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狠,另外個就是瘋了。
那伏太后純屬就是個瘋子,這天下跟朝堂都被她弄得烏煙瘴氣。
她進宮十年,太了解伏太后,這事情要是告訴伏太后,或許一開始伏太后會感激她並派人去殺了豎王一脈,但之後伏太后一定會找藉口同樣也將德昌侯府給抄家處死。
不管是進宮做妃子還是把此事告訴給伏太后都是死路一條,她只能走另外一條路了。
許曙平卻知女兒說的是實話。
光看新帝登基半年這些作為,這天下恐怕都會有亂。
就算不是豎王,也會有其他人起義抗拒這樣的朝廷。
這瞬間,許曙平好似老了許多。
他道:“慧姐兒,你容我想想。”
“父親!”許沁慧有些急了。
許曙平道:“我想想,另外要真是豎王以後能成大事,這事也要運作一二,至少也該緩和跟二房的關系,還得派人去給你二姐送些銀兩,再說明下當初讓她替嫁是迫不得已,是你祖母的主意。”肯定是要把三房摘乾淨些,至少不能跟玉姐兒交惡。
許沁慧沒告訴父親二姐本早應該在流放路上病死的事情,隻裝作不知。
父親討好二姐也是應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後二姐要是跟上輩子一樣病死,她會去邊陲照顧豎王家人,以得豎王恩情,若二姐能活到豎王登基,跟二姐緩和關系,對三房也只有好處。
不管如何,只要不進宮,其他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許曙平次日就去尋了他二哥二嫂。
二房的薛氏瞧見小叔子並沒給他好臉色。
但見小叔子認錯還說讓玉姐兒替嫁的事情他當初並不同意,是德昌侯老夫人一意孤行進宮去求了那老太妃,還說分兩間商鋪給薛氏經商,薛氏直接拒絕,可等小叔子說會讓人給玉姐兒送去一千兩銀子,薛氏遲疑了。
當初她掏出自己跟丈夫身上所有的銀錢,也就湊了五十兩而已。
要是有了這一千兩銀子,玉姐兒在邊陲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但她仔細一想,還是拒絕了這一千兩銀子。
因為她知道小叔子突然來道歉又給玉姐兒送錢就是不安好心,還說是婆母進宮去求的,但那位老太妃怎麽可能有如此大的情面,讓新帝寫詔書,顯然就是慧姐兒在後面做了什麽,所以她不信小叔子的話。
也不需要小叔子這一千兩銀子,誰知玉姐兒接了這一千兩銀子,以後要為此付出什麽。
她這半年一直在做繡品,她繡功好,又會好幾樣繡法,加上老爺也省吃儉用,還有娘家支援,娘家兄弟前些日子就給她送了一百兩銀子過來,還說玉姐兒那事當初怎麽不早點找他們,這銀子也能早點到玉姐兒手中。
薛氏知道這一百兩銀子已經是娘家兄弟能夠拿出來的全部了。
她接受了娘家兄弟的好意。
加上她自己跟老爺也存了差不多有五十兩,一共一百五十兩銀子,已經讓馬六幫著送去西南。
馬六他們好像半個月前又要押送犯人去西南煤礦裡。
以後每年她跟老爺省吃儉用也能存個大幾十兩銀子,都給玉姐兒送過去,玉姐兒的日子應該也能過,不需要小叔子這一千兩銀子了。
許曙平見二嫂拒絕,倒也沒強求,這事兒急不來。
如此又過去幾日,德昌侯府三房的三姑娘出城去山上寺廟上香時,不小心從山坡上滾落,摔斷了腿,臉上還被不小心劃了一道血痕,聽說是連進宮選秀都不成了。
許沁慧是已經在選秀的宮冊上遞了名兒的,不是她說不去就能不去的,除非是病得快要死了,或者斷了腿毀了容貌,皇家斷然不會要一個這樣的姑娘進宮做妃子。
消息傳到宮裡的時候,新帝覺得有點可惜,其他就沒多想。
這世間的美人千千萬萬,他倒也不會執著一個德昌侯府的三姑娘。
伏太后覺得有些意外,她可是知道那許沁慧當初是怎麽進宮勾著兒子寫了那封詔書,現在臨近宮出了這事,是不是太過巧合了些?難不成這許沁慧並不想進宮給兒子做妃子?可也不應該,這世間的女子,能夠進宮做妃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誰能舍棄?
伏太后派了宮裡的嬤嬤跟禦醫去了德昌侯府一趟。
發現許沁慧是真的斷了腿,臉上也傷到了。
嬤嬤回宮複命時還說,“那三姑娘也是可憐,真摔斷了腿,臉上也被樹枝戳破,臉上倒是不重,禦醫說好好養著,就算以後留下一點點的疤痕也看不出什麽來,她還淚眼汪汪的問老奴,以後要是腳留下跛症,臉上的傷疤不重,以後皇上再選妃時,她能不能進宮選秀。”
再選妃起碼也是三年後,三年後,許沁慧都已經十八。
進宮選秀者,年紀都不可超過十八。
伏太后見許沁慧不是故意為之,倒也作罷,沒再管她,隻冷笑了聲,“跛了腿傷了臉,三年後她都超過十八,還想選秀,做什麽春秋大夢。”
新帝聽說許沁慧是真的傷了腿和臉,就再也沒半分興趣了。
許沁慧見躲過這一切,也松了口氣。
這自然是父女二人想出的苦肉計,許沁慧的腿的確是摔斷,臉上的傷只是意外,她並不想讓自己毀容,只是滾下山坡時撞在了個樹樁子上,臉就被撞傷了,好在腿跟臉傷的都不是很嚴重,好好養著,以後也不會跛腳,臉上的傷她也會買最好的傷藥膏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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