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饒州城除了是邊城,它的轄屬內還有一座鐵礦和煤礦,另外還有條大運河,這條大運河是兩百前盛朝太.祖皇帝派人開鑿起來的。
當然,並不是開鑿整條運河,這條運河原本就有,但沒通到饒州這邊,太.祖皇帝派人修建挖渠,就為了饒州的鐵礦。
鐵不用說,可以鍛造鐵器和兵器,而煤的作用也不小,可以煉鐵,可以燒火取暖,所以太.祖皇帝才讓人修通運河,來運送這些鐵和煤。
不過那時候饒州也就一個鐵礦,煤礦是前十幾年發現的。
當然整個大盛的煤礦和鐵礦不止饒州有,其他地方也有,還有其他的一些銅礦金礦,周遭不少國家都垂涎欲滴,也幸好太.祖皇帝厲害,這天下打的大,國富兵強,不過這麽些年過去,戰爭時不時的發生,兵力大打折扣。
這也是隔壁邘國總覬覦饒州的原因,時不時就會打仗,就為了搶奪饒州的鐵和煤。
直到前兩年,大皇子領兵攻打邘國,大皇子有領兵的才能,邘國元氣大傷,這一年多邊城才得以安穩,百姓的日子也好多了。
這大概也是二皇子懼怕先帝把太子之位給大皇子的原因。
等大皇子回了京城,二皇子就忍不住出手,兩派之間的明爭暗鬥,直至大皇子失敗……
至於先帝為何一直不立太子,許沁玉就不知道了。
大皇子不僅自己被處死,本還有一女一子,女兒就是芫姐兒,今年三歲,兒子還在繈褓中,大皇子被處死後,小世子也被看守的仆人出意外摔死了,但這哪裡是意外,顯然是新帝所為,皇子妃痛失丈夫和幼子,也沒挺過去,一根白綾跟著去了。
想到這裡,許沁玉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又偷偷看了裴危玄一眼。
他還抱著芫姐兒和鳳哥兒,他身量是頎長清瘦的,好看的臉上難得有些紅暈,整個人都透著病氣和弱氣兒。
也正是因為他這幅模樣,新帝才沒趕盡殺絕,大概也覺得這個自幼就身子骨不好,天天喝藥的藥罐子皇弟翻不出什麽大的浪花。
許沁玉又看向饒州城。
終於到了,這一路的苦,她實在不願回想,比她在福利院的日子還可怕。
好在這幾日都沒下雨,但陰沉沉的,感覺要下雪,得在天黑前進城,他們一行人的冬衣已經破破爛爛,要進城買冬衣,好好歇息歇息。
馬六吆喝道:“都打起精神來,已經到饒州了,就剩二十裡地,下午就能到了。”
大家這才繼續朝前走。
早上的朝食沒開灶,都是吃的餅子,就連餅子也所剩無幾,都指望著趕緊到饒州城後好好大吃一頓。
就這樣走了幾個時辰,終於到了饒州城。
近處看饒州城,城牆更加的宏偉,重兵把守,進城是要檢查的,畢竟是邊城,擔心有奸細混進來。
第一次看見古朝代,許沁玉還是有點小激動。
很快就輪到他們,陳副尉拿出令牌,鎮守城門的士兵就放他們進了城。
入了城,陳副尉領著他們過去衙門找到司戶。
司戶是管理戶籍的,他們才來邊城,都要安排戶籍。
到了衙門,聞氏遲疑下,過去陳副尉身邊說道:“大人,我們身上沒有現銀,只有些首飾,能否容我們出去換些銀子過來交戶籍錢?”
許沁玉這才知道,他們這種被貶為庶民的,就算到了邊城也不算安穩,不會等著衙門給安排去的地兒,想要留在饒州城或者下轄的鎮村都需要交戶籍錢,至於去的地兒需要交多少銀子,她現在還不大清楚,若交不出銀子,只能去一些不需交戶籍錢的村子。
而不用交戶籍錢的村子都是煤礦或鐵礦附近的,因為都沒錢才去那,也有些往年的流民被分到那邊,惡性循環,也就更加的貧困。
至於那些重犯,全都一律發配煤礦處。
挖煤最是辛苦和危險的,容易出人命,就算出銀子,也沒多少人願意去挖,所以自古以來,都是重犯送往各處的煤礦去挖煤,這些人是囚犯,自然不會安排戶籍,都由煤礦處的官兵管著。
鐵礦的話,雖也辛苦,但危險性不算高,給的銀錢多,還是挺多壯勞力願意去幹這活兒。
就是不知道這戶籍費到底怎麽交的。
許沁玉不懂,但也沒亂問,怕暴露出些什麽來。
陳副尉點點頭,“夫人去吧。”
畢竟是曾經的皇后,陳副尉也很是客氣。
“娘,我跟著您一塊去吧。”許沁玉開口喊住聞氏。
連她都覺得聞氏軟軟弱弱,擔心被人給忽悠。
聞氏點頭,讓裴嘉寧和裴危玄照顧好鳳哥兒和芫姐兒就出了衙門。
出了衙門,許沁玉很稀奇的四處看著,方才進了城也急著趕路,加上一行人有重犯帶著手銬腳銬的,總會被人圍觀,不方便停下四處觀望。
這會兒倒沒那麽急了,自然可以瞧瞧看看。
饒州城內倒是和京城沒法比,京城更加的富饒繁華,建築物風格也明顯不同,這邊的房屋建築沒有京城的精致,稍顯粗獷,但也很是繁榮,人來人往,走街串巷,販夫走卒,都忙著為生計奔波著。
街道兩邊各式各樣的食肆酒肆客棧糧行布莊藥肆茶鋪珠寶行等等,做生意的還是很多。
許沁玉不僅留意這些,也留意些其他的人和事兒,他們這兩日說不定要留在饒州城內,她想瞧瞧有沒賺外快的地兒,坐吃山空肯定是不成,還有這戶籍錢肯定也得不少,到處都要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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