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梳妝打扮,嬤嬤跟宮婢幫她換上嫁衣披上霞帔,薛氏到底沒忍住,眼淚流了下來。
她從未見過玉娘如今驚豔動人的模樣,這才是姑娘家出嫁的模樣,而不是一抬小轎給送過去。
許沁玉也有些難受,她舍不得薛氏,舍不得爹爹,也舍不得櫟哥兒,她第一次感受到親人的溫馨。
她上前抱住了薛氏,哽咽道:“娘,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以後她還能出宮開酒樓飯莊,自然也能經常回來看望家人們。
薛氏輕輕拍拍許沁玉的背,聲音也是哽咽著的,“娘的寶兒,終於親眼瞧見你出嫁,娘也終於能夠安心,往後你要待聖上好一些,莫要鬧小脾氣,聖上待你真的很好很好,無可挑剔,也記得孝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都恨不得把自己私庫裡的東西全都搬到侯府給玉娘做嫁妝了。
“娘放心,我都省得。”
許沁玉輕輕擦了下眼角,也不敢哭,怕把妝容給哭花了。
緊跟著,舅母還有表妹跟幾位老太君也都進來。
許沁玉這間小小的閨房裡頭擠滿了人。
幾位老太君說著吉祥如意的話,又象征性的給許沁玉梳了梳頭,然后宮裡的嬤嬤幫著她挽了發髻,帶上鳳冠。
看著時辰到,老銥誮太君喊著吉祥話送許沁玉出了嫁。
姑娘家出嫁都是由著娘家兄弟背上花轎。
櫟哥兒雖然才十三四歲,但已經比許沁玉都要高,長得也是高高壯壯,背著姐姐毫不費力。
許沁玉趴在櫟哥兒的背後,櫟哥兒慢慢的送著姐姐出嫁,他希望姐姐此生都能夠幸福,再不用吃半點苦。
直到把姐姐送到花轎上,許沁玉被人接過,她感受到四哥堅硬的胸膛和懷抱,還有四哥身上熟悉的氣息,是四哥接過她抱進了花轎裡頭。
許沁玉坐在寬敞的轎子裡,一路平穩被抬進宮裡,她能聽見轎子外面百姓們激動的聲音,都是喊著皇上萬歲,喊著皇后千歲,恭賀著他們,希望他們百年好合。
直到此刻,她都還是有點恍惚,她怎地就從一個後世的廚娘成了皇后,好似一場夢境,她卻不願從夢境中醒來。
她隻願今生今世都能陪伴在四哥身側。
半個時辰後,她被送到宮裡,被四哥牽著,拜了高堂,拜了天地。
因著是帝後的親事,跟普通人家還是不同,四哥不用陪著親眷們喝酒吃席,對拜後由著四哥牽著她回到寢宮。
一路上,許沁玉心如鼓擂,慢慢隨著四哥回到寢宮。
等進到寢宮,四哥牽著她坐在床榻上,端起喜布上的玉如意,挑開了紅蓋頭,許沁玉也一眼瞧見穿著一身紅衣的四哥。
反而是見到四哥這一刻,她心裡也不慌也不亂了,忍不住朝著四哥甜甜一笑,喊了聲四哥。
裴危玄望著眼前容貌驚豔的玉娘,心中又軟又柔,他應承了聲問道:“可餓了?先過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還要舉辦封後大典。”
許沁玉點點頭,“四哥也一起吃點。”
時辰已經不早了,都快要晌午,她就早上起來吃過一點朝食,現在已經有些餓了。
“好。”
裴危玄牽著玉娘走到桌邊。
望著桌上的酒盞,許沁玉笑道:“四哥,我們可要先喝過合巹酒?”
裴危玄也只是笑著應了聲好,他從酒盞倒出兩杯果酒來。
酒盞裡頭的是果酒,因著要喝合巹酒,他已經讓人把酒盞裡頭的酒水都換成甜甜的果酒,還是玉娘自己釀的葡萄酒。
兩隻白玉杯中盛著紫紅色葡萄酒,裴危玄拾起兩隻白玉杯遞給玉娘。
二人手臂相交,面貼著面,把杯中的果酒一飲而盡。
等到兩人松開,把白玉杯放下,許沁玉面上已經呈現出淡淡紅暈來,酒不醉人人自醉。
許沁玉望著四哥,卻有些舍不得放手。
原來秀色可餐也是可以形容男子。
四哥的容貌是她見過最俊美的,今日穿著紅衣的四哥更加讓她心動。
不過下午還得舉行封後大點,許沁玉有點心思也不敢這會兒做些什麽,隻湊過去親了親四哥的唇角,“四哥,我們先吃點東西。”
裴危玄目光微沉,嗓音暗啞地輕輕道了個好字。
待二人吃過東西,時辰已經不早。
宮婢們魚貫而入,伺候二人換上龍袍鳳袍。
換上朝服,待到吉時,二人牽手走到寢宮。
寢宮外,陽光照耀大地,金光大盛。
二人鍍上一層金光,仿佛余生還有很長日子也很久遠,足夠他們用一生來相伴。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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