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片魚片時,寧姐兒也在旁邊幫忙,把那些魚骨上剩余的魚肉都幫著刮下來,舍不得浪費。
寧姐兒現在會幫她刮魚鱗,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
許沁玉打算每月給寧姐兒五百文錢,給她當零花,以後再看看寧姐兒想做些什麽,也不一定非要幫她乾活,她可以雇人做的。
魚頭燉豆腐看份量,有五文錢一份的,有十文錢還有十五文錢的。
算起來,還是紅燒青魚的價格最劃算些。
魚丸做好後可以放著,明天再做一鍋,不然可能不夠賣,魚頭豆腐煲明天在做,今天的紅燒青魚已經賣完了。
魚丸剛煮好,院子外有人敲門,許沁玉過去開了院門,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形高大,穿著衙門的官吏衣物,腰間陪著一柄長刀,見到許沁玉,男人道:“可是許小娘子?”
許沁玉點點頭,“你是?”
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
男人道:“我是徐仁,在衙門當差的徐孔目,今日特意過來是尋小娘子的夫君有些事情商談。”
果然是徐孔目,他找四哥,應該也是金銀齋盜竊案有關,是四哥給的線索,所以過來問問四哥嗎?
許沁玉道:“徐孔目裡面請。”
把人引了進去,裴危玄也從房裡出來,見到徐孔目微微頷首,把人請進堂屋坐下,許沁玉上了兩盞熱茶,茶葉並不是多好,她買來做茶葉蛋用的。
最近碼頭那邊都是買江米肥腸比較多,從賀老伯那收的雞蛋剩下不少,她就給做成茶葉蛋來買,這個做起來也簡單,雞蛋煮熟加入醬油鹽少許香料清水繼續煮開,之後再煮食適量茶葉水倒入雞蛋裡,關鍵是煮好的雞蛋要浸在茶葉鹵水裡一個時辰,這樣才能入味更好吃。
兩文錢一個,每天都賣的很快。
徐孔目今日過來倒不是為了許小娘子做的吃食,而且裴危玄。
他知這次能夠這麽快破掉金銀齋的盜竊案是裴危玄提醒,這年輕後生甚至只是聽聞案件經過就知道盜竊跟馬掌櫃有關,是個有大才的人,衙門缺少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吏和官不同,但小吏做得久,也不見得不能升官,所以他過來問問裴危玄願不願意進衙門當個小吏幫著破案甚的。
徐孔目把來的目地跟裴危玄說了說。
裴危玄沉思片刻說,“恐怕要拂了徐孔目的好意,我是罪臣流放此地,無法入官,恐上頭會怪罪,另外也請徐孔目替我守著金銀齋盜竊案的事情,裴某並不想被外人得知此案與我有關。”
雖然伏太后跟新帝不太可能伸這麽長的手,打聽他在這裡做的事情,再者伏太后覺得他已經是個徹底的廢物,翻不起什麽水花,根本不會搭理他們一家人,而他能做的就是繼續低著頭活著,暗地悄悄隱伏等待機會。
大兄曾經就跟他說過,如果以後他出事,他留下的一些黑甲護衛給他,那些黑甲護衛對大兄都是死忠之侍。
等到他解了身上的毒,他不會在留在此地,會去尋黑甲護衛謀事。
但沒成大事前,他定不會暴露身份,以免讓家人暴露在危險之中。
所以等到離開時,他也無法直接告知家人,會尋個借口離家。
徐孔目愣了下,大概也沒想到裴危玄是罪臣流放,這樣的話,讓他來衙門做小吏的確不太合適。
徐孔目倒也不強求,拱手道:“叨擾了。”
既然這般,徐孔目也不好久留,起身告辭,裴危玄送他出去,來到院中,許小娘子正在把魚丸盛起放在罐中,魚丸本就是可以保存好幾日的食物,何況還是這麽冷的天。
徐孔目聞著這鮮香的味道,忍不住問了問,“這做的是何吃食?”
許沁玉笑道:“這做的是魚丸,用魚肉做成,五文錢一份,一份是十顆半斤的量,回去熱過就能吃,滴上幾滴麻油味道更好,也可以再回鍋用油燜一下,還能跟其他配菜煮著吃都是行的,味道比較鮮,裡面的魚刺也都被捶打成泥,比較適合老人跟孩子們吃。”
徐孔目想到自己兩歲的小孫子,如今正是開始吃食的時候,這魚丸買些回去可以給小孫子吃,還能給家人都嘗嘗鮮。
而且這魚丸聞著實在是香,還有前幾日在夏兄家中吃過眼前小娘子做的佳肴,實在美味讓人難以忘記。
徐孔目道:“那勞煩小娘子給我包上五斤,我帶回去嘗嘗。”
“好嘞,徐孔目稍等。”許沁玉尋了油紙來,包了五斤魚丸給他。
徐孔目從懷中摸了五十文錢遞給許沁玉。
許沁玉接過,笑眯眯說,“明日還有魚頭豆腐煲賣,徐孔目要是覺得味美,也可遣人過來買的。”
徐孔目點點頭,這才離開。
且說離開裴家後,徐孔目走在路上,聞著懷中魚丸的香味,沒忍住,用手撚起一個放入口中嘗了嘗,果然很鮮美還很彈牙,只有魚肉的鮮一點魚的土腥味都沒有,不過他還是覺得那日吃的肥腸魚裡面的魚更適合他的口味,鮮香麻辣的,這魚丸的確更適合老人跟孩子的口味。
家中妻女跟孫兒肯定會喜歡的。
想到這裡,徐孔目心中微微有些期待。
他住在西街那邊,他本身隻算作小官吏,俸祿不高,不過妻子會經商,有兩間鋪子,家中略有薄產,他也覺得這魚丸不僅美味還非常便宜,鎮上普通百姓都能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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