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些百姓的笑容,許沁玉忽然就有些理解四哥了。
四哥是個好皇帝,大盛朝以後肯定也會越來越好。
許沁玉正想著,就聽見旁邊茶攤上的客人閑聊起來。
無非還是議論四哥當政,還不到兩個月,現在各地的起義都已經平息下來,百姓們開始安穩過日子,還有新農作物已經在大盛朝各個地方都種上了,雖然有些人家只能種個三分或者半畝地的新鮮農作物,但只要今年收成了,留下一大半自己吃,剩余一小半就夠明年兩三畝田地種上了……
說著說著,幾個客人都有些感慨,又忍不住說,“瞧瞧現在百姓們,出來也不用擔心路上不小心就衝撞了誰被打死,也不用擔心家裡的女兒被那漢東王看上給掠了去,那個漢東王手底下不少爪牙,新帝登基上,把這些人全給殺了,真是殺得好。”
“就是該殺,這些人家裡搜出來的金銀也充了國庫。”
“盛武帝會為咱百姓著想,還是個重情的人,皇后當初跟了盛武帝七年,人家過幾日就要封後大典,往後整個后宮都只有皇后一人呢。”
“還聽聞皇后娘娘做的吃食特別美味,西南那邊,不少普通老百姓都吃過皇后娘娘做的吃食呢。”
“說得我都想知道皇后娘娘做的吃食到底有多美味,以後也不知有沒有這個口福。”
“快別瞎說,人家已經是皇后娘娘,往後怎麽可能還繼續開酒樓做吃食,別想了。”
幾位食客說著說著就開始聊起別的來,許沁玉聽這些京城的八卦也聽得津津有味。
說著說著,其中一人忽然道:“聽說宋秉兼被人打殘了。”
“宋秉兼?那是誰,倒是有點耳熟,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是誰來。”
那人低聲說,“就是之前通義伯家的女婿。”
“噢噢噢,那我曉得了,通義伯也是個好人,怎地攤上這樣一個女婿,幸好後來通義伯家的娘子跟這人和離了,不過宋秉兼不是跟通義伯家的娘子都和離兩年了嗎?怎麽還被人打了?難不成是通義伯做的?真打殘了?這人也是心思不正,沒點本事,就會虐殺野貓野狗跟那些小動物,被打殘也是活該。”
宋秉兼本身只是個落魄戶,在京城除了街坊領居認得他,其他人聽都沒聽過。
但通義伯不一樣,通義伯雖然只是個伯爵。
通義伯家中也沒什麽人在朝做官,隻繼承爵位,所以在權勢遍地的京城,通義伯家其實不怎麽起眼。
但讓京城百姓記得他的原因還是三年前的一件事情。
三年前,漢東王的人在集市上想要掠走一個小娘子,當時就是被路過的通義伯給瞧見,將那些人揍了,把人給救了下來,結果可想而知,漢東王不自然不會放過通義伯,隨便找了個緣由就讓官府的人把通義伯給抓了。
後來不少人去為通義伯求情,太后眼看著事情鬧得太大,怕激起民憤,才讓官府的人把通義伯給放了,讓漢東王收斂些。
之後通義伯一家在京城的日子的確不怎麽好過,也正因為這事兒,通義伯一家才被京城裡頭的百姓們記住,連著帶著通義伯家裡的那點事都比較關心,沒過一年,通義伯的閨女跟女婿鬧和離,還是因為通義伯女婿不是個好人,吃著用著伯府的,還總去勾欄院,心情不好就虐貓殺狗,都被人捅了出去,所以這才有不少人認得宋秉兼。
那人繼續道:“當然打殘了,我親眼所見,不過好像是在城外被人打了,我進城時正好撞見,一身的血,兩條腿全都折了,嘴巴裡也啊啊的說不出話來,好像舌頭也受傷了,反正這輩子肯定就這樣了,也是活該,讓他不當人。”
“倒的確是活該,聽說人家通義伯的閨女現在也沒打算再嫁,通義伯閨女還會點醫術,好像開個醫館……”
許沁玉聽得直皺眉,這人竟還虐待動物,難不成是四哥動的手,若是如此,只能說打得好。
虐待動物就算是後世都沒法判刑,更加不用說古代,但這並不代表就可以隨意虐殺動物,律法上雖然約束不了,但有人懲罰這種人也是好事兒。
許沁玉又坐了會兒,聽著茶客們又開始聊起別的事情來,許沁玉這才跟蓮花回了德昌侯府。
回去後,許沁玉也沒把宋秉兼被打殘的事情放在心上,不管是不是四哥找人打的,宋秉兼都是活該,只是沒想到,此事還有其他後續,但跟許沁玉無關,而是跟三房的許沁慧有關。
許沁慧自打昨日被蓮花打了兩巴掌,又一腳踹到許沁玉面前跪下時,她心裡就恨極了許沁玉,可也不敢在直接去找許沁玉,她知道許沁玉不會搭理她,又想不出其他法子,加上昨日受到的屈辱,今兒一整天她都悶悶不樂,也吃不下東西,在床榻上躺了一天。
就連暮食她都沒吃,還是丫鬟平兒送進來的,伺候著她吃了兩口,就讓端了下去。
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平兒忽然過來敲門,許沁慧蔫蔫道:“進來。”
待平兒進來,她才皺眉道:“何事又來吵我,不是同你說我今日不舒服,沒事兒不要過來的房間嗎?”
平兒瑟縮了下,小聲道:“娘子,老爺讓您過去書房一趟。”
許沁慧本來不想動,但想著或許父親是想到什麽法子可以幫她,這才道:“那你過去跟父親說聲,說我一會兒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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