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心疼閨女,可是為了閨女的身體,她也得狠下心來。
楊枝枝跟衛氏撒嬌,“哪有呢,我就是想孝敬爹爹和娘,那奶黃包裡面的餡兒還會流出來,也不是白砂糖和紅糖做的糖包,裡面的餡兒奶黃色,奶香奶香的。”
她又把這奶黃包誇了一遍。
衛氏聽得都忍不住有點饞了。
後來想著不如買回來大家都嘗嘗,家中還有兩個兒子。
長子已經成親,老二今年才十六。
結果衛氏讓丫鬟不管去慶豐糕點鋪還是東來居酒樓,都沒有找到這個叫奶黃包的點心。
後來還是楊縣令問了衛氏,衛氏就跟楊縣令說了說,說枝枝在雲蘭那吃到一種很好吃的小包子,念念不忘,她就讓人去慶豐糕點鋪和東來居問了問,竟都沒有賣的。
楊縣令一聽是女兒在徐孔目家吃的,心裡大概就猜到從哪買的。
肯定是從過年在徐家做飯的那廚子家買的。
就是不知那廚子到底何許人也,多大年紀。
連人家廚子住在都不知,此事自然作罷。
……
桂氏在家養了不過八.九日的光景,已經不咳嗽,腋下的潰爛也好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長了些肉,等桂氏身體好了些,聞氏這兩日就抽空帶她買了新的衣裳,還順帶去了官衙一趟,把放妾書按了官印,其實只要拿到放妾書就已經算是跟聞家沒關系,但去官府按個印子,聞氏心裡更放心些。
桂氏之後每日幫著看著鳳哥兒和芫姐兒,前所未有的悠閑寧靜。
聞家也沒派人過來瞧過。
這都八九天了,裴家那邊卻沒來人來鬧,聞蘊靈便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她就跟母親嶽氏說了說,嶽氏皺眉道:“你管他們來不來鬧,桂姨娘走了便走了,即便她沒癆病留在府上有什麽用,何況是桂姨娘自己同意拿了放妾書和銀子走人的,恐怕那邊為了銀子也不會把人趕走。”
她實在看不起自家婆婆,真不知去磋磨個姨娘作甚,她便從不把自家姨娘看在眼中。
聞蘊靈抿唇道:“我還不是想著四嫂要是廚藝好,等以後我們家開個酒樓,可以讓四嫂來掌杓。”
嶽氏哼笑了聲,“你這丫頭,怎會覺得她的廚藝能比東來居那種掌杓了二三十年的大廚好,還不如想法子把東來居的大廚給挖過來。”
聞蘊靈一想,也挺有道理,就算四嫂廚藝好,怎麽都不可能趕得上東來居做了二三十年的大廚。
嶽氏歎口氣,“的確該想想做個什麽營生,還有你祖父祖母,買幾個奴仆回來乾活做吃食不行嗎,非要三房去做。”
那白姨娘老眼昏花的,做的吃食裡面有時候都還有小石子兒,甚至菜都沒洗乾淨,吃在嘴裡還有泥點子。
白姨娘兒媳更是深得白姨娘真傳,訓斥說她做的吃食不乾淨有石子,她就悶著頭道歉,但下次依舊難吃。
最近他們大房都是去外頭買朝食暮食回來吃。
聞蘊靈也跟著蹙了下眉頭,她也覺得不如買幾個奴仆回,三房洗衣裳都洗不乾淨。
……
白姨娘那邊,她並沒有派人去打聽桂姨娘,就怕暴露出什麽來。
倒是兩個孫子總往外跑,也去過桂花巷幾趟,還瞧見過桂姨娘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也沒咳嗽了,氣色比在聞家時好多了。
兩孩子已經知道桂姨娘是得了癆病才被祖父逼著離開聞家的。
白姨娘聽了後,就拍拍兩個小孫的肩膀,“成哥兒功哥兒莫要跟你們祖父祖母說,隻當做不知,許是你們的桂姨婆癆病不嚴重,養些日子就好多了。”
兩個孩子都是半大小子,都不喜大房二房,更加不喜偏心的祖父祖母,自然什麽都不會跟那邊說。
孟氏平日裡更是個悶葫蘆,決計不打聽有的沒的事兒。
聞順成跟聞順功最近也在外面賺銀錢,他們不會乾別的,去碼頭搬貨都沒人要,嫌他們半大孩子使不上勁。
兩個都已經十一二三歲,拍花子的也不會拍他們,所以兩人就往縣城外頭跑,看見小溝渠小池塘小河流這種地方就去摸,摸到不少黃鱔魚,就回來鎮上賣,其實聞順成還想把黃鱔魚賣給四嫂,因為四嫂就是做魚的,但他不敢上門打擾,就把黃鱔魚給賣給了別的酒樓食肆。
有時候收獲不錯,兩人一天還能摸上幾十文錢。
賺到的錢也多被他們買肉包子偷偷帶回三房給家人改善夥食,剩余的就自己存些。
白姨娘從兩個孫子口中知曉桂姨娘很好,倒也安心下來。
……
又過了幾日,不管是聞家還是裴家,亦或者是西南這邊的所有人家,都有些不安起來。
因為從北方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北方出了雪災,把房屋都壓塌了,死了不少人,還凍死了不少人,到現在北邊都還在大雪,恐怕連農作物都不能及時播種,沒法播種秋收時就沒有農作物收獲,到時候又得鬧饑荒,鬧饑荒的話最為恐怕,會餓死很多人的。
還說北方那邊有不少百姓都已經開始逃荒了。
許沁玉聽見這消息,心裡怪不是滋味,煮魚丸時都有些悶悶不樂,也不跟四哥說話。
最後快煮好時,才自言自語說,“要是有紅薯土豆這些農作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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