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親,我們還能去求求二姐姐,二姐姐心軟,或許會願意幫我們在聖上面上求求情……”她已經什麽都不奢望,隻盼著莫要嫁給宋秉兼。
許曙平歎息聲,“慧娘,你還沒有看清楚嗎?玉娘回德昌侯府已經快有一個月,可除了二房的院子,她哪裡都沒去過,甚至連你祖父祖母都沒去探望過,她也恨著我們,她不會幫著我們說情,慧娘,你不嫁也得嫁了。”
不僅如此,霍大統領話裡話外,還讓他們在封後大典後分家,看樣子也是不想二房繼續留在德昌侯府。
許沁慧恨聲道:“我不相信,我這就去找二姐姐。”
說罷她便想往外衝,想著要是過去二房跟許沁玉求情,許沁玉不願意幫她,她至少也能離開侯府,她不會坐以待斃,就等著去讓家裡人把她嫁給宋秉兼的。
“慧娘!”許曙平道:“你是不是還想讓德昌侯府陷入更難的地步?你當真不知,要不是你前兩日攔在玉娘面前,說下那番話,聖上也不可能在封後大典前把事情做的如此絕。”
許沁慧呆住,但她還是不願意嫁給宋秉兼。
她想也不想就朝著外面的院子衝過去,她要去求祖母,祖母最疼愛的人就是她,她要求祖母把她送走,只要不留在京城,就無人可以強求她嫁給宋秉兼。
只是剛衝到院子裡,就衝過來幾個粗使婆子。
幾個婆子上前將許沁慧捉住,許沁慧在如何也只不過是個弱女子,怎麽都掙不脫幾個粗壯的粗使婆子,她怒罵道:“你們找死是不是,膽敢攔我的路。”
許曙平已從書房走了出來,他道:“把三姑娘送回她的院子裡,這兩日把三姑娘看好了,後日三姑娘就要出嫁,要是讓三姑娘跑了,你們也不用待在府中,全都亂棒打死。”
幾個粗使婆子急忙應是。
“父親,父親,你不能這樣待我……”
被粗使婆子拖著離開書房的許沁慧哭了起來,滿臉絕望。
許曙平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府中下人拖回自己房間看守起來。
可許沁慧又哪裡能夠這樣屈服,她哭了一路,連著許三夫人梅氏也聽見了女兒的哭聲,出來見到幾個粗使婆子抬架著女兒,立刻就上去把幾個粗使婆子罵了一頓,罵她們好大的膽子,敢這樣對府裡的主子,還讓她們趕緊把許沁慧放開。
梅氏想要阻攔,幾個粗使婆子卻說這是三老爺的意思,梅氏沒法子,只能過去書房,見到丈夫。
許曙平正呆坐在書房裡,聽見下人通報,才讓妻子進來。
看見妻子面上的怒氣,他卻一動不動,疲憊的把今日霍大統領找上他的這事情說給妻子聽,還道:“父親母親都已經知曉此事,他們也已經同意慧娘嫁過去,這已經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慧娘不嫁到宋家,那我們德昌侯府的爵位將不在,德昌侯府除了二房大房的人,包括你我還有爹娘都要被發配到煤礦上,夫人,你可願意被發配到煤礦上去做苦力?到時候不僅慧娘得去,你也得去,還有老大一家子。”
老大一家自然是許曙平的長子,已成親生子,連小孫子都有了。
梅氏呆住,徹底說不出話語來。
她心裡清楚,恐怕真就跟丈夫說得這般,慧娘不家,她們全家都別想好過。
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嫁到宋家。
梅氏忍不住哭泣起來,哭了半晌她才問,“什麽時候讓慧娘嫁過去。”
許曙平道:“封後大典前,後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你把留給慧娘的嫁衣找出來吧。”
梅氏又忍不住哭道:“可你知道慧娘的性子,她一心都隻想給聖上做妃子,豈會心甘情願嫁去宋家,恐怕嫁過去的路上都要鬧起來,這樣對慧娘,慧娘心裡頭肯定也怨恨我們,怕是寧願抱著一家子人同歸於盡的想法都不願嫁去宋家,到時候嫁過去的路上鬧起來,對侯府的名聲也不好。”
許曙平早就想到這點,他道:“讓慧娘用點安魂香,出嫁那日,給慧娘穿上嫁衣,一抬小轎把慧娘送去宋家就好。”
梅氏愣住,半晌才哭嚎一聲,“報應,都是報應啊。”
當初一抬小轎把玉娘送去豎王府,現在卻輪到了慧娘。
可她不敢不應,不應,連她還有老大一家子跟小孫子都要送去煤礦上吃苦。
……
許沁慧被送到自己的院子裡頭就開始鬧起來,要出去,一直有婆子攔著,她沒法出來,只能哭,梅氏還過來勸過女兒一趟,她哭著讓梅氏放她出去,梅氏卻支支吾吾的勸說女兒,許沁慧立刻明白了,母親也是想讓她老老實實嫁給宋秉兼,好換來一家子的平安,她實在受不住這個打擊,連著梅氏一起罵了出去。
許沁慧罵了一晚,罵累就睡著了。
次日,她醒來,卻依舊無人放她出去,只有婆子送來吃喝的飯食,她也不吃不喝,等到第三日,平兒進來一趟,給她送了吃的喝的,還給她點了一盤熏香,讓她好好歇息,許沁慧把人給罵了出去,又開始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她卻覺得困乏的厲害,趴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許沁慧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閨房中,而是一間陌生的屋子,屋子裡頭家具很是簡陋,房間也很小,她正躺在一張鋪著大紅喜被的床榻上,許沁慧臉色一變,微微側頭,卻發現旁邊躺著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男人正目露凶光的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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