泄的,還是對著祁見潯發泄的,恨恨道:“我跟她說費半天嘴皮子不聽,你三兩句話就把人趕走了!”
祁見潯怔了兩秒,倏得反應過來她理解的著重點。
重點不是時玫母女走不走的問題,而是他搶了她的風頭把人趕走了。
祁見潯眉眼漾開,伸手擰了下時薑繃著的臉頰,這個錯認的也甚是受用,“我錯了祁太太,不小心搶了你的風頭。”
…
林氏在祁見潯面前不敢發脾氣,出了門,惱意便控制不住了。
從別墅到門口有挺長的一段路,她走的極快,敦實的身形也止不住的顫抖,時玫踩著高跟鞋小跑著在她後面追,都勉強能跟得上。
“媽,你等我會兒!”
林氏頓了下,回過頭來恨恨的瞪著她,“要你有什麽用!”
“明天讓你爸帶你過來,你爸的顏面時薑估計能顧忌三分,必須在老宅這兒守著你奶奶。”
時玫皺起眉,一臉的不情願,“還來啊…”
“你現在不盡點心照顧照顧你奶奶,以後遺產有你的份?”林氏繼續說:“反正你奶奶也記不得什麽了,我聽說連時薑都認不得,你這時候就是多在你奶奶面前走動走動,刷刷好感存在感什麽的。她想做什麽要什麽,你應著就是了,你該收收你這脾氣了,在時薑面前別老硬著來,時薑和祁見潯又不可能一直在滬市待著,到頭來還不是得靠咱們看顧著。”
“媽,我不想過來。”時玫一臉鬱色,憤憤說:“那老太婆沒給過我好臉色!上次還潑了我一身粥,時薑更是看不慣我!”
“你懂什麽?”林氏氣不順,臉色也不好,“你不想過來,難道我就想了?時薑那小丫頭片子一直給甩臉子,她當她是誰,不就是嫁了個好老公有人給她撐腰麽!”
林氏越說越氣:“你看看你又是什麽樣?男人男人釣不來,遺產遺產也分不到,你爺爺那遺產有半分是留給你的?都給了時薑那丫頭片子,就給你爸留了個破公司和幾套房,你爸也是個不爭氣的,你跟你爸一樣!”
說到這兒,林氏沉默下來,想到什麽般沉吟了片刻,冷笑著:“這麽看來老爺子竟然留了一手,怕他的寶貝外孫女爭不過遺產,提前找好了外孫女婿。”
“媽,你說什麽?”
“沒什麽。”
祁見潯為外婆的事忙裡忙外了半個多月,又加上管理那麽大一公司,時薑看著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還說要讓他多吃點補補。
祁見潯卻隻說“吃你,多吃幾次就補回來了”,那混不吝不正經的模樣隻想讓人錘他。
在滬市沒呆了兩天,就被時薑催促著趕緊回了帝都。
祁見潯在的這兩天,時海帶著時玫來過一次,幾人都沒搭理這父女倆,不招人待見的父女倆之後涼兩天都沒來,直到祁見潯離開後。
時薑什麽內涵的話也都說過,但畢竟是自己的舅舅,縱然性格方面有諸多的看不慣,但從小對自己也還不錯,沒說的讓人面子上太過意不去。
之後的幾天,都是時玫一個人來的,像是改了性似的,沒了那大小姐驕縱的脾氣,外婆想要什麽,她都給拿,即使外婆並不搭理她。
有那麽幾次外婆不願意要她遞過來的東西,還拿著東西朝她砸了回去,她也只是幾個深呼吸的忍了下來。
幾天看下來,時薑也真的看出了外婆脾氣的不好。
可能也是打心底裡厭惡林氏他們母女吧。
即使是生病了大多數的人和事記不得了,這種厭惡依然是伴隨的。
時薑也看不懂他們一家子幹什麽非要委曲求全的上這兒來受氣。
那天,時薑正好出門幫簡黎去辦事,中午臨走前提前叮囑了張阿姨,天熱,不要隨便帶外婆出門,就算想出去也一定要陪同緊跟著,千萬不能讓外婆單獨行動。
時薑以為這次也不過是像往常出門中的一次,外婆在家裡睡睡午覺喝喝茶看看書,時間也就過去了,
但有些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
辦完事回來後,時薑繞路買了外婆最愛吃的排骨年糕。
之前在帝都的時候也有說過要吃,但帝都的不如滬市的正宗,老人吃了嘴裡還念叨著吐槽。
時薑到家的時候,才下午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